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爲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低聲警告道:“忘了爲師進府時囑咐的話了嗎?”
小道頭抿嘴,重新退了回去。
楚昭禾笑的眼淚都出來了,給蕭暮羽毫不避諱的給蕭暮羽豎了一個大拇指。
英雄所見略同,這無爲子確實長的很像是邪教的人,一臉的不懷好意。
蕭懷瑾見兩人一唱一和十分無奈,他瞪了蕭暮羽一眼,故作訓斥:“夫子授課的時候你只知道跑出去玩,竟不知人不可貌相這個成語,大師修行和他樣貌無關!”
蕭暮羽清了清嗓子,對無爲子道:“聽聞修行之人胸襟寬闊,本王方纔只是口不擇言,大師一定不會與本王計較吧?”
無爲子搖了搖頭,拱手見禮:“貧道不敢。”
他無所畏懼的哼了兩聲,諒你這個老道士也不敢。
蕭懷瑾淡聲道:“大師的捉妖進行到哪一步了?”
“到去我玲瓏閣搜心這一步了,不過還沒談攏,正好兩位王爺來了,幫臣女做個主。”楚昭禾抓住時機立馬搶答,不給齊秋蓉反應的機會。
他饒有興趣的哦了一聲,“你且說說要本王幫你做什麼主。”
“大師說我是妖怪,並且殺了萍兒挖出她的心藏在了玲瓏閣裏,母親和大師想要去搜,我同意了,但前提是他們要是在玲瓏閣沒有找到那顆人心,就要給我一個交代。”
蕭懷瑾修長好看的手指輕點着桌面,漫不經心的說:“本王覺得楚小姐言之有理,夫人意下如何?”
他這就擺明了要站在楚昭禾那一邊了。
齊秋蓉面色訕訕,哪敢拒絕。
她看向楚昭禾,咬牙問道:“你想我怎麼給你交代?”
暫且忍這一時,反正等會從玲瓏閣搜出了那顆人心,楚昭禾是怎麼着也跑不了了。
就算翊王護着她又如何,她大可以進宮找太后皇后做主,就不信人人都會護着她!
楚昭禾眼眸一轉,神情像是狐狸一樣狡黠,“我現在還沒想好,母親先答應了就是,反正我不會提難爲人的要求。”
齊秋蓉深吸了一口氣,眯了眯眼睛,“好,我答應你,現在可以讓人去搜了吧?!”
“當然。”她做了個請的姿勢,“爲了證明自己,我就不去了,讓木槿去給大師領路就好。”
再怎麼說也是女子的閨閣,蕭懷瑾和蕭暮羽兩人壓根就沒有去的意思。
見狀,齊秋蓉作爲侯府夫人,也只能留下來作陪。
她給杜嬤嬤使了一個眼色,後者點了點頭,跟着無爲子一起過去了。
楚昭禾挑了個位置坐下。
楚雪瑤碰了碰她的袖子,看了眼玲瓏閣的方向,擔憂的喊了一聲:“大姐姐。”
“怎麼?”她捏了捏她的小臉,起了逗弄的心思,“你也害怕我是妖怪啊。”
楚雪瑤趕緊搖頭,“姐姐纔不是!”
姨娘說,先夫人對她有恩,所以她們母女倆也要去保護先夫人留下的大姐。
這叫報恩,也是自己下輩子的福報。
雖然她印象裏沒怎麼見過這個大姐姐,但她信姨娘的話,先夫人是個好人,那她的女兒也是好人,纔不是什麼妖怪!
楚雪瑤怕癢,笑着掙脫了她的懷抱往外跑。
這番時,下人正好端了一壺新茶上來。
“小心——”
楚昭禾想伸手拉她,但到底是晚了一步。
裏面的熱茶濺了出來,下人手喫痛,鬆了托盤。
噼裏啪啦的一陣聲響,楚雪瑤雙手絞着裙邊,囁嚅的說了句對不起。
齊秋蓉氣的火冒三丈,怒斥道:“庶女到底是庶女,上不得檯面!”
剛一說完,餘光就看見了安姨娘幸災樂禍的表情。
心裏咯噔一聲,恨不得直接咬斷自己的舌頭。
方纔一着急,竟然忘了坐着的兩位王爺。
楚昭禾把楚雪瑤拉了回來,看她沒燒着後摸了摸她的頭,讓五姨娘看着她。
然後她扭頭看向齊秋蓉,慢慢悠悠的接了一句:“喲,母親把嫡庶分的這麼清楚啊,我可是記得當今皇上也不是先皇的嫡子啊。”
“人家兒子還在這兒坐着,您再怎麼忍不住也得等人走了再說。”
蕭懷瑾:“......”
蕭暮羽:“......”
其實兩人覺得沒有什麼,嫡庶在他們眼裏根本不重要。
嫡子就那麼一個,真正能決定一切的是軍功,是兵權,是皇帝的偏愛。
但此刻楚昭禾提到了他們,蕭暮羽就裝模作樣的輕咳了兩聲,似笑非笑的表情。
齊秋蓉後背一緊,瞪了眼煽風點火的楚昭禾:“你給我閉嘴!”
蕭懷瑾眸色幽深,淡聲道:“侯爺一步步走到如今這個位置不容易,夫人還是慎言爲好。”
“謝王爺提醒,臣婦自當謹記。”
齊秋蓉以爲他實在幫皇上提醒,連忙跪地領謝。
只有蕭暮羽知道蕭懷瑾這話的真實含義。
他五哥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不悅齊秋蓉吼楚昭禾那一句。
嘖,他五哥這心也太偏了!
楚昭禾估摸着無爲子也快回來了,她喝了口茶,不動聲色的問道:“母親就這麼肯定府上有妖怪?”
“那是自然,否則書玥的病和萍兒的死該怎麼解釋?”
“好!”她猛的一拍桌子,揚聲道,“有母親這句話,我今天拼了命也要把這府中的妖怪給捉出來,還侯府一個安寧!”
齊秋蓉心下狐疑,但也不敢再亂接她的話,怕這又是一個陷阱。
沒過一會兒,去搜玲瓏閣的無爲子一行人就回來了。
“怎麼樣,萍兒的心找到了嗎?!”齊秋蓉雖然刻意壓抑住了聲線,但難掩高興。
杜嬤嬤對她搖了搖頭,臉色十分難堪。
剎時,她嘴角的弧度僵在了那裏,猶如晴天霹靂。
怎麼會沒有?!
黑衣人明明告訴她放在玲瓏閣了,難道他騙了她?
不對,不可能,他的目的是楚昭禾,也扮做楚昭禾去殺了萍兒,這顆心根本他沒有騙她的必要。
齊秋蓉百思不得其解,已經開始變得有些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