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荊南轉過身,冷聲道:“說。”
“一個是姬家人,還有兩個,不知來路,應該是來參加學府考覈的,只是…”
說到這,青年再度有些遲疑的開口:“這幾人,好像和莫北後人有關。”
老者愣了一下:“莫北後人?怎麼會跟這位扯上關係!”
幾番思慮後,他狠聲道:“那又如何,只要不動莫北後人,陛下還會關注這點小事不成?”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陣盤,道:“你親自去一趟,做乾淨點。”
青年有些猶豫:“那姬家……”
“姬家又如何?不過一羣縮頭烏龜,再風光,那也是封魔大戰前的事了。”
左荊南打斷道,語氣有着不屑。
見青年猶豫,他眼神危險,低沉道:“你不敢?”
青年誠惶誠恐的低下頭,接過陣盤。
“願爲大人肝腦塗地!”
……
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身處這番熱鬧的景象中,林辰初卻心情沉重,那被盯視的感覺一直都在,這喧鬧的大街也不能給他絲毫安全感。
擡頭看,還能看到不遠處那輝煌雄偉的王庭,姬文清有些疑惑的道:
“左家人膽子這麼大的嗎?在王庭腳下就敢行兇?”
林辰初卻不敢絲毫大意,正常人可能不敢,但誰知道那左荊南是不是正常人!
“小心點總沒錯,我們就沿着大道走,儘快回到品茗齋。”
他們一路走來,都沒遇到過一輛馬車,只能自己走回去。
又是轉過一條街道,三人一步踏出,耳旁的喧鬧聲卻突然消失不見。
林辰初一驚,打量四周,卻發現幾人還是站在街道上,只是街道上的行人已經消失不見,說不出的詭異。
“退!”
一發現不對,林辰初便拉着小丫頭,極速往後退去。
只是他們來時,身後明明是一個轉角,此時卻是一條不知延伸到何處的街道,他們此時就站在這條街道上,前後不見盡頭。
“是陣法!”
姬文清突然驚呼。
林辰初環顧四周,臉色難看。
明明光線正常,在街道的上空卻蒙着一層霧,斷了林辰初想要翻牆的念頭。
就在幾人暗暗戒備時,街道的前方,突兀的出現了一道身影。
這個是一個身穿青衫的青年,面容普通到扔進人羣就會消失不見。
青年緩緩走來,左手握着一把閃爍着幽光的匕首,右手握着塊圓盤。
青年一出現,姬文清便倒吸了一口涼氣。
“至少也是結丹境,完了…小爺我輝煌的一生就要終結在這裏了嗎…結丹境殺我們幾個鍛體境,也太看的起我們了吧,我姬文清果然是天才,這就是所謂的天妒英才嗎……”
“閉嘴!”
林辰初打斷了姬文清的唸叨,這傢伙,嘴上說着完了,卻沒看到半點害怕的情緒。
“看他手中那圓盤,是不是陣盤?”
姬文清聞言,眼睛一亮。
“沒錯,毀了陣盤,陣法便能破了。”
大型陣法是與地勢連接在一起的,想要破解很難,而小型陣法,陣盤便是陣眼,只要毀了陣眼,自然就破陣了。
“我們自問與閣下無怨無仇,閣下這是何意?”
看着青年越來越近,林辰初忽然開口。
青年並不理睬,步伐不快不慢。
“是爲了這支筆吧?”
直到姬文清將驚神筆取出,青年的腳步終於頓住。
眼睛微眯,開口道:“既然知道,還不交出來?”
林辰初將筆拿到自己手中,道:“交給你可以,讓我們離開。”
看了林辰初好一會,青年點了點頭:“可以。”
見林辰初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作,青年不由開口道:“我已經答應放你們離開了,將筆交出來吧!”
“你先將陣法解開。”
青年笑了:“你當我傻?自然是你們先將筆給我,我再解開陣法”
林辰初也笑了:“我們看起來很好騙嗎?”
筆還在手裏,青年怕他們將筆毀了,自然有所顧忌,若是將筆交出去了,他們恐怕連周旋的餘地都沒有。
“那便沒得談了!”
青年揚起匕首,整個人化爲了一道殘影,朝着他們衝了過來。
林辰初將小丫頭往身後一推:“躲遠點,保護好自己。”
手上一揚,一把三品炎爆符便扔了出去。
只是青年速度太快,每一張都被他輕鬆閃過。
三品炎爆符爆發的餘波,連青年的元力護盾都沒破開。
而在青年衝過來的一瞬間,姬文清就已經在他們身前激活了好幾張防禦符了。
青年衝到防禦符前,一揮匕首,三品的防禦符如同紙糊的般消散,隱約間,林辰初甚至聽到了如同玻璃破碎的清脆聲。
只是這道防禦雖然弱,卻也給林辰初爭取了一點時間。
趁這機會,林辰初再次扔出一張地陷符和兩張三品藤繞符。
一條條如巨蟒般的藤蔓破土而出,向着青年纏繞而去。
地陷符猝不及防的吸力使得青年頓了一下,就這一頓,一條條巨大的藤蔓便將他纏繞了起來。
然而,藤蔓並沒有纏住青年多久,隨着一陣劇烈的元氣波動,一段段破碎的藤蔓向着四周飛濺,而青年除了髮絲亂了點,毫髮無損。
只是青年剛掙脫藤蔓,迎面而來的便是一道道火光與雷電。
轟鳴的爆炸聲,低沉的雷鳴聲,交織着迴響在這詭異的街道上。
林辰初與姬文清絲毫不敢大意,一道道符篆如同不要錢般扔出。
只是他們也才鍛體境而已,精神力總有耗盡的時候。
最終,他們停了下來,緊張的盯着火光的中心。
隨着火光消散,一道身影出現在他們眼前。
青年頭髮焦黑,衣服也破了幾塊,只是身上卻還是完好無損。
他看向幾人,眼中有着怒火。
“我小瞧你們幾個小傢伙了,若我是隻是聚元境,恐怕還真要翻船!”
看着這一幕,林辰初心情沉重。
不愧是結丹境,這麼多的三品符篆,竟然都破不了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