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沉默寡言大師兄 >第30章 遊湖
    昨天晚上剛犯了案子,今天一大早就被六扇門的捕快找上門,陳仲羽心裏也有些打鼓,嘀咕着六扇門的效率怎麼這麼高,臉上絲毫不見慌亂。

    “就你叫陳仲羽對吧,收拾東西跟我們走吧。”

    來找陳仲羽的是個青衣捕快,四十多歲的模樣,腰挎鋼刀,身後跟着兩個灰衣差役。

    陳仲羽呆愣了一下,“跟你們去哪啊?”

    “遊湖啊!昨天你不是在詩會上一鳴驚人,連作了三首詩,拔得頭籌麼?”青衣捕快問道。

    原來是詩會的事,我還以爲是宋府的事事發了。

    陳仲羽摸摸腦門並不存在的汗,這捕快,下次能不能先說正事,差一點我就動手打暈你逃走了。

    “寫詩的是我,但是遊湖一事並不清楚。”

    完全不知道差點捱打的青衣捕快說道:“你那三首詩寫的真好,今天街上就有人傳唱了,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在下實在佩服。”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陳仲羽也客氣道,都是抄襲于謙大爺的,沒啥好驕傲的。

    “昨天知縣大人聽了這三首詩,稱讚不已,說你雖然不是赴考學子,但是才華橫溢,特許你登船與其餘十名學子同遊洞庭湖。在下六扇門青衣捕快李傑,奉命前來護送公子登船。”李傑行禮道。

    既然是遊街……遊湖,那就沒什麼好猶豫的了,武昌本來就是目標地點之一。

    就在這時,隔壁房門被打開,沈哀穿着一身湖綠色裙子,楚楚動人的站在門口,“我在隔壁聽到你們聲音了,請稍等一下,我收拾一下行囊。”

    陳仲羽的視線恰好看到她隱沒於身後的短劍,着實爲李捕快捏了一把冷汗。

    “怎麼了?我這身裙子不好看嗎?”沈哀大大方方的展示着自己窈窕的身材。

    李捕快看得眼快直了,陳仲羽連忙拉着他下樓,“讓我侍女自己收拾即可,咱倆下樓喝杯茶。”

    還敢看,小妖女身後藏着刀子吶。

    沈哀很快收拾好了包裹行囊,又吩咐胡三自己趕馬車回青巖鎮。

    李捕快坐在外面的馬車上等他們,他留意到陳仲羽帶了柄長劍,笑道:“陳公子還會用劍?”

    “出門在外,防身之物罷了。”陳仲羽拉着沈哀跳上馬車,卻不知她的短劍藏哪了。

    馬車咕嚕嚕的往江邊方向走去,李捕快打開話匣子,閒聊道:“原來遊湖的護衛還有一個,但是昨晚發生一起大案,人手捉襟見肘,便只有我陪你們去了。”

    “什麼大案子?”沈哀好奇的問道。

    李捕快搖搖頭,“這是江湖上的事,你一個侍女還是少打聽爲妙。”

    陳仲羽有些想笑,李捕快說的大案子八成是沈哀昨天晚上犯下的。

    沈哀依舊好奇的追問,“說說唄,我跟公子出來就是爲了長見識的,還沒見過刀口舔血的江湖客呢。”

    “這……原則上講是需要保密的,”李捕快猶豫片刻,又說道:“我說給你們聽,你倆可別和外人隨便說啊!”

    沈哀連忙說道:“我們嘴巴可嚴了,絕不會和外人說。”

    “昨天晚上,城裏宋主薄和他的兒子全都被人殺死,動手的據說是洞庭湖水匪。”李捕快神神祕祕的說道。

    陳仲羽和沈哀對視一眼,都有些不解,水匪應該是那個叫羅珩的黑衣人,看打扮就像是常年在水上討生活的人。

    但是殺人的怎麼就成水匪了呢?

    “水匪怎麼還上岸殺人了?”陳仲羽也湊過去問道。

    李捕快反問道:“洞庭湖水匪怎麼就不能上岸殺人了?”

    陳仲羽想了想也對,水匪上岸照樣也能殺人。

    “這洞庭湖水匪鬧了也有些年頭了,據說陳友諒兵敗後,餘部四散,其中有一部分人逃到了洞庭湖,打劫過往商客爲生。如今洞庭湖最大的一支水匪,便是人稱龍王爺的龍昊,手下據說有上千人,官府圍剿數次都未見成效。”

    李捕快嘆息道:“因匪患嚴重,過往商船不得不結伴而行,甚至還有些人主動向龍王爺付過路費,買個平安。”

    “匪患這麼嚴重,你還敢帶學子們遊湖,不怕遇見水匪麼?”陳仲羽又問道。

    李捕快仰天大笑着拍了拍腰間刀鞘,“洞庭湖方圓八百里,怎麼可能隨便就遇上水匪,再說憑我腰間鋼刀,不叫我遇上還好,若是被我遇上,必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陳仲羽稍微信了芝麻粒那麼一點點。

    說說笑笑,馬車來到江邊,一艘船已經停在碼頭等待,陳仲羽登上甲板,發現學子們已經來齊了,家境富裕的都帶着書童,但是帶侍女的只有自己一個人。

    看來爲了備考,這些書生也不敢太過放浪了。

    船上有幾個眼熟的人,比如詩會上見到的劉東芝,這次他主動上前和陳仲羽搭話道:“在下劉東芝,見過陳兄。”

    突然,船開動了,晃動讓劉東芝趔趄了一下,陳仲羽順手抓住他的手臂,“小心,站穩一點。”

    劉東芝微微紅了臉,拱手道:“多謝陳兄相助,昨日多有冒犯,還望陳兄諒解。”

    “不必在意。”陳仲羽笑了笑,他對這人有印象的主要原因是劉東芝身邊的那個尖酸刻薄的朋友,劉東芝本人倒是沒說太過分的話。

    陳仲羽素來都是以德報怨,早就不在意這些小事了,只可惜他的朋友不在,要不然自己一定要幫他在洞庭湖裏洗個冷水澡。

    所謂遊湖,在水裏“遊”纔是正確打開方式。

    劉東芝繼續攀談道:“昨日見了陳兄的三首詩,才知道陳兄志向高潔,東芝自嘆弗如,一直想着有機會再和陳兄請教一二,今日遊湖,還望陳兄不吝賜教。”

    陳仲羽尷尬的笑了笑,如果真論學問,這些學子常年專研四書五經,真論起來陳仲羽未必能說得過他們。

    幸虧學子們只是閒聊些典故,話些家常,陳仲羽還能和他們聊上會。

    而李捕快上船後直接找個地方補覺去了,學子們也懶得理這種粗鄙之人。

    船隻平穩的在沅江上行駛,今天風浪不大,而且縣衙的官船是一艘十幾米長的大船,所以顛簸感不是特別強烈。

    好不容易擺脫劉東芝等學子的陳仲羽站在船頭最高處,看着雲霧繚繞的江面,心裏想着卻是泰坦尼克號,以及女主角的那幅油畫。

    純藝術欣賞,陳仲羽可是正經人。

    “喂,你在想什麼吶?”沈哀拍了下陳仲羽肩膀,和他並肩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