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臆想師父成爲了現實 >第 10 章 滿清貴族
    連下了五天雨,白日連綿,一到夜間就暴風大雨,日夜不休好似被下了妖法,終於放晴。

    天邊晴光乍現,單若水哼着小曲在廚房忙活,午飯很豐盛,正是這飯香氣把魚清淼也勾引了過來。不過,魚三木的樣子甚爲奇怪,一直捂着臉頰,喫得很緩慢,還有點殘疾。

    單若水看了他一眼問道:“小師兄,你怎麼了,是飯菜不合胃口嗎?”

    魚三木哀怨地看了過去,搖了搖頭,光用左半臉發力說:“我……智次發言了。”

    單若水:“……?”小師兄講話的樣子爲什麼莫名像智障?

    魚二金一邊夾了一塊糖醋里脊肉,一邊關懷地解釋道:“他的智齒髮炎了。”

    單若水才恍然大悟,也一副關懷的看着小師兄:“小師兄,智齒髮炎可大可小,你要去醫院看一下嗎?”

    “我不……”魚三木猛烈地搖頭,拒絕得徹徹底底。

    魚二金又適宜親切地解釋道:“他怕拔牙,會哭。”

    噢,單若水看了小師兄一眼,原來他真是這麼膽小啊。

    “智齒髮炎的話,要是不拔掉會更難受吧?”單若水說得小心翼翼。

    “不……要啊……”魚三木“嗚嗚嗚”了幾聲,飯都沒喫完就躲回了房間,害怕成這樣,是對前一次的拔牙經歷有陰影。聽魚二說,魚三第一次智齒髮炎去拔牙之後,身體虛弱不堪,第二天就發了高燒,連呼吸都能扯到牙疼,過了半個月“殘疾吞嚥牛奶”的日子,苦不堪言。

    “難怪……”單若水恍然點頭,想象了一下小師兄偏着腦袋,很殘疾地吞嚥牛奶的樣子,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魚二金看了她一眼:“傻笑什麼?”

    單若水忍笑道:“心疼小師兄,破涕爲笑。”

    小師兄:“……”破涕的涕在哪?

    頗有飯桌禮儀的魚清淼食不言,用完餐後放下筷子。他一向是喫飯的時候絕對不說話,說話的時候絕對不喫飯。

    他起身,臨走前淡淡地掃了單若水和魚二金一眼,說:“你們下午去靈眼跑一趟。”

    “好。”魚二金點頭,單若水也連忙跟着點頭,雖然他一頭霧水,根本不知什麼是靈眼。

    單若水提了一下眼鏡框,問:“二師兄,我們去幹什麼?”

    魚二金搖了搖頭,又習慣性地卡住他的脖子,說:“我也不知道,不過去了就知道了。”

    單若水的腦袋上冒出了很多問號:“師父吩咐任務的時候,都不說清楚要做些什麼嗎?萬一我的領悟能力比較低下,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豈不是很丟臉?”

    “玄術師這一行,靈感和直覺很重要,你要是沒有這種靈敏的嗅覺,就比別人差了一大截,也沒必要繼續幹下去了。”魚二金正色和他解釋了一番。

    他似懂非懂地點頭,心裏一直在糾結什麼才叫是靈敏的嗅覺呢?

    修行,果然不容易啊。

    在去往靈眼的路上,魚二金和他說起這個靈眼的店主筱萸,特殊有三,其一是她隨母姓,姓氏爲愛新覺羅,滿清貴族後代;其二,她是能和靈魂對話的巫師;其三,她是師父爲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據聞愛新覺羅筱萸這一脈在玄術界很厲害,家族的每一代都有出色的巫師,輪到筱萸的母親當家之時,她卻選擇愛情而放棄了巫術,導致家族其他人對她頗有微詞。自那一代開始,這一支脈的巫師開始分崩離析。不久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怪事,導致筱萸所在之脈一夜之間滅亡,只有少數人倖免於難。

    從魚府出發,單若水隨二師兄來到仁和街,穿過繁華的市區,又繞過好幾條小巷之後,他們來到一處老城區,這裏的街道泛黃而老舊,充滿年代感。

    來到老城區的街道最深處,赫然出現一家掛着傾斜招牌“靈眼”的店鋪,店鋪外的地面上零星地散落着垃圾,看上去頹廢而蕭條。從店鋪的窗戶看不到店內,被一層黑紗窗簾布遮住了。

    單若水朝二師兄看了一眼,彷彿在說:這裏的氣氛怎麼這麼詭異呢?

    魚二金上前敲了敲門,沒有反應。

    他輕手推開大門,單若水和他一前一後走了進去,裏面一片黑暗,偶爾能感受帶一陣穿堂風。魚二金走在前面,一擡頭髮現了一尊金光閃閃的佛像,佛像被幾圈黑紗包圍着。

    黑紗中間擺着一張桌子,一名身着紫紅旗袍的女子坐在桌前,手裏捧着一個水晶球,嘴裏念念叨叨,像極了女巫師。在她的對面,有一名身着淡藍色布衫的中年婦女正跪坐在蒲團上,一臉虔誠的期盼,應該是來求魂的。

    一陣胡亂的咒語之後。

    筱萸猛地睜開雙眸,她的眼睛又大又圓,很是水靈,還帶着一絲魅惑,只是黑眼圈略重,定是經常熬夜。她正舞動雙手,動作誇張而唬人,然後慢慢站了起來,來到那名婦女的身邊,說:“你的孩子啊,已經來了。”

    猛地,筱萸跪在地上,彎着腰來到婦女的懷中,發出嬰孩般撒嬌的聲音:“媽媽,媽媽……”

    婦女臉色慘白地抱着筱萸,悽悽哀哀地哭了起來:“我的孩子,孩子,孩子,你真的……死了嗎?”

    筱萸這一招“借屍還魂”,直接被魚二金翻了個白眼,他在單若水的耳邊說道:“她在演戲。”不過,她雖是在演戲,卻也沒說錯,那個婦女的小孩確實死了,因爲單若水看見了。

    魚二金看着身旁人發直的身體,有點異樣,於是卡住他的脖子說:“你看到了?”

    他任由二師兄卡住自己的脖子,茫然地點頭。

    魚二金朝他豎了一個大拇指:“我進店後只是能隱約感覺到鬼魂,而你就這麼站着就能直接看到,真的厲害。難怪師父會讓你留下來,你真的有幹我們這一行的天生細胞。”

    單若水:“……”我可以選擇回爐重造,不要這天生的細胞嗎?

    魚二金鬆開他的脖子,接着問道:“看到了什麼?”

    單若水吞了口乾沫,然後拉了拉他的衣袖,讓他彎下腰,在他的耳邊說:“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身體水腫,五官還在向外流水,很痛苦。”

    魚二金的雙眉緊了緊,低聲道:“被泡在水裏的?”

    “看着像。”

    筱萸假裝借屍還魂向中年婦女傳達了她的孩子已經死亡的消息,卻沒有多說,而是讓那中年婦女別再去明德醫院了。

    “爲什麼?是那傢俬立醫院害死我的孩子嗎?”中年婦女一把拉住筱萸的手臂,像個瀕死的人渴求最後的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