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碎屑極其刺眼。
宋顏彷彿看見了熟悉的畫面，楚塵撕毀離婚協議書的時候，也是乾脆利落。
幹這事，楚塵倒是輕車熟路了。
宋顏苦笑，無比擔憂。
自從她生日晚宴那天開始，楚塵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顧後果。
現在連黃家的面子也不給了。
宋顏不敢去想象楚塵這樣做的後果。
“終究還是一場禍。”
宋芸咬牙切齒，眸子憤怒地盯着宋牧陽一家，
“從現在開始，我跟他們徹底恩斷義絕。”
宋家人都明白，這事怪不得楚塵。
當初也不是楚塵執意要將這幅字送來黃家。
而且，今天楚塵的表現，已經足夠完美了。
黃家七將都走來了，還有現場的不少保安。
楚塵此舉，在衆人看來，是在挑釁黃家。
“楚塵，你真的好大的狗膽啊。”
宋慶鷹怒斥道，“你以爲這樣，就可以毀屍滅跡，撕毀證據嗎？”
宋慶鶴嗤笑，“癡人做夢吧。”
楚塵緩緩地走了過來，神色依舊平靜，目光落在了宋牧陽一家的身上，
“你們說，這幅字，很多人都看見是北哥親手寫的，那麼請問……誰看到？”
“還要狡辯嗎？”宋牧陽冷笑，
“這幅字就是夏少爺在老爺子的書房寫的，當時所有人都在外面等着，難不成還能憑空變出來？”
“你腦子倒是還挺清醒。”
夏北努努嘴，“當時書房裏，就我跟小塵兩個人。”
宋牧陽面容變幻了下，隨即冷道，
“夏少爺刻意要維護楚塵的話，我無話可說。”
在衆多目光的注視之下，楚塵宛若置身風暴的中心。
楚塵的神色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平靜，
“既然這幅字受人質疑，那麼，撕毀便罷。老爺子，黃家，應該不缺一張紙吧。”
黃江鴻注視着楚塵。
他對楚塵的第一印象就非常不錯。
“玉海，你去將筆墨紙張拿來。”黃江鴻直接開口。
“是，爺爺。”
黃玉海應答下來，隨即冷笑地看了楚塵一眼。
他堅信，這幅字不可能出自楚塵之手。
老爺子要當場驗證，那麼，楚塵註定原形畢露。
宋家的幾人也走過來了。
“老婆。”楚塵朝着宋顏含笑點頭。
宋顏，“……”
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傢伙的心情似乎還挺好。
黃玉海急於要看楚塵出醜，沒等多久，很快就匆匆將筆墨紙張準備好了。
“楚塵，開始你的表演吧。”黃玉海譏笑。
“黃家也實在太過小氣了吧。”
夏北忍不住道了一聲，“連幾張桌子都捨不得給小塵準備？”
“不必了。”
楚塵一手抓起了紙張的一頭，隨即道，“小秋，跟我來。”
楚塵的身子一躍，再一次躍上這座竹子搭建起來的擂臺上。
宋秋一下子反應過來，抓起了紙張的另外一端，緊跟着楚塵走上。
楚塵將紙張高高地扎進了一根竹子上，固定在最上方，同時，宋秋也將下面固定好了。
衆人不由得譁然。
“楚塵在弄什麼玄虛，難不成他還要這樣去寫一幅字嗎？”
“這樣寫出來的字，能看嗎？”
“楚塵的功夫是好，可是，寫字可不是耍功夫。”
楚塵站在高處，大風吹過，紙張發出聲響。
“小秋，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