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懷好意湊上來的關風,蘇平安眉頭漸漸挑了起來。
關風笑道:“當然,我雖然纔剛來大名府沒幾日,但是對於‘蘇生小夢’的名字卻是如雷貫耳。
現在整個大名府都在傳,你不但精通四道修行,而且在書道上尤爲擅長,所作之書如今皆還佔據着府榜前十的位置,並且還開創了兩門新題材,‘武俠’和‘玄幻’。
不巧,我也是書道文修,所以第一次聽到你的事蹟的時候,我就對你有了興趣,就是不知道蘇兄給不給這個機會,好讓在下領教領教其風采呢。”
關風說話間臉上盡是笑容,而且態度十分和善,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和蘇平安是老相識呢。
但之前在書樓中,蘇平安可是曾出手讓這傢伙出過醜的,可這纔沒多久的功夫,後者居然就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還與蘇平安談笑風生,單是這份隱忍和城府,就讓人頗覺的不簡單。
蘇平安眼睛微微一眯,當下嘴角一勾道:“好,我跟你賭,不過就是這個賭注不知道你接不接的下。”
聽到蘇平安贏下賭注,關風臉上的笑容一下子笑的更燦爛了,他忙道:“接的下接的下……只要蘇兄敢賭,那不管你是什麼賭注,我都接的下。”
說這句話的時候,關風心中卻是在冷笑:“這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文士七境入文山本來就比別人要更加困難,他居然還敢接我的賭,也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太過自信。不過也好,正好我能有機會坑他一把,一報之前在書樓裏他敢燒燬我衣服之仇!”
蘇平安聽到關風回答的這麼痛快,他的神色一下子變的越發玩味,然後道:“那如果我要賭一件聖器呢,你也接的下嗎?!”
“這個自然沒……”
‘問題’倆字還沒出口,關風就意識到不對勁,趕忙收口了,然後他神色一驚,“什麼,聖器?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看着蘇平安那似笑非笑的模樣,關風一時間語滯,有些摸不清蘇平安的深淺了。
就是周圍的其他人聽到這裏,也紛紛喫驚。
“聖器,那傢伙居然要賭聖器?”
“不可能,天下四聖器都各自有主,要麼就是不知所蹤,他不可能有聖器的!”
“難道他是在詐關師兄?”
文院的人神色不定的看着蘇平安,似乎想要將他給看透。
就連文宮的人一時間也神色不明。
好幾個學子都覺得蘇平安雖然想要讓文院學子喫癟是好事,但謊說自己有聖器這件事就太荒唐了。
但人羣中的馮少陽卻在一瞬間想到了東平湖那一戰,那時候蘇平安曾拿出了一個品質不明的罈子,對着他一頓猛拍,那東西堅硬的不像話,而且好像還能無視他的攻擊。
“難道他說的聖器就是那個罈子?”
馮少陽起疑,但馬上就否決了,搖頭道:“不可能,天下四聖器衆所周知,一筆一琴、一畫一棋盤,根本就沒有罈子的聖器,那不可能是聖器的……”
這下就連船頭的徐長老和青長老看蘇平安的眼神都有些奇怪了。
這傢伙究竟是真的有聖器,還是在詐對方呢?!
關風盯着蘇平安也看了良久,心思沉浮了好一陣子。
他這是將難題反踢到了蘇平安的身上。
他料定蘇平安拿不出聖器,那再尷尬的就該輪到蘇平安了。
蘇平安似乎也猜到他會有此一招,當下毫不遲疑道:“想要看我的聖器可以,但如今有這麼多人在場,也有文宮兩位長老作證,一旦我拿出了聖器,那麼就等於你接下了這場賭注,你也自然得拿出一件聖器,或者與聖器價值相對等的東西來,可如果你拿不出來的話,你說該怎麼辦呢?”
看到蘇平安說的那麼認真,這讓關風和其他人都又起疑了。
這傢伙難道真的有聖器不成?!
本來是想問難蘇平安的,但現在沒想到一下子難住了自己,關風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答應……
可如果那傢伙真有聖器怎麼辦,自己可沒有聖器,就算是與聖器價值相等的東西也沒有啊。
可不答應,這不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嗎?!
就在關風左右爲難的時候,文院的龍城及時的站了出來,然後打圓場道:“各位,小賭怡情,入文山不過是一道考驗罷了,大家用不着這麼認真。如果蘇文士真的誠意想賭的話,還是換一個條件吧。”
“就是就是……”其他的文院學子也連忙在旁邊附和,幫忙給關風搭臺階。
這讓關風有些臉面掛不住,他衝動之下就想一口答應蘇平安的條件,但又被龍城給死死拉住了。
蘇平安聞言,則遺憾的嘆息了一聲,道:“哎……真可惜,少了一個能賺聖器的機會。不過既然你們賭不起這麼大的,那我就勉爲其難降低一下標準吧……”
聽到蘇平安這番話,文院的人皆一腦門黑線。
這混蛋還真是會得了便宜又賣乖啊,說得好像你已經拿出了聖器一樣。
但這些話他們也只能發發牢騷罷了,否則真槓下去,那最後喫癟的又是關風。
蘇平安也適可而止,接着就說出了自己的賭注,“我的賭注很簡單,最後輸的人,出去之後要在文宮光着身子狂奔十圈,並且一邊跑還要一邊喊:‘我是大傻叉’這句話……”
“什麼?你這算什麼賭注,你這是存心在整人吧!”
蘇平安的賭注一出,文院的人直接就炸了,文宮的人也一腦門黑線。
這小子果然不走尋常路啊,連想個賭注都這麼奇葩。
蘇平安見這些人這麼大反應,道:“你們要是賭不起也可以拒絕。”
這讓文院的人臉色很難看。
剛拒絕了聖器爲賭注,這要是再拒絕這一個,那關風可就真成了笑話了。
所以關風最後一咬牙,道:“好,我跟你賭,反正最後贏的一定是我!”
“是嗎?!”
蘇平安不置可否笑了笑,道:“那我還有第二個賭注……”
“什麼,還有?!”
文院的人聲音都一下子尖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