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焦勉強答應了。

    莊梨梨興奮得比了好幾顆心。

    “愛你喲~”

    莊焦:“到底是誰教你這些亂七八糟的?”

    糰子瞪大眼,“父皇難道不知道嗎?你敢說她的壞話嗎?”

    莊焦啞然。

    糰子興沖沖的出宮。

    莊言成爲太子,搬回了皇宮,武王府變成了端王府,墨寒幾人現在還是住在老地方。

    “阿寒哥哥,梨梨有好消息告訴你們呀!”

    糰子急急忙忙的躍過門檻,結果提起小短腿時,肚子肉卡了一下,沒能和以前那樣邁過去,胖乎乎的身體朝前倒。

    一陣風捲過來。

    糰子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窩在墨寒懷裏。

    “阿寒哥哥,謝謝啦。”

    墨寒:“少喫點,沒長高,倒橫着長。”

    糰子:(▼へ▼メ)

    “沒有!梨梨和以前一樣瘦!”

    墨寒將人提起來,掂了掂,沒明着說,可要表達的意思很明顯。

    糰子頓時氣鼓鼓,張牙舞爪要抓他的臉。

    “不胖!一點都不胖!”

    “你少喫點!”

    “纔不要!梨梨每次喫得剛剛好!”

    尋聲而來的白輕雲見到這一幕,有些無語。

    “我說墨樓主,”白輕雲搖晃着紙扇,似笑非笑,“你這會倒是假惺惺的勸她少喫點,沒事去店裏打包食物送給她的又是誰?”

    墨寒僵住。

    糰子得意道:“對呀,都怪阿寒哥哥對梨梨太好啦。不對,梨梨真的不胖!”

    她揉搓了下自己肉嘟嘟的圓臉蛋。

    墨寒斜睨了眼白輕雲,見對方不緊不慢的搖晃着紙扇,突然低頭對莊梨梨說,“你覺得今日冷嗎?”

    “當然冷呀,前幾天還下過雪呢。”

    “有的人,”墨寒哼笑,“爲了風度,爲了裝酷,大冬天還帶着紙扇搖晃,知情的知道他在裝,不知情的以爲他腦子有病。”

    白輕雲:“……”

    糰子想起什麼,扭頭看過去,看看那把紙扇,看看白輕雲的腦子,遲疑道,“阿雲哥哥,要不梨梨給你把脈?”

    “唰”的一聲,白輕雲收起了紙扇,“不用。”

    過了會,大家去亭子裏喫茶點時,白輕雲沒再帶那把紙扇。

    白輕鶴收了刀,擦擦汗,進了亭子,見妹妹喫得不亦樂乎,笑道,“我也想喫,可我手髒了。”

    他主動張大嘴。

    糰子心領神會,趕緊抓起一塊桂花糕,還沒塞到他嘴裏呢,就聽到‘咻’的一聲,從身側飛出一塊桂花糕,直中白輕鶴的嘴。

    某位宮主沒有防備,差點噎住了。

    他將桂花糕嚥下,不滿的看着墨寒,“我和妹妹說的,和你沒關係。”

    “原來是阿寒哥哥喂的,”糰子看不懂這暗潮,湊到墨寒身邊誇讚,“你們感情真好,都快趕上親兄弟了。”

    墨寒被噁心到了。他一點都不想和這些人做兄弟,煩死了!

    一想到糰子還有十幾個哥哥,更煩了。

    “不是說有好消息?”

    糰子忙不失迭的點頭,“對呀對呀,上元節那天,宮裏舉辦家宴,你們一起去好不好?”

    墨寒看了眼白輕雲。

    託這位問天閣閣主的福,他們都知道上元節是糰子的生辰。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陪妹妹過生辰,當然要盛大。

    去宮裏過算什麼?更何況,莊焦看到他或年絕,不膈應嗎?

    “不去。”

    “爲什麼呀?”

    糰子失望的垂下睫毛,看上去可憐巴巴的。

    墨寒指了指年絕,“你問他,他絕對也不想去。”

    他們可是同母異父的兄弟,平時能待在一個屋檐下,已經是看在糰子的面子上。進宮和莊焦一起喫飯,他們不自在,莊焦也不自在。

    被指的年絕眨眨眼,面無表情道,“我想去。”

    墨寒瞪他。

    年絕向來隨心。

    儘管看上去他是最難感知到情感的,可隨心而爲,他的確比以前開朗了一點點。

    “家宴,一家人。”

    這個寓意好,他幹嘛不去?

    墨寒低聲道:“就不該指望你。”

    指望一個木頭察覺到膈應或尷尬,無異於癡人說夢。

    再想想,白輕雲和白輕鶴都是孃的養子,生父生母另有其人,哪怕去皇宮,其實也無所謂。

    白輕鶴那個傻子只要能和糰子待在一起,就很好了。至於白輕雲,這人賊得很。

    數了一圈,發現只有自己不自在,墨寒有些鬱悶的扔下糕點走了。

    糰子咬着糕點,茫然的看着他遠去的背影。

    急急忙忙嚥下,糰子起身想去追。

    “阿梨,不急。”

    白輕雲將人喊住。

    “我分析給你聽聽。”

    糰子還小,過幾日才四歲,她喜歡這些家人,滿心歡喜想將大家聚集在一起,根本沒想過其中有些人可能會覺得尷尬。

    可她又是一個會爲人着想的糰子,只要解釋清楚,她能理解。

    白輕雲比較詫異的是,那位帝王居然會同意。

    可見那位帝王還是很重視糰子的。

    白輕雲有些欣慰,心想,不枉費他按照孃的遺願,在緩步推進某些事。否則,娘送那麼一個大禮給帝王,他能鬱悶死。

    輕言細語解釋後,糰子自責的垂下腦袋。

    “對不起,梨梨只考慮到自己,沒考慮到你們。”

    她扁扁嘴。

    她將每個人都當做家人,也很喜歡大家聚在一起,可忘記很多事,是她不對。

    “梨梨找阿寒哥哥道歉。”

    難過糰子擡腳往外走,沒走出多遠,就看到一道紅色的身影正在賞花。

    “阿寒哥哥!”

    糰子噠噠噠的跑過去,飛撲到他懷裏,正要開口,就聽到墨寒道,“不用道歉,我都知道了。”

    這麼短距離,以他的耳力,早聽到糰子自責的言語了。

    他是希望糰子開開心心的。

    “去就去。”

    他心想,莊焦不覺得膈應,他幹嘛覺得膈應?

    焚天樓樓主總不至於還沒莊焦大度吧?

    “真的嗎?”

    糰子揚起小腦袋,目光期待,又夾雜着小心翼翼的試探。

    “其實梨梨可以參加兩場,兩場有不同的好喫的,也很好。”

    “沒必要,反覆過生辰,你也會膩味。”

    “不會。”

    糰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每天都過生辰,梨梨都不會膩味。”

    有好喫的,有禮物,她怎麼會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