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報酬啊?”溫賞都習慣了,反正這些報酬,無非是些很輕鬆的事。
穆西衍慢悠悠道:“那就,叫聲好聽的。”
佘韶:“……”
這話怎麼聽着這麼耳熟呢?
可不就穆西衍第一次見面調戲溫小粉絲時說的話嗎?!
只是今非昔比。
溫賞領會到了他的話裏的意思。
他湊過去,對穆西衍溫溫軟軟地叫了句:“哥哥。”
尾音輕輕的,帶着少年到青年之間特有的清潤感。
溫賞叫完,問道:“這樣可以嗎?”
怎麼不可以?看看穆西衍那暗沉沉的眼睛,怕是可以到要是這裏沒人,估計就把人給按懷裏揉上了。
畢辰炎差點沒跳起來,還好讓佘韶給扯住了,不然跳起來又要對着穆西衍語言不客氣一番。
他單單純純、對什麼都一竅不通的溫賞,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穆西衍果然害人不淺!
穆西衍壓着嗓子,聲音有點兒啞,在溫賞期待的眼神中說:“差不多吧,不過還是叫的不太夠。”
南宮雀:“……”這人臉皮怎麼就能這麼厚呢?
畢辰炎:“……”等他戰力提上來了,他一定要燒一燒這個衣冠禽獸。
佘韶:“……”她有句……
溫賞耷拉着眼,焉巴巴的,十分喪氣:“哪裏不夠了?”
“你要知道,演戲呢,主要就是感情到位。”穆西衍正兒八經對他說,“你剛纔那一聲,就少了叫人的親近感,因爲你心裏想的是酒,沒有沉浸下來,是不是?”
溫賞安安靜靜聽着,沒什麼表情,完了只是點點頭,依舊不太開心:“哦。”
“不是,你們在做什麼呢?”畢辰炎發覺到不對勁了,問道,“什麼演戲不演戲的?”
“就是我今天過來,演的是弟弟。”溫賞發現自己沒與他們說過這件事,又興沖沖與他們解說:“所以我今天要演戲,不能讓別人看出來。現在大家都以爲我是穆西衍的弟弟。”
“……我怎麼感覺是某種情趣的玩法?”南宮雀小聲說道。
可不就是嗎,穆西衍能不佔點便宜?
畢辰炎搖了搖頭,有些心肌梗塞,無奈那一邊溫賞還有些樂:“外邊的姐姐們都覺得我倆是兄弟。”
這還真是把自己賣了還美滋滋幫人數錢的。
一頓火鍋大家都沒怎麼喫,看也是看飽了,火鍋喫掉的那些大半進了溫賞的胃。
溫賞癱在椅子上,揉着自己的肚子,有點難受:“我好像還走不動……”
穆西衍忍俊不禁:“喫那麼多,不怕壞肚子?”
其他三人也實在不想在這看穆西衍時不時對溫賞的各種不適行爲了,只覺得這頓飯實在是他們喫過的最漫長的一頓飯。
幾人忙不迭結伴走了,讓溫賞好好消食。
服務員開始收桌,穆西衍帶着他到靠窗一個小角落的沙發上歇着。
溫賞繼續癱着,肚子透過衣服,還真能看到微微凸起的輪廓。
沙發挺軟的,溫賞窩在裏面半躺着,喫飽了之後睏意一層層往大腦涌,他輕輕打了個哈欠。
“困了?先把這個吃了。”穆西衍找服務生拿了兩片消食片給溫賞,溫賞就着他遞來的礦泉水喝了,又縮回沙發裏,小幅度地揉着自己漲漲的肚皮。
穆西衍放掉手上的東西,坐到溫賞旁邊,他又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擡手揉了揉發紅的眼角。
餐廳裏常溫空調暖洋洋的,飯飽奶足後,在這坐着愜意又舒適,整個人都倦懶了。
“困了就睡會兒。”穆西衍將他略長的額發聊了聊,輕輕碰了碰他的光潔的額頭。
溫賞耷拉着眼,溼漉漉的眼眸虛虛看着他,往他那邊靠:“那你別走了。”
穆西衍就勢靠過去,將他摟到懷裏,環住他的胳膊,聲音很輕,用呢喃般的語調說:“我不走,就在這裏。”
溫賞聽着這句話,很快睡了過去。
潛意識裏,他又夢到了曾經做過的夢境。
他趴在一顆大樹下,後面一個小東西朝他撲來,壓在他背上,他剛想逃,結果被那小東西一口咬住了耳朵。
小小的尖牙抵在他的耳朵上,溫賞委屈的“噫嗚”了兩聲,身後的小東西松開他的耳朵,奶聲奶氣又帶着點跋扈道:“你怎麼不說話呢?不說話我就一直咬你了。”
溫賞想要回過頭去看一看,但是夢境有點暗,只能依稀讓他看到了一點白絨絨的影子。
這大概是他的某個弟弟。
一個調皮又任性的弟弟,喜歡捉弄他。
雖然溫賞沒有多少幼時做狐狸的記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家人,但是他卻有這個直覺,讓他覺得過分親近又歡喜。
溫賞笑了起來,他帶着笑意,陷入到更深的夢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