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轟轟烈烈的造反行動都沒迎來煙花般短暫的璀璨。
罪犯先一步被運送到陵安府。
辭別時,莊言還特意見了三皇子。
“看來你註定平庸,不過三皇弟啊,平庸也沒什麼不好的,你看四皇弟,平庸才能活得好好的。哪怕經過這次的事情,你和你母親,所有人都會被判罪,唯獨四皇弟不會。”
一番肺腑之言迎來三皇子的破口大罵。
他就恨別人說他平庸,他也恨自己的胞弟。
倘若當年娘讓弟弟遞出那杯酒,被送到皇陵的就是四皇子,他纔會被封爲平王!
莊言脣角噙笑,安靜的看着他無能狂怒。
等假平王一行人走遠,他才走到一旁的樹林,對停在那兒的一輛馬車作揖。
“父皇。”
“上來。”
莊言上了馬車,發現莊焦正在看一封奏摺。
“你看看。”
“兒臣遵旨。”
莊言細細一看,發現這是真正的平王寫的奏摺。大意是自己無能,娘和親兄又犯下這種大錯,父皇能饒他一命感激不盡,已無資格再封王。
“四皇弟他……”
“隨他,”莊焦神色淡淡,“有時當個平民沒什麼不好。”
莊言垂眸。
父皇這麼說,這件事便敲定了。
三皇子會被處死,四皇子貶爲庶民。
莊言難免想到妹妹入宮後發生的種種。
過去不到半年,先是十一皇子試圖刺殺父皇,誤傷晏相,被打入刑獄司,如今,應該沒氣了。
十皇子看似安好,可五公主莊雪嫁給平成侯二公子,這意味着父皇打算對付平成侯。平成侯一倒,德妃和十皇子成不了氣候。
七皇子被封常王,一輩子無法入陵安。
五皇子莊弦向來懶散,無論外祖家如何催,不爲所動。
三皇子四皇子也無資格。
他心裏飛速盤算一番,發現自己的對手是老二、老六、老八、老九和兩個親弟弟。
這時,莊焦淡漠的聲音傳來。
“這次你立了大功,想要什麼賞賜?”
可莊言不同,他本身不同,於帝王的意義也不同。
聞言,他擡頭,面色嚴肅,“兒臣想要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莊焦意味不明的笑了。
車內安靜了一會,莊焦突然淡淡的開口,“朕在位期間,老八老九不會封王。”
莊言一驚,不太明白這話。
回程時細細思索,他又想到了十一皇子的身份,眼瞳微顫。
難道說八皇子和九皇子也不是父皇的孩子?
後宮那些女人,爲了權勢可真大膽。
莊言越發佩服父皇,真能忍。
於是當晚,他吩咐廚房給莊焦做了一道菜。
恰好,莊梨梨過來蹭飯,看到一隻死不瞑目的草龜,不解的看着莊言。
“大哥,這道菜很好喫嗎?”
莊言敬佩的看着莊焦,“兒臣只是覺得它和父皇很配。”
莊梨梨歪了歪腦袋,“可是王八不是罵人的話嗎?”
莊焦額頭上的青筋直跳,恨不得將兩個小兔崽子都趕出去。
年輕的王爺還在補充。
“並非如此,娘還在宮裏時,曾經講過一個故事,名叫《忍者神龜》。”
“嗷嗷,梨梨也聽過這個故事!”
想到神龜帥氣又聰明,她討好的將草龜朝莊焦的方向推。
“父皇,你喫,你快點喫!”
莊言也期待的看着他,他覺得父皇和‘忍’挺配的。
莊焦忍無可忍,將兄妹倆趕出去了。
沒幾日大部隊啓程回陵安。
來時匆匆,去時就悠哉許多,時不時會停下紮營。
白輕鶴將糰子放在地上。
莊梨梨高興的捧着花去找莊焦。
白輕鶴也高興的去找白狐狸炫耀。
今天,他又帶着妹妹出門兜風啦!
跑到營帳前,卻被兩個侍衛攔住了。
糰子眨眼,“平時父皇從不攔着梨梨,今日讓你們攔着,肯定有大事發生。”
那她更要闖……不,是偷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