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了歪腦袋,莊梨梨露出燦爛的笑容。
“謝謝阿簡哥哥!”
她‘嗷嗚’一口吞下那勺魚羹。
莊簡邊投喂邊解釋。
“那劉氏以爲事情敗露,先是模仿陶推官的字跡寫認罪書,又給對方下毒,準備跑路,被我們的人當場抓獲。”
和硬骨頭的曹判官不同,劉氏只是一個與之合作的細作,扛不住刑,很快就招了。
原來劉氏及其一些姐妹在數年前就被接到一個院子裏精心培養。
劉氏被送給夏知州,當了小妾後又去招惹陶推官。陶推官有賊心沒賊膽,劉氏乾脆自己下毒,又告訴陶推官,自己生下的孩子是他的,迫使陶推官不敢對外聲張。
“這陶推官是個蠢貨,那曹判官卻圖謀甚大。”
莊簡面色陰沉,直截了當,“他身後的人苦心經營,要的又是兵權,這是要造反。”
莊梨梨張大嘴,“那、那是誰要造反?”
她想了想,“孃親總說師出有名,造反總得有個理由,並且繼承皇位要名正言順。”
那造反的只能是莊氏宗室,親王郡王一類的。
再聯想到當初有人試圖一箭四雕,人選浮出了水面。
“那個平王真不要臉!”
莊梨梨開罵:“父皇是梨梨見過最盡責的皇帝了!”
莊簡沒見過那個傳說中的三皇兄和四皇兄。
可平心而論,若他是帝王,有人借兒子之手刺殺自己,他可能會斬草除根。就算不斬草除根,也會貶爲庶民,可三皇兄只是去守皇陵,四皇兄成了平王。
他突然意識到,他以爲的那個殘酷無情的父皇,其實非常的仁善。可有的人,對不起父皇這份仁善。
見莊簡面色沉沉,忘記投喂,莊梨梨便自食其力,大口喫菜,喫得肚皮溜圓後,主動拍了拍他的臉頰。
普州距離平州不遠,就怕消息很快傳回去,平王會有所準備。
“恰恰相反,”經過這件事後,莊簡表現出與年齡不符合的成熟穩重,“我們要將事情鬧大,一來,讓平王的注意力在我們三人身上。二來,讓他日日提心吊膽,露出馬腳,方便大哥行事。”
莊簡沒說的是,但凡平王還有點心,就會就此收手,畢竟只要曹判官不開口,他們又找不到書信類的證據,他們無法指認平王。
他們出發前安排好了一切,相關過程也已經飛鴿傳書到陵安。
楊主簿代理普州知州,新任知州很快會上任。
夏知州、陶推官下獄,劉氏和曹判官會由專人送到陵安,交給刑獄司。
那位夏夫人也已成功和離,在事情全部結束後,會帶着前夫的家產和孩子們回孃家。
出發時,莊梨梨聽到馬蹄聲,嘟囔了句,“不是還沒開始走嗎,哪來的馬蹄聲?”
她掀開車簾看了眼,發現不遠處有個穿着軟甲的男子騎着馬朝這個方向過來。
年輕的將軍極爲俊朗,劍眉星目,騎着馬時威風凜凜。
糰子不由得張大嘴,雙眼亮晶晶的。
莊意伸出手,捂住她的嘴。
“他是忠武將軍,是駐守在附近禁軍的統領之一。普州之後的事情交給他處理,直到朝廷派人過來。”
糰子扒拉掉他的手,又偷看了幾眼,發現這個忠武將軍在和騎在馬上的莊簡說話,兩人看上去很熟。
“咦,阿簡哥哥認識這個哥哥嗎?”
莊意直覺不太妙,又想不出哪兒不妙,便說,“他是安和長公主的長子。哦,你不知道安和長公主,她是我們的嫡親姑母,父皇的親姐姐。”
糰子低頭,掰着肉乎乎的爪子算了算。
“哦哦,他是我們的親表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