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沉默寡言大師兄 >第9章 三嬌戰仲羽
    陳仲羽腰間長劍出鞘,寒光挽成的劍花擊偏對方手中劍,從三名殺手的脖頸上一掠而過。

    “噗嗤……”鮮血噴灑的老高,三具屍體接連倒下。

    陳仲羽的劍快,身法更快,身上滴血未沾,運起游龍身法快速的撲向下一個殺手。

    “是個高手,”沈哀很快就發現了陳仲羽的劍法不俗,見獵心喜道:“阿喜,我去會會他!”

    沈哀一拍花轎頂蓋,身形拔高數米,展開輕功一躍三四丈,落下時,踩着一紅一白兩個部下的腦袋,借力又躍出二三丈,幾個起落就來到陳仲羽頭頂。

    陳仲羽聽見頭頂衣袂飄飄的風聲,他當機立斷捨棄了眼前的對手,一招鷂子翻身遠遠的躲開。

    原本站着的地方無聲無息的插了六七根牛毛細針,藍汪汪的細針一看就淬了劇毒。

    “閣下好身手,”沈哀如一片落葉般輕飄飄的落在陳仲羽身後,從腰間緩緩拔出劍來,此劍比尋常青鋒劍略短一些,又比短劍略長,劍刃泛藍,顯然也是淬毒的武器。

    “好暗器,好毒藥。”陳仲羽瞥了眼柳氏金刀門的人,柳門主堂堂一個二流高手,中毒後居然被幾個不入流的武夫追着砍,身邊弟子也不剩幾個了。

    “廢話少說,咱倆過兩招。”沈哀提劍殺來,陳仲羽只能打起精神,用流雲劍法小心應對。

    沈哀的劍法十分凌厲,招招致命,但是陳仲羽只是略微適應一下,便放開了打,一手流雲劍如雲霧聚散,虛實飄忽不定,僅僅過了十來招,沈哀便被逼得露了殺招,左手劍自動出鞘,飛劍射向對手。

    陳仲羽微微一笑,輕描淡寫的擋下飛劍,沈哀左手一引,飛劍旋轉着飛回手心。

    沈哀還想故伎重施,陳仲羽上前一步,輕輕一劍削斷了劍柄上的透明絲線。

    “這都是我玩剩下的小伎倆,小時候用這招唬的師父一驚一乍的。”陳仲羽頗爲懷念的笑道,手上劍光如銀河落地,連續三劍逼得沈哀險象環生。

    劍法是尋常點蒼派的流雲劍法,但是在陳仲羽手中,真就如同變幻莫測的流雲一般,沈哀壓根預判不出他的下一招劍法攻向哪裏。

    幾招試探後,陳仲羽眼中已是起了殺機,一招雲海生濤挑開沈哀右手劍後,青鋒劍順着破綻長驅直入。

    “鐺!”的一聲劍鳴,斜刺裏插來兩柄劍,奮力格開了陳仲羽的劍鋒。

    “切,還以爲能先解決一個的。”陳仲羽有些遺憾的說道。

    插手的人正是一直觀望戰局的沈喜,她凝重的說道:“妹妹,一起上,速戰速決!”

    “這點子扎手,小心點。”沈哀驚魂未定的點了點頭,四柄劍配合默契的同時向陳仲羽殺來,兩人配合起來絕非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雙生子宛若一體,劍法互補,哪怕是陳仲羽的通明劍心也看不出任何破綻,因爲她們的破綻全被另一個人的劍法補全了。

    若非高人調教,絕對練不成這般完美的合擊劍法。

    但是對陳仲羽來說,沒有破綻可以製造一些破綻,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

    而被殺手團團圍住的鐵旗門三人背對背圍成一個小圓,陣法有點類似武當三才劍陣,殺手們雖然人多,但一時間也奈何不了他們,反而丟下了十幾具屍體。

    李川峯將兩柄短槍組成一柄長槍,舞得虎虎生風,殺手的精鋼長劍被他一槍砸彎,槍頭砸在腦門上,直接砸了個腦漿迸裂。

    “痛快!”李川峯哈哈大笑道,“小心對手暗器,我們衝出去!”

    李川峯捏着手中槍,一招打草驚蛇分開一條出路,就在這時,一道勁風夾帶着風鈴響聲襲來,李川峯舉槍格擋,襲來的卻只是一條銀花薄紗羅披帛。

    軟綿綿的披帛纏住槍柄,披帛的另一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如仙女下凡般掠過層層包圍殺手,一掌拍向李川峯。

    “來得好!”李川峯同樣一掌轟出,兩掌相抵,內力相沖,爆發出一聲轟鳴巨響。

    白衣女子腳下無根,被轟飛到人羣之外,落地後原地轉了一圈,才化掉這股力道。

    李川峯只退了半步,看似佔優,臉色卻肉眼可見的變成了醬紫色。

    “堂主!”洛斌盛揮槍逼退幾個想來撿便宜的殺手,他眼尖的發現李川峯與白衣女對掌的掌心上扎着三根牛毛細針。

    “好卑鄙的手段!”李川峯拔出毒針,透過層層人影看向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面紗遮面,只露出一雙如水杏目,流蘇挽青絲,白裙飄若仙,腰間緊束,小蠻腰掛着銀絲刺繡香囊,香囊上有一串銀鈴鐺,行走間叮噹作響,另一側掛着兩柄不短不長的白鞘薔薇花飾寶劍,雙腿修長筆直,腳下踩着一雙白色繡花布鞋。

    此時她正俏盈盈的把玩着一支牛毛細針,說道:“這藍血神針是我花費七七四十九天淬鍊而成的,毒藥也是我辛苦採摘調製的,怎麼就成卑鄙手段了呢?你們這些武林正道可真是奇怪,我自己做的暗器,難道還不讓我用嗎?”

    “你巧舌如簧,強詞奪理!”李川峯踉蹌數步,顯然毒性已經攻入肺腑。

    李川峯一倒,三人組成的槍陣自破,劉四海武功稍差一些,全仗着洛斌盛一杆槍在苦苦支撐。

    洛斌盛手持一杆長槍前突後挑,周圍二十多個殺手竟難以近身,他如今自知死劫臨頭,此時不拼命何時再拼。

    而柳氏金刀門的衆人已經全滅,柳門主被幾柄劍一齊刺入胸膛,三角眼睜得溜圓,死不瞑目。

    白衣女環顧四周,全場只剩下鐵旗門三人和點蒼派的一個劍客沒有拿下,而那個劍客劍術一流,沈喜沈哀兩個人聯手竟然久攻不下,反而被他漸漸壓制住了。

    白衣女捻起一根牛毛細針,屈指一彈,細針如流星追月般射向陳仲羽,陳仲羽橫劍一擋,彈飛的細針險些傷到了沈喜。

    陳仲羽瞥了她一眼,手中劍更凌厲了幾分,逼得沈喜沈哀苦不堪言。

    “好快的反應。”白衣女讚歎一聲,再捻起一根牛毛細針,屈指彈向洛斌盛,細針從殺手的身軀和長劍縫隙中穿過,精準無比的射中了洛斌盛扭動的屁股。

    洛斌盛感覺半邊屁股一麻,腳步頓時踉蹌了一下。

    白衣女又彈了兩根,根根命中,洛斌盛的屁股瞬間沒了知覺,氣得破口大罵,“暗箭傷人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來和我單挑啊!”

    洛斌盛屁股中招,腳步自然比不上之前靈活,一杆長槍防得了前面,放不了身後,一羣殺手舉劍一齊招呼,身上逐漸開始掛彩。

    身邊傳來一聲慘叫,劉四海招式用老,被幾個殺手圍起來亂劍捅死,李堂主勉強用一杆長槍捅死幾個殺手後,身後空門大開,被人一劍刺死。

    幾個呼吸間,人羣中只剩下他孤零零一個,而殺手還剩下十餘人。

    “那老道士說得真準!可不是全都面露死相麼。”洛斌盛深吸一口氣,這就是他的死劫,度過去才能活!

    白衣女再次捻起一根細針,屈指彈出。

    “鐺”的一聲輕響,一柄劍直接將藍血神針擊落,白衣女扭過頭去,只見陳仲羽已經破開了沈喜沈哀的四劍合璧,沈哀手上只剩下一柄劍,沈喜急忙援護,卻被陳仲羽一招游龍戲鳳將雙劍引開,險些劃中沈哀的脖子。

    沈哀揚手射出三根細針,陳仲羽衣袖一甩,細針剛出手就被打飛,他變招極快,四指併攏,拇指搭在掌心,重重的往沈哀胸口戳去。

    點蒼派七絕重手,中者必死。

    千鈞一髮之際,一柄劍橫在了沈哀胸前,七絕重手戳在劍面上,又打在沈哀胸前,直接將沈哀彈飛出去。

    劍鋒一轉,剁向陳仲羽的左手,身後又有兩柄劍襲來。陳仲羽像是腦後長眼睛一般回手一劍斬向沈喜的眼睛,逼得沈喜不得不自救,手掌翻轉如雲,躲過劍鋒後一袖子抽在劍身上,借力離開二人夾擊。

    以一敵二,雙手分使兩種武學,竟毫不落下風。

    救下沈哀的白衣女當真被驚住了,伸手攔下想要追擊的沈喜,抱拳問道:“閣下是何人?爲何要救柳氏金刀門?”

    “盧老頭,問別人名字之前,是不是應該報上自己名號?”

    陳仲羽看着白衣女子的手,雖然只是一瞥而過,但是她使用暗器的手法和毀掉茶棚時的手法一模一樣,她就是在茶棚裏僞裝茶博士的人!

    “果然還是沒逃過閣下法眼。”白衣女子微微一愣,但還是爽快承認了,“本以爲用不着大費周折,一碗茶就足以解決柳氏金刀門,沒想到會被識破,小女子沈鈴兒,見過少俠!”

    沈鈴兒腰間銀鈴叮噹悅耳,倒真是人如其名。

    陳仲羽抱拳道:“在下點蒼派大師兄陳仲羽,見過鈴兒姑娘,不知姑娘可否手下留情,讓我帶走這位鐵旗門的兄弟。”

    沈鈴兒瞥了一眼在衆多殺手中奮力搏殺的洛斌盛,有些驚訝他中了毒針後還能堅持這麼久,“少俠與他是至交好友?”

    陳仲羽點了點頭,說道:“我和洛兄是生死患難之交。”

    兩個人曾經分出生死的那種交情。

    沈鈴兒微微一皺眉,說道:“可惜了,師父讓我必須殺光登上蒼山的鐵旗門和柳氏金刀門,請恕我師命難違,他的命我一定要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