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醜女醫妃:和離後腳踹渣男炸翻天 >第436章 將死之人,何必計較
    翊王的性子從小就冷淡,不與人親近,久而久之,太后和翊王關係也就不那麼親近。

    聞言,太后看了她一眼。

    扶着嬤嬤的手起身,在牀榻上落座時,她嘆了句:“良禽擇木而棲,哀家只是未雨綢繆罷了。”

    與皇帝的顧慮一樣,這千秋萬代的基業,不能到她這裏給斷送了。

    嬤嬤似懂非懂,聰明的適可而止,伺候着她躺下午休。

    ......

    蕭懷瑾出了宮門,擡頭看了一眼天邊的朝陽。

    無論發生了多大的事,這金烏東昇西落的道理,亙古不變。

    見他走過來,玄書伸手掀開了簾子,請他上車。

    “王爺,方纔六王爺讓人傳了話過來,他說想見您一面。”

    蕭懷瑾的步子頓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的整理衣裳後坐好。

    玄書見他不說話,以爲這是不想見,便道:“王爺,屬下這就去回了他。”

    “不必。”

    蕭懷瑾喊住了他。

    玄書看着他,等他指令。

    “到底是兄弟一場,去送他這最後一程也無可厚非。”

    “是。”

    馬車吱吱呀呀的行駛在青石板路上,朝着西方緩慢前行。

    蕭懷瑾姿態放鬆的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

    車外街道上的喧囂聲越來越遠,再聽到動靜時,是玄書的聲音。

    “王爺,到了。”

    蕭懷瑾睜眼,幽深的眸子裏有些朦朧。

    順着掀開的車簾縫隙,他看見了站在山路邊緣,負手而立的蕭崇之。

    下馬後凌冽的寒風一吹,讓人清醒了過來,眼裏一片清明。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蕭崇之收回遠眺的視線,轉身回看。

    蕭懷瑾方纔在馬車上小憩了一會兒,眉宇間不見絲毫的疲態。

    面容英挺好看,氣質尊貴卓然,山谷下面席捲上來的風吹的他衣袂翻飛。

    他的腳下好像不是踩的亂石黃土,而是金鑾殿石階上的紅色地衣。

    置身荒野,又像是站在金鑾大殿。

    這個認知,讓蕭崇之心裏嫉妒成狂。

    蕭懷瑾對他的情緒視若無睹,在他看來,只有弱者纔會有這樣的不甘憤恨,強者,只會不擇手段的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如他,亦如太子。

    “有話就問吧,說完,本王還有要事處理。”

    他的聲音,像是被寒風裹挾,冰冷的沒有絲毫起伏。

    沉默片刻,蕭崇之忽然說了句:“我沒有輸!”

    蕭懷瑾挑眉,對此不置一詞。

    看着依舊淡然從容的他,蕭崇之滿心不甘,又道:“五哥,你永遠都比不過我。”

    蕭懷瑾睨他一眼,笑了笑,涼薄又無情。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縱然本王承認你說的都是對的,但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蕭崇之錯愕一瞬後蒼涼一笑。

    是啊,那又如何。

    他知道,父皇讓他去黔南,是爲了保他一命,遠離上京城這些是非。

    縱然如此寵愛,但依舊沒有想過讓他去繼承那個位置。

    自始至終,他都是磨鍊太子的試金石。

    骨子裏的驕傲和倔強讓蕭崇之不肯認輸。

    他手指虛握成拳,笑容譏誚,鐵了心讓蕭懷瑾與他一樣難過。

    “比起我,五哥你是不是更爲不幸?父皇的寵愛,母妃的愛護,家族的庇佑,這些,五哥你都沒有,的你有的只是父皇的防備,太子的針對,大臣的算計!”

    壓抑的怒吼後,耳邊是呼嘯的風聲。

    說了這麼多,蕭懷瑾的臉色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不見絲毫的動怒。

    他看着蕭崇之眼裏翻滾的恨意和不服,很淡的笑了笑:“本王有昭禾一人就夠了。”

    簡簡單單一句話,讓蕭崇之臉色煞白。

    楚昭禾曾是他的女人,是他不要的女人!

    最近他常常會想,落得今這步田地究竟是他的報應還是楚昭禾的推波助瀾?!

    若楚昭禾在身旁,那一切會不會都會不同?

    蕭懷瑾看了一眼馬車旁的侍衛:“黔南路遠,六弟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

    蕭崇之看着自己的四個侍衛,嗤笑一聲:“這不正好遂了五哥你的意嗎?他們都不是你的對手,而這山谷,就是最好的掩蓋。”

    六王爺在去黔南的路上出了意外,馬車和人一起落入山谷,當場斃命。

    別人知道了,只會說他命不好。

    蕭懷瑾掃了他一眼,不屑道:“若本王真的想要你命,在父皇寢殿就站在皇叔那邊了。”

    說完這句話,他耐心告罄,直接轉身離開。

    蕭崇之咬牙道:“那你又爲何要幫我說話?!”

    他不懂。

    兩人平日裏明爭暗鬥,他不信蕭懷瑾有這麼好心。

    蕭懷瑾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冷聲道:“本王從來沒有把你當做本王的對手,你還不夠格。”

    言外之意,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裏的人,沒必要去費心算計。

    蕭崇之剛準備開口,蕭懷瑾的下半句話更像是利刃一般,直接紮在了他的身上。

    “今日來送你,是爲了感謝你推開昭禾,把她送到本王身邊。”

    蕭崇之胸口起伏,竟再也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

    五臟六腑像是被人生拉硬拽,疼的他意識模糊。

    是鳩引紅的毒發了。

    隨一滿臉擔心,從腰帶裏拿了藥瓶倒了粒藥出來。

    楚昭禾那個毒婦太過心狠,即使王爺離開上京城都不願意放過他,還是隻給了一個月的解藥。

    蕭崇之定睛看了那藥丸片刻,眼底猩紅一片。

    他突然一揮手,直接把隨一手裏的藥打翻了出去。

    乳白色的瓷瓶順着地勢快速的滾落。

    隨一反應過來去撿時已經遲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藥瓶落入谷底。

    他瞪大了眼睛:“王爺,您——”

    蕭崇之連一個眼神都沒有遞給他,捂着腹部,佝僂着腰往馬車上走。

    路過蕭懷瑾的時候,他腳步頓了一下,把一直放在袖子裏的信封扔給了他。

    鋒利的邊緣劃過蕭懷瑾的臉,留下了一道紅印。

    玄書彎腰撿起了信封,氣沖沖的看着蕭崇之。

    不過是一條落敗的喪家之犬,要不是自家王爺給他說話,現在早就蓋棺埋土了,猖狂個什麼勁?!

    蕭懷瑾轉身看了一眼地上殷紅的血跡,聲音又輕又冷:“將死之人,何必與其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