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墨寒一人,他可以不眠不休,一直施展輕功前往。
可帶了一顆糰子,他不免考慮到糰子的身體情況。
他熬夜無妨,可糰子熬夜,估計會一直是糰子,長不高。
出發的第一個夜晚。
兩人停在一個小小縣城裏。
客棧破舊,聊勝於無。
喝了藥後,墨寒盤腿調息。
內力流暢的遊走,這種感覺其實不錯,他必須承認這顆糰子的醫術了得。
可他不會當面誇,要誇了,那糰子的尾巴能夠翹到天上去。
“嗚。”
細小的聲音從隔壁傳來,墨寒猛地睜開眼,月光劃過那琥珀色的眼瞳。
“嗚嗚。”
是那顆糰子的聲音!
墨寒起身推門而去,又直接推開隔壁的門。
牀邊,糰子捏着溼漉漉的衣襟,要哭不哭的。
看到他,邁着小短腿過來告狀,“都怪小白白,它不好好洗澡,弄得梨梨身上都是水!”
琥珀色的眼瞳掃向那隻裝無辜的白兔。
腦海裏已經劃過數種烹飪方法。
“換一件。”
墨寒走向牀邊,準備翻找她帶來的小包袱。
他記得出門前,那個十二皇子跟個管家似的裝了很多東西。其細心程度和冷峻的外表完全相反。
糰子心虛的垂下腦袋。
“那個,其餘的幾套衣服也……”
墨寒‘咻’的轉過頭。
莊梨梨立馬舉起一隻肉爪,“不是梨梨的錯,梨梨只是不小心把包袱掉到水裏了。”
黑亮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瞅了瞅墨寒。
“阿寒哥哥,你不會生氣了吧?”
墨寒很少管俗事,這些事,他以前不用操心,現在……有些無措。
“沒關係噠,”糰子走上前,抓住他的手,捏了捏,樂觀的想,“明日衣鋪開門了,買幾件唄。”
“把刀架在脖子上,他們就開門了。”
糰子:“!”
“別啊別啊!阿寒哥哥,我們是好人,不做這種事!”
墨寒嗤笑,他哪裏算什麼好人?江湖人稱鬼見愁、魔頭。
糰子還想勸,突然揉了揉鼻子,打個噴嚏。
墨寒:“……”
飛快的看了眼糰子的小臉蛋,他伸出手,按住對方的衣襟。
“阿寒哥哥?”
“閉嘴。”
糰子偏不,小嘴叭叭,“咦,梨梨的衣服好像幹了一點點,你在用內力嗎?”
墨寒不吭聲。
用內力幫人烘衣服這種事,以前想都沒想過。
沒一會,糰子的衣服就被烘乾了。
她興奮的原地轉圈圈,“哇喔,內力真神奇,梨梨也想有,梨梨要怎麼練呢?”
肉乎乎的臉蛋浮現出苦惱的神色。
餘光瞥見紅色的身影在往外走,她急急忙忙抱住對方。
“阿寒哥哥,今天梨梨住你那邊吧,梨梨一個人害怕。”
墨寒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嗚,阿寒哥哥,你最好啦,別拒絕梨梨啦!”
糰子軟綿綿的撒嬌,歪着腦袋,“以前梨梨經常和孃親一起睡的,睡得可香可乖了!”
墨寒:“我不是你娘。”
“可你是梨梨的家人呀,是一樣的!”
糰子抱住他的大腿,不讓走。
“你不答應我們就一直這樣,梨梨不睡,你也別睡了!”
墨寒是無所謂睡不睡覺的,可三歲半的小娃娃不睡,會不會長不高?
雙方拉扯約莫半盞茶的功夫,某位年輕的樓主還是同意了。
莊梨梨喜滋滋的去拿枕頭,跟着哥哥朝外走。
系統趕緊站起來跟上。
到了門口時,墨寒擡腳一踹,把兔子踹進去,關上了門。
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