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在青雲縣時,鳳小綿脫困而出,爲對付鳳小綿,青衣侯羅烈趕到與其大戰了一場,但不能將其徹底壓制,事後還是儒聖他老人家意志顯聖,才壓下了鳳小綿的滔天妖威。
而當時儒聖也只是一縷意志,也需要藉着山河筆洗的能力。
山河筆洗那時還不是聖器,只是準聖器,蘊藏多年,只差一步就可以立地成爲聖器,那一步就是鐫刻天地銘文!
蘇平安當時爲山河筆洗鐫刻的天地銘文就是武俠一道的銘文,承載着其一股俠義之力。
俠之大者,爲國爲民!
所以現在聽老院長說,讓他爲量天筆也鐫刻銘文時,蘇平安微微一怔,“給量天筆鐫刻銘文,可它……”
本想說量天筆身爲聖器,不是已經鐫刻了銘文嗎?!
但剛纔老院長也說了,量天筆的銘文已經自與異族神大戰中受損,再加上這麼多年神性流失,其儒聖留下的銘文之力已經不足以鎮壓幾身神性了。
可給量天筆鐫刻銘文這件事,還是非同小可。
關鍵問題是,自己又能刻什麼呢?!
老院長也看出了蘇平安的遲疑,於是聞言寬慰道:“你不用過於有壓力,畢竟你也算是已經有過經驗的人了,這件事當難不到你纔對。”
蘇平安微微吸了一口氣,雖然老院長這麼說,但還是不能讓他輕鬆下來,但他隨後就擡頭看向老院長,問道:“可是老院長您身爲亞聖,難道您就不能給量天筆鐫刻銘文嗎?爲什麼還需要小子來?”
老院長搖了搖頭,目光深邃的看向了量天筆道:“量天筆乃是儒聖他老家人親自蘊養的聖器,而且據我所知,也是天地間的第一件聖器,所承載的天地意志也是最多和最強的,本來這樣的聖物,除了儒聖他老人家之外,餘者都是不能染指的,即便是損壞,也是非聖器自身修補而別無他法。但你不一樣……”
蘇平安聞言又是一愣。
我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難道是因爲我是穿越者?!
這個念頭在蘇平安腦海裏一閃而過,接着就聽老院長道:“你書寫下新故事,開創新的書道類型,得天地意志認可,留下的道韻被量天筆捕捉,它的殘破之身多是借你的天地道韻修補,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已經算是它的半個主人……不,是認可的人。
且你被儒聖認可,還有山河筆洗留身,這些又都跟儒聖有關,種種因果加在一起,因此才使得你現在是除了儒聖之外,唯一最有資格和能力操控量天筆的人,故而也只有你來幫量天筆鐫刻天地銘文,才能重新幫它證道,重塑聖威!”
經老院長這麼一解釋,蘇平安就明白了,敢情自己現在就等於成了量天筆第一順位繼承者,那自己是不是能將量天筆給帶走呢?!
想到這裏,蘇平安眼睛一亮,然後目光再看量天筆時,就總有種父親看乾兒子的感覺。
嗡……
轟隆隆……
量天筆似有所感,恍惚是受不了這種被當兒子看的感覺,當下它就立刻轟鳴一震,一股磅礴的威能從其身上溢出,直接籠罩在了蘇平安的身上。
蘇平安爲此嚇了一跳,感受到那股恐怖的威壓,他趕忙改口在心裏喊道:“乾弟弟,乾弟弟行了吧,不行大哥也可以,一切好商量!”
蘇平安醒悟過來之後不行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嘴裏嘀咕道:“這量天筆脾性還不小……”
而剛纔的這一幕動靜,也自然讓老院長和紫衣侯爲之側目,倆人都詫異的看向了蘇平安,目光中流露出訓問之意。
蘇平安自然不好說剛纔的真實情況,他趕緊掩飾的咳嗽了一聲,然後轉移話題道:“那個敢問老院長,我該給量天筆鐫刻些什麼呢?”
說到正事,老院長很快神色也嚴肅了起來,隨後看向量天筆道:“刻些什麼,需要你自己來想,當然這也不能隨便鐫刻,因爲每一道天地銘文一旦刻在聖器上,就等於是給聖器定下了基調。
如果你所刻銘文是偏邪性的,那量天筆說不定還會改爲一件魔器也說不定,所以需要慎之又慎。
當然,在此之前,我倒是可以讓你看看當年儒聖他老人家給量天筆刻下的銘文……”
說話間,老院長朝量天筆的筆桿上虛空一點,只見量天筆的筆身上迅速泛起了一層金色的漣漪,隨之擴散全身。
稍後有一道淺顯的字跡自筆桿上端顯現,其後垂直向下。
上面寫着:山河有無恙,一筆可量天。
看到這道銘文,蘇平安眉頭微沉。
從字面意思上來看,可以看出當初儒聖他老人家給量天筆鐫刻銘文時的心境,那時的儒聖就已經在爲天下考慮了,所以纔有了‘山河有無恙’這樣的一句話,其後的‘一筆可量天’,則是代表着儒聖的心胸,想要一筆定天下的報復。
“不愧是聖人心思,全是家國天下啊!”
念及至此,蘇平安若是再用尋常的銘文就有些不太合適了。
本來他是想着用鐫刻銘文嘛,隨便找一些名言警句什麼的刻上去就行了,再或者直接用仙俠的分類形容,‘修仙覓長生,熱血任逍遙’的句子什麼的,可現如今來看,這些都夠不上量天筆的檔次,刻上去說不定還拉低了量天筆的威能。
“可是該刻些什麼好呢?”
這就讓蘇平安有些頭疼了。
旁邊,老院長和紫衣侯看着蘇平安在那裏皺眉沉思,知道這小傢伙兒已經認真了,倆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就搖了搖頭,沒有去打擾蘇平安,反倒是就在旁邊靜靜的陪着他。
此時的畫面若是傳出去,必然又是震翻神都的一個名場面。
一個文師在那裏原地沉思,旁邊一個亞聖,一個文王作陪,還不敢出聲打擾,這場面當真是要有多排面,就有多排面了。更何況還是給量天筆這樣的聖器鐫刻銘文,那當真是牌面他媽給排面開門,排面到家了!
不過現在的蘇平安卻沒有在意這個,而是一直在沉思該給量天筆鐫刻什麼銘文。
“量天筆受儒聖看重,爲的是家國天下,如今大宣式微,國運衰弱,也是寄託了整個大宣國民的希望,所以可堪國器。而它不論是當時儒聖幫其證道,還是現在需要我重新鐫刻銘文來再成道,也都是爲了承載天命,承載大宣國的未來,故而它也是天命所歸……”
想到這裏,蘇平安眼睛逐漸亮了起來,似有神光溢散,“我知道該鐫刻寫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