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很想有個爹爹,可孃親也說過了,好爹爹見到她,會微笑,會親暱的喊名字,還會舉高高。這個男人都不笑,說話還冷,一看不就是好爹爹,那就是假爹。
赫赫有名的小神醫纔不要理睬假爹。
莊意的臉瞬間就白了。
“莊梨梨,跪下!”
小糰子扭頭瞪他,“纔不要,要跪你跪!”
發現莊意臉都白了,她又有些心虛,“你是不是生病了?梨梨可以給你把脈。”
莊意微紅着眼看她。
“不要污衊母妃……孃親的名譽,父皇是你的父皇,不可能有別的人是你爹爹。”
莊梨梨不太懂,可見莊意紅着眼,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又心虛,只能在腦海裏求助系統。
“梨梨不太懂。”
系統便和她解釋了一番。
莊梨梨聽完後,有些很生氣。
“你什麼意思?”她兇巴巴道,“你是覺得他可以有別的女人,孃親不能有別的男人嗎?”
莊意白着臉,“我不是……”
“這不公平!”
莊梨梨跺跺腳,“孃親說過了,她和這個男人分開很久了。既然分開,各自有何種情緣,誰都沒資格管!”
這是莊意第一次直面孃親的真實性情。
他不到兩歲,孃親就離宮,他對白若的印象十分單薄,總覺得她也許和後宮那些女人是相似的。
可白若不是。她和眼前這個妹妹一樣,是活潑的,是自由的。
內侍總管偷瞥帝王的神色,只覺威嚴,看不出有何感情。
想到莊梨梨的封號是念安,總管斗膽了一次,出聲解釋,“公主殿下,您也許是誤會了。當年再遇後,陛下可是從未再去其他娘娘那。”
他是宮中老人,自然知曉那些陳年舊事。那是景和元年,陛下初登基,爲解決一個麻煩南巡,偶遇了纔出師下山遊歷的白若。
兩人露水情緣,陛下打算給對方一個名分,哪知白若知曉他是皇帝,轉頭就跑。後來白若誕下大皇子,託人將皇子送到陛下手中,兩人再無瓜葛。
據他觀察,當時兩人對彼此都無情意。白若喜歡享樂當下,陛下只當那是一場夢。
隨後十年裏,朝局不穩,大臣把控朝廷,不停往後宮塞人。陛下順勢利用後宮平衡前朝勢力,最後又一點點收攏權力。
待局勢穩,再也無人可以逼迫陛下時,陛下再次南巡,沒想到再次遇到白若。這次白若居然願意回宮,只是不接受封號,甚至不願意住在後宮,乾脆一直宿在陛下居住的福寧宮的偏殿。結果沒幾年,這個風一樣的女子還是離宮了。
白若入宮期間,離宮後,陛下都沒踏足後宮。王忠信心想,當時,他們也許彼此是有情意的。
他還記得陛下讓暗衛調查過白若那十年,得知對方遊蕩江湖,還與數名男子有了牽扯。本以爲陛下會生氣,結果他偶然聽到白若斥責陛下,“我不追究你的過去,你不追究我的過去,我們當下才能發展感情。”
陛下,他以爲無比威嚴的陛下還真的沒追究,按着白若的觀念,陛下也沒資格追究。
內侍總管的話一出,莊意這個少年郎當即臉色爆紅。
莊梨梨懵懵懂懂,揉着自己的小臉蛋,“梨梨聽不懂。”
莊焦面色微冷,“王忠信。”
“老奴知錯。”內侍總管打了自己幾巴掌,又退到一邊。
莊焦冷冷的打量莊梨梨。
“是你不認,還是她不讓你認?”
小臉蛋再次皺巴巴,“這有區別嗎?”
莊焦冷哼一聲。
莊梨梨撇嘴,有些心虛的看向其他方向,“是我不認,你不是一個合格的父皇,我就是不認!”
莊焦輕輕擺手,王忠信再次站出來,直接念起聖旨。
誇讚的詞一堆,後邊的話總結爲一句,便是封九公主殿下爲念安公主,每個月能拿多少銀兩,名下有多少田莊。
莊梨梨漫不經心的聽着,聽到後邊,眼前一亮。
“會給梨梨銀子和田產?”
小肉爪互相拍了拍。
“這個好啊,多多益善。”
她的大眼睛笑成月牙,還像模像樣的朝着內侍總管作揖,“謝謝啦。”
內侍總管不敢受禮,退開幾步,提醒她,“這是陛下賞賜給您的。”
小臉蛋鼓起來。
莊梨梨重重的哼了一聲。
莊焦本無所謂這些,可見這小糰子一身逆骨,難免想到當年白若向往自由,偏要離宮。
“沒人教你要有禮貌嗎?”
莊梨梨噘嘴,最後不情不願的說,“謝謝。”
莊焦斂眸,執起筆,“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