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開始很感動,以爲他們是在關心自己。
可,魚三木是這麼和他說得:“你這血對惡靈有吸引力啊,萬一把惡靈引了過來怎麼辦?”
“……”好吧,他是多想了,原來師兄們只是居安思危。
這天,單若水簡單地做了午飯,三人一貓在桌上喫着飯。
魚三木的牙創還在恢復,只能喫得清淡點,而且咬肉也很艱難。他看了一眼喫得正歡的小紫,故意諷刺地說:“哇,小紫,你不能再吃了,不然你胖得……不會有公貓看上你的。”
小紫喵嗚了一下,說:“我是鬼我怕什麼?”
這時,魚二金夾起了一大塊牛肉,朝魚三說:“小三兒,你怎麼不喫肉?減肥嗎?”
魚三木眸中帶着怨念,說:“……我牙不好。”
“哦對,你剛拔牙,我記性太差了。”魚三木拍着腦門哈哈大笑,不知是故意還是真的記性太差。
他接着問道:“要多久才能恢復啊?”
“不腫的話一週,腫的話要看恢復程度。”
“哦……”
魚三有意無意地看着魚二,潔白的臉蛋上露出一抹呵呵冷笑:“二師兄,我怎麼覺得你問這話不是爲了關心我而是爲了嘲笑我呢?”
魚二金搖頭,凜然大義地說:“我是真的關心你,感動嗎?”
魚三木:“……呸!”
“沒事啦,小師兄,至少你這一次沒有很殘疾地吞嚥牛奶,不像智障。”單若水添油加醋地寬慰着。
魚三木:“……”
然後,飯桌上就傳來魚三一邊想用力罵二師兄是個大嘴巴,罵他到處亂說自己的糗事,又一邊要忍着不碰到傷口,導致說話漏風……聽起來真是有點像智障。
……
他們喫完午飯後就各自去休息了,又是一個安逸的週末午後,也是單若水這個月唯一休息不用學理論知識的一天。
經過上次黑衣人的事情之後,他的心裏多了幾個疑問。
自從明德醫院事件結束後,魚清淼就沒離開過住處,所以單若水給他單獨準備了飯菜,裝好後送去給他,順便求惑。
單若水站在屋外,緩了口氣,剛想敲門的時候就聽見師父的聲音:“進來吧。”
“……好。”他呼了一口氣,想着師父莫不是有透視眼吧?
推門進去後,他坐到蒲團上,將餐盒放在中間的矮桌上,說:“師父,我給你帶了些喫的,你要喫點嗎?”
魚清淼嗯了一聲,但沒有要用餐的意思,而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來找我,有事?”
單若水點頭,看了師父一眼,眼神四處流轉着,似乎有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的感覺,又似乎有點害怕,害怕問出口會得到什麼樣的回答。
“想問那個黑衣人爲什麼恨你?”魚清淼一語點破。
他猛地擡眸,點頭,低低地嗯了一聲。
魚清淼沉默片刻後,看着他說:“和你的前世有關,只是我也探查不出具體,之前出現的千年女鬼,就是他的主人,應該說真正恨你的人是那隻千年女鬼。”
“就是說,那個千年女鬼和前世的我有仇,來找我報仇的?”
魚清淼點頭。
“那,前世的我轉世投胎變成了現在的我,但是那個千年女鬼的執念太深一直沒有轉世投胎,就是爲了找我報仇?”
“可以這麼說。”
單若水久久纔回神,驚愕地嘆了口氣,問:“師父,那我應該怎麼做?”
“暫時不需要做什麼,靜觀其變。他們很忌憚我,一直在躲避我,經過這一次的事情,短時間之內不會有所行動,不過,他們一定還會出現的。”
他點頭說:“好,我明白了,這段時間我會認真學習,自己的事情要學着自己承擔。”
魚清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關於秦朗身份有疑的事情還是暫時不和他說吧,畢竟沒有確切的證據。
疑惑解決之後,單若水便離開了,沒有多打擾師父。
又過去半個多月,迎來冬至,冬季的第一個月末。
“啊啊啊……”魚三木一邊胡亂捋着頭上的呆毛,一邊苦苦哀叫,表情痛不欲生。他甩掉手中的筆,推開桌上的書本,準備翻身起義。
魚二金經過的時候說了一句:“師父可不收文盲徒弟哦……”
“……”魚三木倒地,悽慘地“嗷嗷”哀叫,憤恨地重新握筆提書,投入學習的地獄。
“小師兄爲什麼這麼痛苦?”單若水坐在不遠處的太師椅上,看小師兄看書看得驚心動魄。
魚二金坐到他身旁解釋:“馬上學堂的成績考覈了,師父給他的要求是力爭不做班級倒數第十。小師弟,這就是人和人的差別,想當年我們的師父可是學業和玄術兩不誤,人才中的人才啊。”
單若水眼眸中掠過一絲笑意,推了一下眼鏡框說:“師父他不是一般人,是神一樣的存在。”
“哎,所以啊,小三兒一直把師父當偶像,以師父爲最終的目標,註定是一條艱難的路。可憐的小三兒啊,年紀輕輕就要禿頭了。”
單若水哦了一聲,問:“不做班級倒數第十,這難嗎?”這好像離終極目標不只是差了一點點距離吧?
“哈哈……對小三兒來說呢,可能有點難,因爲他不愛讀書,看到字就頭疼。”
魚二金露出大叔般關懷的眼神,看向魚三說:“也不知道是不是腦中缺根筋……”
這時,一隻臭鞋扔到魚二金的胸前,被他厭惡地甩開,然後就傳來了魚三木憤怒的聲音:“你在背後討論我的聲音還能再大一點嗎!”
“我這是關心你……”魚二金立刻跳了起來。
“我呸!”
“小三兒,你別打人啊……六月飛雪啊,師弟打師兄天理不容……”
單若水看着他們掐架,默默退到了一旁看好戲,以免殃及池魚。
一陣打鬧之後,魚二金和魚三木精疲力盡地靠坐在沙發上。單若水躺在太師椅上,手中擼着貓咪,一副剛剛看完年代大戲的愜意表情。
突然,他騰地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大喊了一聲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