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煙欣喜若狂，當即就倒出來不喝水乾嚥下瞭解藥，生怕晚了有什麼變故。
結果，藥粘到了嗓子眼，她咽不下去，嗆的直咳嗽，求救的目光看向蕭崇之。
蕭崇之垂眸，心裏有更煩躁的事，根本懶得搭理她。
最後還是隨一看不過去了，給她倒了一杯水。
凌煙順了氣後，眼眶紅的像是小白兔，可憐巴巴地湊到了蕭崇之身邊。
“王爺，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怎麼臉色這麼蒼白？”
蕭崇之終於捨得給她了一個冷淡的眼神。
目光短淺，整日裏就想着怎麼爭風喫醋，根本不知道他到底爲了什麼進宮，又在宮裏跪了多久！
面前的女人到底懷着他的孩子，他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敷衍了她兩句就讓她離開了。
走到門口，不甘心的凌煙又問了一句：“王爺，你會娶楚二小姐嗎？”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王豈敢不從？”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凌煙扯了扯嘴角，悽慘一笑。
看着她離開，蕭崇之低聲道：“隨一，去找名可靠的大夫來！”
過了這麼久了，他還是覺得某處的疼痛絲毫沒有減少，該不會真的出問題了吧？
大夫？
王爺生病向來不都是請宮裏的太醫來看的嗎？
蕭崇之在楚昭禾那裏接二連三的喫虧，讓他本就不好的脾氣變得更差了，現在幾乎是一點就着。
他煩躁地吼着：“還愣着幹什麼，聾了？！”
隨一腳底生寒，應了一聲就腳底抹油溜了。
沒過多久，上京城頗有名望的大夫就到了王府。
大夫第一次面對皇家的人，還是皇家最暴躁的王爺，全身抖得像是篩糠。
他頭都不敢擡，哆嗦道：“草民參...參見王爺。”
蕭崇之輕嗤了一聲：“本王有那麼可怕嗎？”
“沒，沒。”大夫緊張地嚥了一口唾沫。
“不知王爺是身體哪裏不舒服？草民這就幫王爺診治。”
這下輪到蕭崇之沉默了。
大夫見他一直不吭聲，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
隨一也覺得自家王爺不對勁，喊了一句：“王爺？”
蕭崇之拳頭抵在嘴邊咳嗽了兩聲，聲音含糊不清：“本王...本王的那處好像出了毛病。”
大夫瞬間瞭然，醫者什麼樣的病情沒有見過，他直接問：“王爺最近可是覺得力不從心？”
蕭崇之黑了臉。
自從上次被凌煙磕醒後，他就偶爾覺得那處不舒服，但一直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心思做那事。
直到昨日楚昭禾那一下，他一直疼到現在！
大夫爲難道：“王爺，您不說，草民沒法兒判斷啊。”
於是乎，蕭崇之經歷了這輩子最難堪丟臉的時刻。
他不但給大夫詳細描述了一下感覺，還把下身脫得一絲不掛，忍着想吐的不適感，讓一個鬍子花白的男人盯着那處，翻來覆去地檢查！
大夫淨手，面上的表情有些糾結和難言。
蕭崇之何其會察言觀色，心一下子就被打落到了十八層地獄。
“大夫，如何？”
大夫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氣血瘀阻的時間太長了，受損嚴重，王爺這輩子恐怕很難再......”
大夫跪地：“草民無能，懇請王爺另請高明！”
“庸醫，你給本王滾！”
大夫前腳離開，蕭崇之就把隨一叫了進來，擡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隨一領命離開。
後來，蕭崇之暗地裏又找了幾個大夫，無外乎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結果。
“找，給本王繼續找，天下之大，總有人可以治好本王！”
蕭崇之現在已經瘋癲了，隨一不敢靠近他，只能站在門口。
任何男人得了這種暗疾無異於天塌，更何況是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王爺。
沉默了好久，隨一規勸道：“王爺，上京城的大夫若是一天之內全部消失了，會惹有心人懷疑，難免惹火上身啊。”
蕭崇之開始哈哈大笑，笑容扭曲，帶着毀天滅地的瘋狂。
“楚昭禾，我們兩人，不死，不休！”
——
遠在永州的楚昭禾睡得正香，卻忽然打了兩個噴嚏。
她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嘟囔道：“肯定是哪個癟三在罵我！”
被打攪後，楚昭禾翻來覆去也再無睡意。
她坐起身，一臉懵地看着外面的天，喊了半夏進來。
“我睡了多久？”
“回小姐的話，四個時辰。”
楚昭禾在心裏算了一下時間。
她在把所有的事情都給蕭懷瑾交代後，就準備親自去看看那些得了瘟疫的人。
奈何男人心疼她日夜兼程地趕來，沒有睡個好覺，硬生生地把她按在了這裏睡覺。
她本來想趁着蕭懷瑾走後再偷偷跑出去，結果他預判了她的預判，坐在牀邊根本沒有打算走。
她最終還是沒有耗得過他，和周公約會去了。
“蕭懷瑾呢？”
“王爺應該是跟那些官員去看治水情況了。”
楚昭禾眼眸一轉，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她快速地整理好自己，做了防護措施，去檢查了那些得疫病人的情況。
永州的百姓被暫時安排在了一處高地。
這裏的洪水已經漸漸褪去，留下了貧瘠的土地和滿目瘡痍。
咳嗽聲此起彼伏，間或傳來一兩聲孩童的哭喊。
大夫去過知府，親自聽了她的防疫藥方，一眼就認出了她。
“何姑娘，你來了。”
楚昭禾不想引人注意，就用了“何”（禾）這個姓。
她點頭道：“情況怎麼樣？”
“喝了這個湯藥後，不少人都覺得呼吸順暢了許多，發熱也有往下降的徵兆。”
說到這裏，大夫是滿心的敬佩。
他祖祖輩輩都是大夫，他行醫三十載，還從未見過有人可以用一副湯劑就控制住疫病的人。
眼前這姑娘年紀輕輕，醫術卻如此了得，實在是後生可畏啊！
楚昭禾沒有告訴他這湯劑裏面加了她實驗室裏研究的抗疫病的特效藥。
只是叮囑道：“記得，一定不要讓他們喫生水，膳食也要格外注意！”
“這點我懂！”
楚昭禾見人手不夠，就一直留在這裏幫忙。
不知過了多久，阿九傳了話，說蕭懷瑾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