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平安一席話一出,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蘇大家未免太自信了吧,他的曲子隨便一首就能打敗大禮?這怎麼可能!”
“不管他可不可能,反正這個蘇平安是真的太有意思了,琴、畫、棋,三道都他都要插一手,真是一個不安分的主啊!”
“哈哈哈……反正這下又有好戲看了。”
會場衆人都在等着看大宣的表演,也想聽聽看,蘇平安所說的,隨便一首曲子就能打敗大禮的曲子,又會是什麼曲子。
臺上,那個大宣的文修聽到蘇平安的話,則是眼睛一亮,暗討道:“我明白了,蘇大家這是在點我,讓我表演‘忐忑’或者‘囍’啊,雖然‘大魚’和其餘兩首曲子也可以,但對付大禮,還有什麼曲子比這兩首更合適的呢?!”
大比之前,兩個行館隔着一堵牆互相鬥曲的一幕還記憶猶新,那一首‘冥曲’,一首‘邪曲’,搞的大禮都要崩潰了,文院的人又怎麼會忘呢。
於是這名大宣文修會意之後,點了點頭,便重新回到了臺中間,擺起了架勢就要重新開始演奏了。
“‘忐忑’這種曲子非蘇大家不可演繹,我還是選擇稍微簡單一點的‘囍’吧。”
文院這個傢伙也知道‘忐忑’太難,別說表演了,他連詞都看不全,所以就選擇了後者,不過因爲‘囍’用到的樂器頗多,所以他還從下面挑了兩個琴修幫自己一起合奏。
待一切準備完畢後,一切就緒,臺下觀衆也對他要表演的曲子充滿了期待,唯有大禮國的人一個個眉頭緊皺,預感不妙。
果然,當那一陣熟悉的‘二胡’幽怨而悲傷的曲調被拉起來之後,大禮國使團的人有一個算一個,瞬間全身雞皮疙瘩就起來了。
周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這曲調……他們難不成是要演奏那個‘陰間神曲’?!”
大禮國的人不寒而慄。
“什麼,陰間神曲?”
“這是什麼曲子?”
“不知道,就沒聽說過……”
距離大禮國比較近的一些看客聽到周虎的呢喃,一個個困惑不解,同時心底裏對這曲子越發的好奇了。
只是這股好奇,待到文院琴修開口,唱出‘正月十八,黃道吉日高粱擡’的時候,下面的人的好奇一下子就如同泡沫一般,崩潰了。
“歐艹,這是什麼鬼曲子,音律聽着怎麼這麼滲人?”
“咦,最先奇怪的難道不該是這曲子居然還有詞嗎?”
“你說的對,這曲子還帶唱詞的,有意思!”
於是,臺下很快就出現了這樣詭異的一幕。
下面無數的看客,聽着這滲人的曲子一個個毛骨悚然,神情恓惶的,人羣都不自覺的聚攏了起來,可偏偏大家又覺得這曲子唱的詞很有意思,又聽的十分認真,還似乎生怕會漏掉一段一樣。
甚至還有人聽着唱詞來分析故事的。
“這王二狗一定不是個好人!”
“那個官人是負心漢吧,只是爲了履行承諾才娶的女子。”
“這女子太慘了!”
真是又怕又愛聽,就如同鬼故事愛好者一樣。
等到一曲唱罷,下面居然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有膽小的小腿肚子都在打顫,可偏偏那曲子就如同魔音一般,還在耳邊不斷迴盪。
臺上的文院幾個文修也沒打擾這種氛圍,他們只是微微一笑,起身拱手一禮之後,就默默下臺了。
直到過了片刻,現場人羣才驀然炸開了鍋。
“擦,這還真的是陰間神曲啊!”
“太絕了,這曲子太絕了,我從來沒聽過這樣的曲子,又新奇,又絕,簡直前所未有!”
“擦,這曲子明明這麼滲人,可我聽後居然還想再聽一遍,我是不是瘋了。”
當然也有被嚇的臉色蒼白的,可是從某種方面來說,能將人嚇成這樣,這似乎也是對曲子的一種褒獎,誰讓這曲子本來就是‘陰間冥曲’呢,不嚇人還怎麼行。
“他……他們這是耍賴,這是作弊!”
大禮國的人也崩潰了。
一首‘冥曲’,聽的他們往昔那段被折磨的經歷一下子又涌上了頭,別人聽着還是能欣賞到故事的悽美的,可是他們聽到耳中就全是那些夜晚,不堪入夢的場景。
而且周虎表示,“他們用這種‘陰間’曲子來竟比,這就是不正當競爭,是在耍無賴!”
軒轅齊見事已至此,也只能搖了搖頭道:“算了,大會也沒有規定,不許用這種曲子竟比,只能說這些傢伙太雞賊了,他們知道我們對這曲子無可奈何,所以故意就選用了這首曲子。”
想到這裏,軒轅齊甚至還有點慶幸,幸好大宣沒有表演那一首‘啊呀呦’,否則他真怕現場他們的人會忍不住接腔。
一首曲子演奏完畢,蘇平安嘴角含笑,然後衝大禮這邊喊道:“怎麼樣,這曲子還能入耳嗎?”
“你……”周虎怒目而視。
蘇平安權當沒看見對方的怒意,笑嘻嘻道:“現在該輪到你們了,可要加油哦!”
說話間,蘇平安目光還朝鬥曲榜那邊看了一眼,大禮國的人似有所覺,也盡皆舉目看去,然而當他們再看鬥曲榜的時候,衆人一下子傻眼了。
因爲此時間,鬥曲榜上的第一已經變了,剛剛演奏完的‘囍’,竟然一下子直接躥升到了第一,可見這首曲子剛剛表演時對現場觀衆造成了多麼大的衝擊。
“這傢伙……”
大禮的人啞口無言。
‘囍’這曲子太絕了。
曲絕,詞絕,唱的也絕……而且這種曲子的風格也比較新穎,是以前從未出現過的曲風,故而現場觀衆震撼感極大,且後勁悠長。
以現場現在的氣氛,別說是大禮國的文修出場了,就算是他們的長老出場,怕是都在這首曲子面前討不到任何便宜。
所以軒轅齊等人面色難看,他們現在一時間是應戰不行,避戰也不行,簡直就是騎虎難下。
“怎麼,大禮國的人難道不敢應戰了嗎?你們之前不是很囂張嗎?”
看到大禮國人爲難的面色,大宣衆人一下子抖了起來,尤其是昨天才被三國虐過的那些文院學子,一個個終於揚眉吐氣,直起了腰板,敢大聲回懟大禮的人了。
大禮人臉色盡皆鐵青,卻又無話反駁。
最後還是軒轅齊面色難堪的站了出來,強忍着道:“好,這一場算我們輸了。不過你們也別得意,這不過纔剛開始而已,後面四國龍節竹鬥曲,到時候我們一定會討回來的。還有……你們能贏我們大禮也算不上什麼本事,大詹纔是琴道最強的,有本事你就去挑戰他們啊?”
軒轅齊這番話裏別有意思,似乎是在暗示大宣,也只會挑軟柿子捏,有種就去幹大詹。
蘇平安聞言笑了,他也聽出了對方這是激將法,不過他不在乎,於是道:“好,我如你所願,我會讓大詹陪你們的!”
說完,蘇平安對大宣衆人招了招手道:“走,我們繼續,昨日欺負過你們的,今日一個都別想跑!”
有了大禮國這個前車之鑑,大宣衆人一下子就精神了,馬上雄赳赳、氣昂昂的就朝另外一國的鬥曲臺跟了過去。
後面無數的觀衆聽到還有樂子看,馬上一起聞風而動。
同時,身後大禮國的軒轅齊看到這一幕,眼底目光閃動,他隨後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惡狠狠的說道:“哼,要死大家一塊死,總不能丟人就只丟我們大禮一家的,大詹和大風你們也別想好過!”
真塑料聯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