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脆生生道:“大嬸,你說是焚天樓的人帶走你家孫兒,可有證據?”
奶聲奶氣的話語讓大嬸停止哭泣。
她居高臨下的看了眼莊梨梨,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穿着倒是華貴,還抱着一隻肥嘟嘟的兔子。
尋常人家將兔子當做難得的美味,她卻當做寵物。
大嬸沒理,繼續拉着官差哭嚎。
官差:“不是我們不想救,可一來我們找不到你家孫兒的蹤跡,二來,我們也不知那焚天樓到底在何處。”
這言語之中,似乎已經給焚天樓定罪了。
糰子氣鼓鼓的抓住兩個人。
“大嬸,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看到焚天樓的人帶走你家孫兒了嗎?”
大嬸當即囔囔起來:“除了他們,還會有誰做這種事?”
圍觀人羣有人附和,“既是做殺人勾當的,早就沒了良心,什麼事做不出來?”
糰子以理據爭:“這是兩回事,生意是生意,若是看不過,那就別找他們家做生意。若是覺得違反了律法,那就上報,讓朝廷處置。可人家沒做過的事,你也不能栽贓給他們呀?”
一個老大爺輕蔑道:“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女郎,不食人間煙火,不知我們這些百姓的苦,我們白水縣的百姓,苦焚天樓久矣!”
莊梨梨瞪大眼。
別以爲她不知道,焚天樓從不害無辜的人。
他們的行爲的確違反了朝廷律法,應該交給朝廷處置。但他們殺的,不是江湖裏惡貫滿盈的人,就是那些貪財亂權的官員,侵佔百姓土地的富商。
朝廷可以指責焚天樓,那些沒了貪官富商保護的人也可以指責焚天樓,可那些無辜的,從不被傷害的人,是不能這麼說的。
莊梨梨急紅了眼。
“那你們說說,焚天樓做了什麼壞事?”
大家頓時七嘴八舌起來。
有好幾個人說,他們家的小孩不見了,定是被焚天樓的人擄去了。只因最近傳言,那焚天樓樓主得了一種罕見的病,需要藥引。
還有人說,那焚天樓樓主是個糟老頭,搶了不少面容姣好的女子。
莊梨梨氣笑了。
她發現和這羣人根本講不通道理。
【系統:這羣人不是被收買了,就是太愚蠢,做了別人的刀】
糰子氣鼓鼓的掏出一把藥粉。
她兇巴巴的罵道:“走不走?不走梨梨就讓你們走不了了!”
那個鄙視她的老大爺不信,糰子乾脆撒了一把。
那老大爺的臉上頓時起了不少紅疹子,很快渾身癢起來。
“癢!癢!”
他忍不住在地上打滾。
其他人見了,驚愕的看着兇巴巴的莊梨梨,沒一會就跑光了,包括那個囔囔丟了孫兒的大嬸。
官差沒走,他攔住莊梨梨。
“光天化日之下行兇,你得跟我走一趟。”
莊梨梨瞪他,又朝那個老大爺身上撒了把藥粉,轉身就跑。
官差:“你站住!”
莊梨梨直接用了‘踏雪無痕’,沒一會就逃得無影無蹤。
那癢得打滾的老大爺坐起來,摸了摸臉,“好像又不癢了。”
糰子撅着嘴回到客棧,雙眼紅通通的,迎面撞到莊簡懷裏。
“梨梨,這是怎麼了?”
莊簡那張冷麪露出一絲焦急,“誰欺負你了?”
糰子一把抱住他,悶悶道,“有人要陷害焚天樓樓主,梨梨不開心。”
莊簡:“?”
細細詢問後,莊簡也覺得奇怪。
“若是證據確鑿,這些指控毫無問題,哪怕朝廷出兵都可。可既無證據,又衆人推牆,這焚天樓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莊簡身爲皇子,身爲朝廷命官,自然也不喜江湖人的做法。可一直以來,江湖人經常遊離於朝廷律法之外,很多事情,不是不想追究,是難以追究,需要太多精力去追究。
他猜得到父皇的想法,先解決了朝廷內的隱患,解決了國家之間的爭鬥,才能騰出手整頓江湖,否則到時候江湖人士和官員勾結,那纔要亂。
糰子迷迷糊糊的,“那他們得罪的人就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