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算不上緊急情況,下雨被淋溼而已,如果說這麼小的事情就去找謝主席,那他豈不是要忙死了。”紀明月玩着浴缸裏的水,面對裹住自己的滾燙身體,她有一些無所適從:“咦,你不是在招待大客戶嗎?”
“我擔心你,就提前退席了。”看見對方眼裏的歉意,林森快速補充道:“沒什麼比你重要。”
紀明月的手指划着水,身體變得溫熱,嘴上不忘表達自己的真心話:“林先生,你真好。”
林森捧着她的臉,想起車上的那一幕,又起了特別的興致:“爲什麼親親就不冷呢?”
“不知道。”紀明月閉上了眼睛。
“那我再試試,等會你告訴我。”林森不待她回答,便將脣覆在她的脣上,再次用身體溫暖她。
一個小時後,林森從臥室裏走出來,給紀明月加了一件披肩,又將剛煮好的薑茶倒了兩杯,遞了一杯給她:“喝點薑茶。”
“不喝,我不喝,難喝。”紀明月抱着披肩,像撥浪鼓一樣搖着頭。
“乖,喝一小杯。”林森將她摟在懷裏,把杯子伸到她的嘴邊,她依然倔強地緊閉着脣,林森嘆了口氣:“那你寧願喫感冒藥嗎?”
“都不想喫。”紀明月仍在搖頭。
“來,我陪你。”林森將她抱在腿上,端着杯子你一口我一口地,哄着她喝完了半杯。另一杯滿滿的,林森一口氣喝光了。
他一邊洗杯子一邊回頭說:“如果你感冒了,我可不放過你。”
“不會的,有林先生在,一定不會感冒。”紀明月端着一杯白開水漱口,她實在不喜歡姜的味道。
林森笑了笑,從廚房走出來,手伸到她的褲腿裏輕輕一摸:“來,我抱你上沙發,你的腳又有點涼。”
他拿了一件灰色薄毯把紀明月包裹得像個俄羅斯套娃,然後滿意地坐在她身邊:“我去樓上買幾個菜,你在這乖乖等我。”
紀明月原本想說不要上去,不想他見到那個悠悠,只聽林森又說:“我打電話好了。”他揚了揚手機,“我有電話,特殊情況可以送下樓。”
林森看穿了紀明月的想法,遵從她的意思去辦了。
半個小時後,兩菜一湯送了下來,紀明月親自到門口拿,並親口對悠悠說了聲:“謝謝你哦,悠悠。”
悠悠再次鎩羽而歸。
喫完晚飯,處理完餐食垃圾已經九點多了,林森看夜間氣溫下降很快,便把紀明月帶進了臥室。
兩人快速洗漱完,林森幫她脫掉居家服,換上睡衣,再用被子將她捂得嚴嚴實實。做完這些,他也躺了下來,關掉了燈。
漆黑的臥室裏,林森沉默不語。
“林先生,你睡着了嗎?”
過了很久,直到紀明月感覺自己快要睡着,才聽到身邊幽幽傳來的哽咽聲:“大雨裏看見你縮在牆角,我的心都碎了。”
聽見林森憂傷的感嘆,紀明月鼻子一酸,她側過身:“林先生,我要把你碎了的心拼起來。”
“是嗎,你試試。”林森摟着她。
紀明月的頭鑽到他的胸前,開始用手指搗鼓起來,林森覺得有一點癢,“你這是在做手術嗎?”
林森失笑了一聲,“你倒挺會爲自己解圍的。”他沒想到的是,這一句話使得紀明月抽泣起來:“我不要你心疼,你心疼,我也心疼。”
林森將她緊緊摟在懷中,喃喃道:“小月,要怎麼樣才能讓你一直安安穩穩的,不受傷、不受冷、不受餓,開心地活在這個世界上。我有時候覺得自己能力不夠,無法護你周全,還挺有挫敗感的。”
“林先生,你不要把所有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嘛,有時候明明是我自己造成的錯誤。”
“這個世界上,其他人都是漸行漸遠的,只有我們是最親密的關係,互相陪伴對方到永遠,愛你、保護你就是我的責任。”
“那我也要愛林先生,保護林先生,一輩子要這樣。”
林森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柔聲道:“小月,你聽好,你的首要任務是保護好自己,我不在的時候,儘可能地照顧好自己。工作如果實在累,你自己決定要不要做。剩下的你不要操心,全部交給我。”
“好,我知道。林先生,我困了。”紀明月每次縮在他溫暖的懷抱,就忍不住犯困:“每次聞到你身上的香味,我就想睡了。”
本來林森一本正經地交代她保護自己,卻不料對方只知道抱着自己犯困,林森有種吃了閉門羹的感覺,他摸了摸紀明月的頭髮,輕聲呢喃:“難道我是迷魂香。”
“是,你是我的迷魂香,我被你迷暈了。”
林森的心瞬間軟了:“乖,好好睡。晚安。”
黑夜裏,林森看不清她的睡顏,但眼前依然顯現出對方的輪廓。林森自覺,世間的美好已無需再多,這一張安睡的娃娃臉,已然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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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前幾天,四大金剛終於團聚了,兩位男士幾乎感激涕零。
露天咖啡廳,穿着羽絨服的紀明月捧着一杯熱咖啡,身體打着哆嗦:“誰挑的地點,這麼冷。”
對面的邢戈幽怨地盯着她,沒說幾句話,光觀察她的變化了,頭髮長了一些,皮膚更加白皙,臉上洋溢着一抹幸福的光彩,他太嫉妒了!
穿着羊絨大衣的宋清風指了指對面的男人:“肯定是你,就你想得出來在這種餿主意。”
“冬天在室外才有新鮮空氣,你看看玻璃門裏。”高大壯碩的俞舟只穿了兩件衣服,指着咖啡館裏:“全是他們哈的氣,我真的受不了。”
“你呀!就跟個莽夫一樣,什麼時候替女孩子考慮過。”宋清風嘟囔了一句,朝紀明月努了努嘴。
俞舟剛想頂嘴,聽到邢戈幽幽地問:“明月,你什麼時候離婚?”
霎時間,氣氛像是被冷空氣凝結住了,整張桌子變得雅雀無聲。
紀明月率先反應過來,瞪着他:“你這人怎麼這麼不會說話呢?!想要我離婚?下輩子吧!”
俞舟推了推邢戈的手,湊過去低聲抱怨:“你不是答應我不說這些嗎?又來了!明月結婚都幾個月了,你腦子秀逗了,還想着人家離婚。我上次不是給你介紹了一個女孩子嗎?她說你對他很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