楚昭掐着腰,看着那新的不能再新的牆,氣的想罵人。
齊秋蓉,我他媽的可真是謝謝你啊!
謝謝你的祖宗十八代!
楚昭禾看見這個院子就來氣,扭頭道:“佩蘭,走,出去喫飯!”
“誒!”佩蘭聽見出去喫飯就高興。
這邊兩人剛一出府,齊秋蓉那邊就得到了消息。
她看着杯子裏打璇兒的茶葉,不屑道:“果真是不學無術的草包,整日就知道出去拋頭露面。”
楚書玥看着自己新染色的指甲,悠悠道:“最近上京城有采花賊出沒,發生點什麼意外可如何是好。”
齊秋蓉一聽,給身邊的杜嬤嬤使了一個眼神。
杜嬤嬤是齊秋蓉的奶孃,跟在她身邊已經有好些年了,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老奴明白,夫人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
楚昭禾帶着佩蘭去上京城最大的酒樓點了一桌子的飯菜,剛準備動筷,就看見了一張分外熟悉的臉。
玄書站的筆直,一板一眼地說:“楚小姐,我家王爺想邀您一聚。”
楚昭禾夾了一個花生米丟在嘴裏,眼睛轉了又轉。
雖然在宮裏那人日算不上不歡而散,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愉快,蕭懷瑾這個時候邀她見面是怎麼個意思?
但奈何蕭懷瑾的心思太過於深沉,她想了很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楚昭禾摸了摸自己脖子的那道淡的幾乎看不出的傷,道:“佩蘭,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來。”
“小姐。”佩蘭有些擔憂,那個翊王實在是太可怕了。
楚昭禾半開玩笑道:“擔心我就留在這,一個時辰我沒回來你就去街上大喊,把翊王殺我的事昭告天下!”
玄書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不明白他家王爺怎的非得要這樣的女人做王妃。
蕭懷瑾身份尊貴,自然用的包間也是最奢華大氣的一間。
玄書替兩人關上門後就守在了外面,楚昭禾看着正在下雙手棋的男人,笑呵呵打招呼:“呦,王爺好巧。”
蕭懷瑾眉梢微挑,饒有興致地說:“來和本王下一局?”
楚昭禾十分謙虛:“我棋藝不精,恐怕難入王爺的眼。”
“無妨。”
楚昭禾也不扭捏,坐在他的對面,摸着這溫潤的棋子,下意識地問道:“這副棋恐怕值不少錢吧?”
蕭懷瑾毫不在意地說:“不多,百兩白銀。”
楚昭禾手裏的棋子“怕”的一聲又落回了棋盒。
一副棋子,百兩白銀,這還叫不多?
是她太沒見過世面還是這人王也太有錢了?!
蕭懷瑾聲音清冽淡漠:“黑方先落。”
楚昭禾手剛剛伸出去,又很快地收了回來,笑道:“光下棋多沒有意思,王爺不妨和我打個賭?”
蕭懷瑾順着她的話道:“你想賭什麼。”
楚昭禾想了想,道:“想讓王爺幫我找七葉琉璃草。”
她要這個做什麼用?
蕭懷瑾把玩着手裏的棋子,狀似不經意地問道:“鳩引紅的解藥之一?”
楚昭禾微愣,他怎麼會知道自己身上中了鳩引紅的毒?
但很快就想通了,他可是名滿四方,威震天下的戰神蕭懷瑾,在晉王府安插一兩個自己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楚昭禾搖了搖頭,決定實話實說:“不是,是解我身上印記的解藥之一。”
她這兩天覺得身上的印記已經開始發癢發燙,這是要腐爛的徵兆,迫不得已纔想到向蕭懷瑾求助。
蕭懷瑾神情錯愕,倒是沒有想到她這些印記是中毒所致。
楚昭禾讀懂了他眼神裏的含義,頓時炸毛道:“你該不會以爲我天生就長這麼醜吧?”
蕭懷瑾臉絲毫沒有被戳破的尷尬,悠悠道:“上京城關於你的傳聞本王聽過一些。”
“能讓翊王知道我,是我的榮幸”,楚昭禾毫不客氣地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蕭懷瑾已經開始習慣她的厚臉皮了,選擇性地繞過了她的話題。
“實不相瞞,七葉琉璃草本王王府就有。”
楚昭禾雙眼放光地看着他,激動地問道:“真的?!”
蕭懷瑾點了點頭,道:“你也知道本王中了奇毒,所以找人蒐羅了天下名藥去製作解藥,而七葉琉璃草就在其中。”
“光有名藥有個屁用,又沒有名醫。”楚昭禾翻了個白眼,不知道該說他傻還是天真。
蕭懷瑾:“......”她說的很有道理。
他也不止一次地懷疑玄書找來的製毒高手是徒有其名,要不然怎麼會兩年都制不出解藥。
楚昭禾頓時被激起了興趣,她很好奇蕭懷瑾身上到底中了什麼樣的毒這麼難解。
她擡了擡下巴,道:“你把手伸過來。”
蕭懷瑾不知道她又唱的是哪一齣,但還是把手放在了棋盤上。
楚昭禾二話不說地搭上他的脈,整個人聚精會神,格外地認真。
片刻後,她收回手,從袖子裏拿了一根銀針了他的手指。
蕭懷瑾手指上的血並不是正常的紅色,而是有些暗紅發黑,明顯就是中毒的症狀,但銀針卻沒有變成黑色。
楚昭禾嘴角微勾,道:“這毒果然霸道,下毒的人是鐵了心的要你的命。”
蕭懷瑾拿着帕子把手上的血擦乾淨,眼底閃過一抹暗光:“你可知本王中的是何毒?”
“千里冰魂散”楚昭禾問他“王爺是不是每月月底都會毒發,毒發時全身發冷,猶如置身於冰窖,再然後就會渾身發燙,猶如烈火焚燒,毒發後四肢行動僵硬,麻木,甚至沒有知覺。”
蕭懷瑾心頭震撼,她竟這樣深藏不露,僅靠着把脈就知道他中的是什麼毒,看來她在毒術方面的造詣怕是無人能出其左右。
他穩了穩心神,努力壓抑着自己內心的激動,問道:“你可知解毒之法?”
楚昭禾指尖輕敲着棋盤,笑眯眯地點頭:“知道啊。”
“條件。”蕭懷瑾知道面前這個女人不會這麼輕易地告訴他解毒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