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公子從馬車裏拿出一小壇酒,正要喝下,又想到什麼,默默放回去。
一回頭,就對上一張氣鼓鼓的臉蛋。
“說不說?”
墨寒擡手,指尖的劍氣將附近一片花草收割了。
莊意目瞪口呆,“好、好厲害!”
墨寒收下這份稱讚,朝着他揚了揚下巴,“趕緊分揀,我們速速回去。”
他的語氣太過理所當然,莊意還真的照辦。
等將幾株花分開,盯着染上色澤的指尖,十三皇子懵了,“我爲什麼要聽他的?”
三人一兔很快回到臨江縣城內。
客棧的人幫忙卸花花草草。
紅衣公子從馬上躍下,走到馬車旁,準備接某個糰子。
糰子:(〃>皿<)
她將頭扭過去,不理人了。
墨寒:“那你自己跳下來。”
糰子:“!”
莊梨梨趕緊跟小牛犢似的衝到對方懷裏。
墨寒靈活卸力,將人抱住,又隨手放在地上,拍了拍那毛茸茸的腦袋,就跟種花拍土似的。
糰子:“哼!”
故意瞞着她的哥哥好可惡!
她擡起小腳丫子,狠狠的踩了對方一腳。
某人依舊無動於衷。
糰子:“啊啊啊!”
腰痠背痛的莊意也下了馬車,聞言,試探的附和,“哦哦哦?”
糰子:“……”一個可惡哥哥,一個傻哥哥,好氣!
待莊簡和白輕雲忙完回來,莊梨梨趕緊衝到兩人跟前告狀。
她‘啪嗒啪嗒’的拍打小腳丫子,小手也用力的揮舞着,五官用力。
“你們說他可不可惡?我們是兄妹耶,這點事,幹嘛要瞞着?總想着自己一人解決,這種想法是錯誤的!”
落在莊簡和白輕雲耳中,就好比一隻小奶貓在‘喵喵喵’。
莊簡忍笑:“他這種行爲不對,可惜我幫不上忙,我不太瞭解江湖事。”
白輕雲已經猜出來者的身份了,他在猶豫是否據實已告。
“阿雲哥哥,你的眼神剛剛閃躲了哦。”
莊梨梨眼尖,敏銳的捕捉到白輕雲那瞬間的不自在,肉乎乎的小臉蛋直接懟過去。
“快!點!說!”
炸毛的糰子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擔心她氣得喫不下晚飯,白輕雲笑道,“應該是流雲派的人。”
流雲派?
渣渣在的門派?
就是那個向孃親許諾會一生一世一雙人結果轉頭要同時迎娶另一人的渣渣在的門派?
就是那個既想娶另一個人得到對方門派支持還死皮賴臉困住孃親不讓孃親離開的渣渣在的門派?
就是那個在大婚當日還指望孃親來搶親結果孃親沒搶親當場悔婚的渣渣在的門派?
就是那個拿兒子威脅孃親每次在山莊設下埋伏害得孃親數次重傷的渣渣在的門派?
她的表情數次變化,最後乾脆轉身走了。
“梨梨?”
莊簡不解,妹妹的情緒變化這麼快,沒問題吧?
“別擔心,她人雖小,可很有主意的。看那個樣子,就知道是在打壞主……咳咳,有自己的主意了,你多觀察,會了解她的。”
莊簡:“……”又來了,陰陽怪氣內涵他不瞭解妹妹。
好好的問天閣閣主,怎麼就長了張嘴?
深夜。
莊梨梨躺在牀上睡覺,睡姿乖巧,小手交疊放在被子上,脣角還有淡淡的笑容。
不遠處的屋頂,墨寒正在偷偷喝酒。
喝了幾口,耳邊就響起某隻糰子咋咋呼呼的聲音。
“你不能喝酒!你還在受傷!你的內力又亂了!你的毒還沒解呢?不要喝酒……”
“好吵。”
他拍了拍耳朵,再看那醇香的酒,只覺索然無味,不如回去睡覺。
回客棧時,他施展輕功,‘順路’從糰子的房間路過,看到大開的窗戶,蹙了蹙眉。
單手按住牆壁,他就借力停在半空中,藉着淡淡的月光掃了眼房間裏的女孩。
睡得很香,跟小豬崽一樣。
他隨手將窗戶關了,這纔回去。
在他離開後不久,‘小豬崽’猛地睜開眼,一把掀開被子,‘噠噠噠’的跑到窗戶旁,將窗戶打開。
嗅到空氣中的酒味,黑亮的大眼睛瞪得溜圓。
“喝酒!他又在偷喝酒!”
她氣得把爪子都伸出來了。
“明天就把他的藥變得苦苦的!”
至於今夜,還是按照計劃行動。
她又躺回去,睡姿乖巧。
牀下,睡在毛墊上的系統懶洋洋的睜開眼,又閉上。
它就知道,睡姿那麼乖巧,肯定是裝睡。
宿主這守株待的,是哪隻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