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禾不承認也不否認,“所以呢?”
蕭崇之開門見山道:“我要你幫凌煙解毒。”
楚昭禾一怔,懷疑道:“皇上不是已經給了她解藥?”
“父皇不喜歡她,那解藥根本不能完全清除她體內的毒素。”
她暗道一聲活該,語氣譏諷,“死不了就行,奢求那麼多幹什麼。”
蕭崇之氣的掌心凝起了內力,但想到有求於人,只能重新收了回去。
“她有了身孕,那種毒會影響到孩子。”
楚昭禾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着他,“你直接去告訴皇上啊,事關皇孫,他一定會給你解藥。”
“她的身份所生的孩子不會被皇家承認。”
楚昭禾看着他的神情,覺得時機到了,手指間的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扎進了他的胳膊。
刺痛讓蕭崇之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
楚昭禾俯視着全身無力跌落在地的他,譏諷道:“本小姐的針取之不及盡,用之不竭,和你說了半天的話,只是爲了讓你放鬆警惕。”
說着,她毫不留情地對着那張讓人作嘔的臉扇了過去。
蕭崇之無力反抗,嗓子也發不出聲音,頭像撥浪鼓一樣左右來回晃動,眼裏的怒火恨不得化爲實質將眼前人撕碎。
楚昭禾直到手疼的打不動了,才作罷。
看着腫的像豬頭一樣的臉,她心裏的氣消了不少,“以後再對我動手動腳,不說人話,我就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不服也得給我憋着!”
“還有,你忘了你給我下鳩引紅時候的得意和陰狠嗎?也不知道你現在哪來這麼大的臉,讓我幫凌煙解毒?!”
“行了,我說了這半天也是對驢彈琴,這針是升級後的老配方,晉王您就好好享受吧!”
楚昭禾想起自己還有要事,踹了他兩腳後揚長而去。
蕭崇之胸膛起伏,氣的血氣上涌,嘴角溢出一抹猩紅的液體,盯着她目眥欲裂。
被渣男耽誤了一會兒功夫,楚昭禾只能小跑了兩步。
沒過多久,她停了下來,對着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試探性地喊了一聲,“阿九?”
皇家狩獵,御林軍嚴防死守,這是靈毓山腳下,守衛最薄弱的地方,她不確定阿九會不會在這兒。
樹梢晃動,一襲黑影落在了她的面前,“屬下在。”
楚昭禾看見他後鬆了一口氣,早就想好的事到了嘴邊,忽然想到了什麼,就換了一個計劃。
她給阿九描述了一下蕭崇之所在的方位,拿了一玻璃瓶裝的液體遞給他。
“你一會趁亂把他送到楚書玥的帳篷,把這藥餵給兩人喝下,然後把這件事告訴蕭懷瑾,讓他想辦法把事情鬧大,鬧到皇上不得不給賜婚的地步!”
阿九點頭道:“屬下明白!”
楚昭禾不敢耽誤太久,交代完後就急匆匆地返回了帳篷。
木槿已經把那袋粉末撒完,看着地面上鋪滿的粉末,問道:“小姐,這些粉末是幹什麼用的?”
“治蛇...羣。”
她雖然能馴蛇,但一會兒來的蛇必定不少,有了這藥會更保險一些。
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吵鬧,侍衛驚慌失措的聲音此起彼伏。
“蛇——有蛇!”
“怎麼會這麼多蛇,快拿火把驅蛇!”
木槿轉身就要出去看,楚昭禾立馬拉住了她,兩人站在牀鋪上。
“你出去也幫不上什麼忙,這蛇是衝着我們這裏來的。”
木槿聰明的腦袋瓜宕機了,迷茫的問了一句,“小姐,既然這樣,我們爲什麼不跑出去?”
楚昭禾看着從帳篷下面縫隙裏不斷爬行進來的蛇,挑了挑眉,“已經來不及了。”
她本來準備讓楚書玥作繭自縛,嚐嚐被蛇咬的滋味。
但眼下這蛇還有更重要的作用,她能做的就是讓她和蕭崇之這個渣男鎖死,去晉王府和凌煙狗咬狗。
那些蛇在進來後就直直地往木槿用藥粉撒的圈子裏去,直立的蛇頭也慢慢地耷拉了下來。
見狀,楚昭禾彎了彎脣角,把路上回來順手摘的葉子放在脣邊,閉上眼睛。
曲調輕緩柔和,似泉水叮咚,春風拂面中帶了點催眠的效果。
還未到帳篷的蛇也停止了對御林軍的攻擊,呈曲線快速爬行。
御林軍首領發現了這一現象,連忙制止了手下人的動作。
“蛇有靈性,我們不傷它,它就不會咬我們!”
音落,楚昭禾走到了領頭蛇的旁邊,擡手摸了摸它的頭,朱脣輕啓,“走吧,就靠你了。”
那蛇好像聽懂了她的話,直立起身體,點了點頭,帶着所有蛇從四面八方爬了出去。
頃刻間,地面變得乾乾淨淨。
要不是空氣裏還流動着蛇腥氣,木槿以爲方纔是她的幻覺。
蛇大搖大擺地從御林軍的鞋前爬走。
他們所有人拿着劍僵着身體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大氣不敢喘一聲。
“它們去的方向好像是皇上的帳篷?”侍衛緊盯着它們,得出了一個嚇人的結論。
御林軍首領一怔,驚呼道:“快,保護皇上!”
帳篷外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楚小姐,你沒事吧?”
楚昭禾立刻扔了手裏的樹葉,歡脫地蹦下了牀,笑眯眯地跑了出去,“蕭......”
到了嘴邊的話在看見蕭懷瑾身後跟着的侍衛時,重新嚥了回去。
她輕咳了兩聲,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蕭懷瑾墨色衣袍,身影挺拔如竹,淡聲道:“圍獵場有蛇闖入,本王奉命巡查,保護各位小姐。”
楚昭禾眼眸一轉,一副受驚的模樣,“我帳篷裏方纔進了很多蛇,能不能有勞翊王幫我看看現在還有沒有,我一個弱女子看見蛇這種動物,實在是害怕的緊。”
玄書忍了又忍,結果還是沒忍住,脣邊溢出了絲絲縷縷的笑聲。
蕭懷瑾扭頭瞪了他一眼,冷聲道:“你帶着他們去看看別的帳篷。”
“是!”玄書緊抿着嘴巴,大手一揮,“你們跟我走。”
所有人都走後,蕭懷瑾把她拉進了帳篷,揚了揚眉梢,“說說,蛇羣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