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焦：“……”
莊梨梨不能理解他們的沉默，熱情的推薦，“你嚐嚐呀，特別好喫呢，梨梨特意留下三顆給你呢。”
若非看到這丫頭偷偷塞給王忠信一包蜜餞，他也許真的會接受這份好心。
莊焦冷着臉，“收起來。”
內侍總管趕緊將紙包疊起來，放在案臺的一角，他也不敢多嘴，生怕被追責，趕緊退到一邊。
莊梨梨斜眼看莊焦，“你嫌棄梨梨，都不肯嚐嚐。”
莊焦懶得理她，這丫頭氣人的本事比白若厲害太多。
好在沒一會德妃就來了，打破兩人之間古怪的氛圍。
這是一個長相明豔的女人，穿着華麗的宮裝，宛若盛開的牡丹。
德妃柔柔的行禮，見到範建業也在，還露出恰到好處的詫異。
“你怎麼在這？小孩子間的玩鬧就別打擾你姑父了。”
一聲‘姑父’，直接拉近了範建業和帝王的關係。
莊焦正要開口，就聽到耳邊傳來嘟囔聲。
“姑父，哼哼，你到底是多少人的姑父？”
莊焦：“……”
莊焦冷聲道：“德妃且先坐着，等平成侯來了再說。”
德妃抿脣，又不得不從。
她順從的坐在一旁，姿態無比優雅。
莊梨梨好奇的看着這個長相明豔的女人，看到她滿頭珠翠，還能保持優雅端莊的坐姿，忍不住和莊焦說悄悄話。
“你說她的脖子累不累啊？那麼多頭飾，看着好累哦。”
她慶幸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腦袋。
因着還是小女孩，她只需要扎兩個小揪揪，帶些簡單的頭花。
莊焦順着她的手看到她的頭髮，莫名覺得這小揪揪和她的臉蛋一樣，都很像包子。
德妃是個聰明的女人，見無法和範建業交流，便和藹的和莊意說話。
以她對莊意的瞭解，必然會橫眉冷對，到時她只需要順勢露出委屈的表情，就能給十三皇子扣一個不尊敬長輩的帽子。
莊意正偷看妹妹呢，都沒聽清楚她在說什麼，嗯嗯幾聲，敷衍了事。
敷衍總比頂撞好，德妃沒得逞，便也看過去，恰好和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對上視線。
那麼明亮乾淨，那麼天真無邪，和皇宮格格不入。
這是多麼熟悉的一雙眼。
“這便是念安吧，長得可真水靈，快到姨母這兒來，讓姨母仔細瞧瞧。”
莊梨梨朝她的方向挪了兩步，想起什麼，認真問，“你是要給梨梨見面禮嗎？”
德妃僵住，“什麼禮？”
“見面禮呀，”包子臉上盡是認真，“孃親說，喜愛你的長輩初次見面都會給見面禮的。”
她拿莊焦和敬貴妃舉例。
“他……”在莊焦冷嗖嗖的目光下，莊梨梨不情願的改口，“父皇給了梨梨封號、田莊和例銀，這就是見面禮。貴妃姨姨給了好多好看的頭花和玉飾，那你打算給梨梨什麼？”
因着那些前提，彷彿此刻德妃拿不出見面禮，就不是喜愛她的長輩。
德妃在心裏罵果然是鄉下來的丫頭，上不得檯面，面上還要擠出和善的笑容，從手腕褪下一個水頭極好的玉鐲。
“這是我給你的見面禮。”
莊梨梨嫌棄的撇嘴，“梨梨纔不要別人戴過的東西，不乾淨，會得病病的。我們大夫可是很講究的。”
德妃：“……”
莊焦掃了眼莊梨梨的臉蛋，發現她是真的嫌棄，並非有意讓人難堪，便道，“日後再將見面禮送給她，不急這一時。”
德妃柔柔應道：“是。”
就這一會的功夫，平成侯也到了，被留在宮門外的紈絝們也來了，齊刷刷跪了一地。
平成侯也是個小眼睛，他跪下後，第一件事便說，“內子聽聞小二衝撞了陛下，氣暈了過去，醒來後託臣央求陛下，一定要狠狠處置這會小子。”
範建業瞪大眼睛，想說什麼，卻見平成侯暗示性的瞪了他一眼，他又跟鵪鶉似的，不開口了。
在場的，只要是人精，都聽懂平成侯的話。開口就是重重懲處，爲人母者氣暈，陛下若真的重懲，反倒容易讓人詬病。
莊焦眸色沉沉，“倒也不急，且讓他們說說事情原委，朕不會冤枉任何人，也不會放過任何罪人。”
意味深長的話語讓平成侯僵直了身體。
他並不知曉兒子犯了什麼錯，可往嚴重的方向說，反而可以促使陛下輕拿輕放。
“你們誰先說？”
莊焦掃視一圈。
“我，我！”
莊梨梨積極的舉手。
“讓梨梨爲你們表演……啊不，還原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