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沉默寡言大師兄 >第94章 不讓
    鵝毛一樣的雪花紛飛,落在杭州城的街道上,又飛快的化成水,只有很少一部分形成了一小撮積雪。

    只不過這一小撮積雪也沒留存太久,“呼”的一聲,一道倩影一閃而過,氣浪將這一小撮積雪捲起,在人影的背後,雪花形成了一條蔚爲壯觀的雪龍。

    被夾在美女腋下的安塞腰鼓……陳仲羽盯着零號身後捲起的雪龍,以及在雪龍外若隱若現的白色袍影,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

    零號的輕功很強,但多帶了一個人,自然會慢了許多,而空瞼的輕功也不弱,雙方的距離在逐漸接近,看來被追上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陳仲羽的腦袋隨着零號奔跑的節奏不斷晃動,腦子也在飛快的想辦法擺脫空瞼的追殺。

    “寂滅是菩提,滅諸相故,陳施主,放下才能得到,莫要再癡迷不悟了。”

    空瞼揚聲勸道,若是旁人不知,還怎會以爲他是個得道高僧,勸人向善,不過他勸的卻是讓人捨棄肉皮囊,早死早超生。

    陳仲羽苦笑一聲,“大師,若說癡迷不悟的,你又何嘗不是,爲何非要執着於弄死我?”

    “因爲施主是貧僧第一個想殺卻殺不掉的人。”空瞼思索片刻後回答道。

    得不到的東西永遠是最想得到的,道理倒是好懂,只是自己成爲目標時,陳仲羽除了苦笑,就只有苦笑了。

    對這種腦子有問題的瘋和尚,講道理是講不通了,跑也不見得能跑過,打更不用提了,零號本就不是空瞼的對手,更不用說還要護着陳仲羽這個累贅。

    一時間,陳仲羽竟有些無計可施。

    “南無、喝羅怛那、哆羅夜耶南無、阿唎耶……”

    身後隱隱傳來佛經的唱誦聲,初時如蚊聲,細不可聞,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就如洪鐘灌耳,震得人頭皮發麻。

    而零號的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

    “零號?”

    陳仲羽猛然警覺,空瞼擅長使人致幻,上次險些讓他們翻車,這次施展的音功可能也有同樣的效果。

    陳仲羽的空明劍心讓他免疫幾乎所有幻覺,但零號可沒這樣本事,很有可能已經中招了。

    連續喊了幾聲也沒見零號迴應,陳仲羽急了,張嘴在零號大腿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呀!”

    一聲有些可愛的驚叫聲傳來,陳仲羽知道零號被自己驚醒了,連忙喊道:“空瞼的唱誦的佛經有問題,千萬不要被他迷惑住!”

    “知道了……”零號似乎有些生氣,柔軟的手臂像是鋼條一樣勒住了陳仲羽的腰。

    陳仲羽這時候知道必須轉移零號的注意力,不讓她去聽空瞼唱誦的佛經,但佛經直灌入腦,尋常的方法已經避不開了。

    況且,越是想不去聽,就越會在意,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轉移注意力,讓零號分心,而轉移女孩注意力的最好方式,就是讓她害羞起來。

    陳仲羽深吸一口氣,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

    “零號,不得不說,你的大腿彈性很好,而且有淡淡香味,比例修長圓潤,真是一雙絕世美腿,如果穿上絲襪,不知道能迷死多少人,不分男女。”

    “你在……胡說什麼?”

    手臂逐漸勒緊,陳仲羽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了,計劃通!

    “我一直以爲,練武的女孩身體都是死硬死硬的,像磚塊一樣,摸上去毫無手感,但是我錯了,你更像是水,像冰,像玉,碰觸的感覺光滑細膩,宛若老天爺精心雕琢過的一樣。”

    肋骨咯咯作響,陳仲羽眼前一黑,險些被零號勒暈過去。

    “閉嘴!”

    零號的速度又快了幾分,陳仲羽咬咬牙,趕緊趁熱打鐵,“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我覺得,杜甫這句詩用來形容你,最是恰當不過……零號姑娘,麻煩再快一些,空瞼快追上來了!”

    “知道,不準廢話了!”

    陳仲羽可不是廢話,佛音最終還是拖慢了零號的速度,空瞼已然到了二人身後,一邊捂着雙耳一邊加速。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陳施主莫要被美色迷惑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纔是世間最美的事物,你不是要尋找生命的真諦麼,去吧!找一個愛你的人,別再追我了,我永遠都不屬於你!”

    陳仲羽鼓足勇氣,大聲的喊道,引起街頭犬吠一片。

    “騷花麼咯咯的不要臉,搞相公的事大半夜這麼大聲說,你們還要不要臉了?”

    有人掀開窗戶大聲罵道,卻只見一個和尚追着一對年輕男女,一雙肉掌隔着一丈遠拍去,氣勁鼓動下,雪花形成兩道巨大的手掌,氣勢磅礴的拍了過去。

    零號和陳仲羽同時被打成了滾地葫蘆,在地上沾了一身雪水。

    空瞼擡頭看了看罵街的人,只看到一對搖曳的木窗,隨後,一隻手小心翼翼的伸出來,然後將木窗關嚴,上鎖。

    陳仲羽渾身難以動彈,好在有零號護着他,並沒受什麼傷。

    零號起身,拖着陳仲羽的身子放到罵街那戶人家的籬笆牆邊,甩手一巴掌扇在陳仲羽臉上。

    “登徒子。”

    零號的臉像是一塊大紅布一般。

    陳仲羽有些鳴不平,誇你兩句,我怎麼就登徒子了。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陳仲羽小聲提醒道:“零號姑娘,事不可爲,以保全自己爲主,莫要枉送了性命。”

    其實陳仲羽是想勸零號自己跑路的,但是自己也想活,反覆糾結下,只能說這樣一句話。

    事不可爲,自己唯死而已,不必誤了零號的性命。

    零號展顏一笑,手指輕攏秀髮,一字一句道:“我,很強!”

    零號站起身,雙手各持一柄三棱烏金鏢立於陳仲羽身前,毫不畏懼的看向一步步走來的空瞼妖僧。

    “女施主,不要妨礙貧僧渡人,否則,貧僧會連你一起渡了的。”

    “去死!”

    零號冷聲說道,兩枚三棱烏金鏢搶先出手,分左右射向空瞼雙眼。

    空瞼捱過零號的烏金鏢,知道這鏢專破護身罡氣,雙掌一分,磕開兩枚暗器。

    “女施主爲何不使用真一神水,貧僧今日遠遠看後,一直心癢難耐,想要領教一下,這真一神水,能否破的了貧僧的護身罡氣。”

    空瞼說罷,寬大的僧袍衣袖一捲,開山裂石般的拍了過來。

    零號知道尋常的暗器奈何不了空瞼,而且陳仲羽就在身後,若她施展輕功躲開,陳仲羽立刻會被拍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