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前,還不忘記抓住系統。
慢吞吞走到門口,沒看到幾個江湖哥哥來送,倍感疑惑。
“阿絕哥哥他們有事嗎?”
莊言:“對,半盞茶前,他們就出府了,好像有許多江湖人想再選出一個武林盟主,他們有事吩咐各自的門派。”
“再選一個?”
糰子搓搓臉,嘀咕道,“別了吧,羣龍無首纔好管理,有一個領頭羊就很不好,容易團結。”
莊言但笑不語。
妹妹都能夠明白的事情,父皇不會不懂,那位問天閣閣主不會不懂。
“不過,”糰子興奮的揮舞小手,“如果是阿絕哥哥他們當武林盟主,那就不用怕啦~”
四個江湖哥哥都不是嗜殺之人,對功名利祿也不在意。他們若成爲盟主,只會引領江湖人往好的方向發展,不會再和之前那般,與朝廷關係緊張。
莊言笑了笑:“這也是一個好方法。”
江湖掌握在自己人手裏,總比掌握在他人手中好。
糰子嘀咕完,蹦蹦跳跳出門,又朝着莊言揮手。
“梨梨回皇宮啦,阿言哥哥你快點回去休息,不用送啦。”
她指了指已經等候在一旁的珠落和幾個侍衛。
“梨梨和他們一起回去就好了。”
莊言目送她離開,本想好好休息,可想到農具的事情,又沒忍住,鑽進書房。
糰子不太喜歡坐轎子或馬車,更喜歡步行或者掛在兄長身上。
這會,她便揣着手,慢吞吞的走着,順便欣賞陵安府的夜景。
她還爲自己的舉止找到一個絕佳的理由。
父皇被困在皇宮,連出宮都會被言官罵,她可以替父皇好好看看,去蹭飯的時候,可以作爲酬勞描述給父皇聽。
“哎呀,梨梨就是機靈。”
糰子滿足的自誇,水潤的眼珠子轉來轉去。
又拐過一條街後,糰子突然頓住腳步。
只見十幾丈外,站着一個八九歲的少年,脣紅齒白,正直勾勾的看着這個方向。
糰子下意識躲在珠落身後。
珠落擰眉,招呼幾個侍衛護住糰子。
“閣下是?”
晉凌沒理,嗓音透露出一股哀怨。
“我只想和你好好聊聊,不求你認我,你連這個機會都不給嗎?
糰子還沒反應,珠落就擰起了眉頭。
爲何這個少年的語氣這般熟悉呢?
她仔細回憶,之前在皇宮,偶爾也會有一些宮女用這種語氣說話,故作無辜,特別會噁心人。
珠落彷彿聞到了蓮花的味道。
“殿下,您認識他?”
糰子糾結的探出腦子,想了想,“半盞茶哦,只聊半盞茶。”
她揮揮手,讓珠落和幾個侍衛站得遠些,又扁着嘴等着晉凌靠近。
“你都不看我,我如何說?”
糰子勉勉強強擡起小腦袋,發現晉凌年紀不大,倒還挺高。
她視線左右移動,不直視,“快說吧。”
晉凌從袖子裏掏出一塊玉佩,“見面禮。”
糰子瞅了瞅那塊玉佩,又瞅瞅他,發現他臉色白得可怕,心一軟,“你生病了?”
晉凌笑了笑:“出生時便這樣,只是看着可怕,其實並無問題。”
他這麼說,反倒讓糰子想把脈。
“你伸出手。”
晉凌照做,看上去特別乖巧。
糰子多瞅了他幾眼,伸出小肉爪把脈。發現那白皙的手腕上有很多傷痕,忍住了沒發問。
“是沒太大的問題,就是虛弱了點。不過,你的脈象好像有點奇怪,一會強一會弱,爲什麼呀?”
“那得問小神醫了。”
糰子鼓臉瞪他。
她怎麼覺得這人故意拿古怪病例套近乎呢?
收回手,糰子看向別處,“梨梨問你,你爲什麼叫娘白神醫?明明她也是你……”
“你覺得我有資格那般喚她嗎?”
糰子頓住,回頭看他。
昳麗的面容在月光下顯得有些不真實。
“我都知道了。”
糰子不吭聲,心想,可梨梨不知道啊,你是不是故意拿往事蠱惑梨梨?她可不能上當。
“你好像也知曉。否則白神醫不會告誡你,離我們遠些。”
不,梨梨不知道!糰子在心裏吶喊,面上故作嚴肅,重重的‘哼’了一聲。
晉凌溫聲道:“很晚了,你回宮去吧。”
“哼,梨梨回宮晚怪誰呀?是誰攔路呀?”
她大搖大擺的離開,走到珠落身邊,牽起她的手,回頭一看,少年還站在遠處,分明孤零零一人,還笑着送她離開,心裏頓時不是滋味。
等莊梨梨的身影徹底消失,晉凌才收了笑容,攏了攏披風,走過一個小巷,到達目的地。
是個死衚衕,兩名影衛正押着一個蒙面的黑衣人。
“少主,已經問清楚了,是那邊的人。”
晉凌緩步走近。
黑衣人忍不住朝後退,“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爲什麼怕我?”
晉凌露出無辜的表情,“分明是你要暗殺我,爲何怕我?”
黑衣人哆嗦了一下。
“哦?你知道那個祕密?”
昳麗的面容此刻顯得有幾分詭異。
“不過我今日心情好,不會那樣對你,會給你一個痛快。”
他轉身就走,依舊用柔和的嗓音吩咐,“剁碎扔到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