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師父請了一天假，單若水去了一趟警察廳。
他在門口等了一會，看到秦朗匆忙跑了出來，順在腦後的髮絲因爲一路跑過來，有些蕩了下來，可帥氣卻絲毫未折損。
秦朗跑來：“你怎麼來了？也不給我打通電話，等久了嗎？”
單若水搖頭道：“沒等多久。我來是想問問你案件的事情，我看到報紙說查到殺人兇手了？”
“查到了，但也可以說是沒查到。”秦朗的手指插在頭髮裏往後順了順：“你給我的兩個線索都查到了。其一，阿帆是莫蘭當時的男朋友，死於一場大地震，可莫蘭沒辦法接受，得了抑鬱症，在醫院治療了一段時間沒什麼用，後來不知爲何被鑑定爲精神病，治療得很痛苦，最後在醫院頂樓跳樓自殺。”
單若水皺眉，疑惑道：“精神病？若是精神病，鬼魂通常會帶着死前的樣貌和狀態，可看她的樣子不像是精神恍惚。”
他接着問：“手背有痣的人找到了嗎？”
秦朗點頭：“這就是我要和你說的其二，你提到的這個手背有痣的人，後來終於查到了，是馬林醫院的退休醫師，正是莫蘭當年的主治醫師，是他污衊莫蘭有精神病。”
“污衊？”
秦朗頓了頓，嘆着氣說：“因爲，他用暴力壓制住莫蘭的反抗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情，所以用她患有精神病的藉口，變相拘禁她。”
單若水恍然：“所以莫蘭的鬼魂纔不願離開醫院。”
“那麼，另外兩名女孩的死呢？是莫蘭的鬼魂所爲，還是那個醫師？”單若水問道。
秦朗皺眉，似乎提到了難題：“監控在當天都拍到了他出現，可沒有他動手的場面，他本人也堅稱與他無關。我猜想，他是被莫蘭控制，當做殺人工具了。”
他們都知，若沒有十足的證明，馬林醫院的跳樓案最終會以自殺案結案，沒人追問那火紅戲服的淶源，以及自殺的動機，而事實上真正的兇手，也就是那位大人和被他控制的女鬼，還尚在城中。
單若水思慮了一句：“看來還是要師父出馬……”
“你說什麼？”
單若水哦了一聲，從懷中拿出一張白紙，遞給他：“這上面是我的新電話號碼和住址，以防你再找我。對了，秦朗，我告訴你哦，我遇到了很厲害的玄術大師，真的很厲害，他收我爲徒弟，還要教我玄術，我想我以後的生活會改變的。”
“……會變正常的。”他又接了一句。
秦朗的眸光劃過一瞬的複雜，繼而笑着道：“你那師父，別是神棍騙子吧？”
“當然不是。”單若水用肩膀撞了下他的手臂，佯裝不悅：“你以爲我這點判斷力都沒有嗎？他啊，我的師父，叫做，魚、清、淼。”
單若水朝他眨了一眼，自顧自又說：“你肯定不知道。”
秦朗笑笑，沒有接話。
兩人聊完後，秦朗將單若水送到魚府外，拒絕了單若水熱情的邀請，送到魚府門口，秦朗就立刻折返了。不想再逗留片刻。
福特車急駛而過，開出十幾公里後，猛地急剎停在路邊。
秦朗已是滿頭大汗，雙眸迷濛，瞳仁眸光彷彿出現了一星半點的紅光，他的手捂住自己的心臟，那裏心臟的跳動聲，衰竭了一下。
他靠在方向盤上休息了許久許久，才駕駛福特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