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的青年道人正與一氣質雍容華貴,相貌美豔至極,面色清冷無比的女修相對而望。
場面一時之間尷尬異常。
這大眼瞪小眼的二人。正是通天與西王母。
至於爲何會出現如此場景呢?
只因,通天原打算離開崑崙山出去遊歷一番,順勢前往三十三天外紫霄宮。
誰知剛剛出了道場沒多久,就被一股異香所吸引。
他覺得似乎在哪裏聞到過相同的味道。
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腦海中不斷回憶着。
接着通天全身一顫,猛然間想到了什麼。
是無名森林?是在先生那裏聞到過?
是什麼東西來着?
心中有了疑惑,也不再猶豫,順着異香便尋了過去。
於是,就有了如今這一幕。
西王母安坐於蟠桃樹下,美眸輕擡,看向來人問道:“原來是上清道友駕臨,卻不是你貴爲三清,到我這偏遠之地所爲何事?”
“我爲此物而來!”通天簡直尷尬極了,指了指蟠桃樹,說道。
“哦?道友此番到來只爲搶奪蟠桃樹麼?”西王母皺了皺眉,心中暗想。
原以爲這三清德高望重,且是盤古元神所化,理應不同纔是。
卻不想,與之其他生靈也沒有太大不同。
同樣是見到寶物便欲強奪。
略有不同的也只有“直接”二字了。
想要便直說,絕不藏着掖着,背後算計。
可以說是真小人了,但小人是小人,卻也比僞君子要強上百倍千倍。
通天聽聞此言,心知是誤會了,連忙擺手說道:“不是!不是!我無意搶奪,還望道友不要誤會!”
“若不爲搶奪,道友所言爲它而來,又是何意?”西王母指着蟠桃樹,詢問道。
“我本意欲遊歷一番後,便直往紫霄宮,自道場而出忽聞奇香陣陣,方纔回憶起有一故地也有類似香氣,這才尋香而來。”通天語氣平淡,不急不緩的解釋道。
此話一出,西王母身體一顫,臉上驚喜不已,美眸中也是異彩漣漣,朱脣輕啓:“可是在一處山腳下,荒地中?”
通天不知西王母爲何如此激動,聽到問話,輕輕搖頭:“不是,那地植被茂盛,並非荒地,先生隱居……”
話未說完,通天突然止住了話頭,他意識到自己已然吐露甚多。
要知道,即便是老子和原始兩位兄長,對先生的消息也是知之甚少。
除那兩人之外,通天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先生的消息。
可今天卻不知怎麼回事,竟是對着本沒有多少交情,甚至可以說是初次接觸的西王母脫口而出。
這讓通天心中疑惑不已。
“先生”二字出口,本有些失落的西王母頓時又是恢復了神采。
她以法則之力在空中寫寫畫畫起來。
不一會,停筆收手,一副肖像畫躍然眼前。
看向通天,開口問道:“先生可是此人?”
通天下意識的點點頭,以示確認。
西王母一手捂嘴,驚呼一聲:“爹爹!”
“爹爹?”通天震驚不已,下意識的複述了一句。
這個爹爹自然是指李昊了。
可洪荒初闢,天機混亂,異變頻生。
本該誕生於極西之地,崑崙山瑤池附近的西王母,卻是意外的誕生在了東邊。
沒有了極西之地所特有的極陰之氣作爲養料也就不說什麼了。
偏生東方又至陽之氣極重。
可以想象到的是,一至陰之氣落於至陽之氣之中,會經歷何等悽慘的遭遇。
所幸,在東躲西藏之下,險些未化形便已泯滅的西王母,得一高人庇護,這才得以順利化形。
雖然那高人終日沉睡,西王母倒也不覺得無聊。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
數會元后的某一天。
西王母有感不能再耽誤了,必須回到極西之地去。
事實上早在化形之初,她便有這種感覺。
只是受人恩惠,若無緣面談一次,始終是不甘心。
可時間上已經不允許了,她也只得無奈離去。
臨行時爲留個念想,便折了一截枝條帶走。
待回到了瑤池仙境,西王母苦心栽培無數年。
枝條漸漸長大,竟是一株蟠桃樹。
西王母也不在意什麼先天十大靈根。
只是每每思念,便於蟠桃樹下靜坐些時日,以讓自己內心得到平靜。
聽完了西王母的講述,通天點點頭,也算是明白了爲何會對西王母敞開心扉了。
他們之間有一種奇特的感覺存在,硬要說的話,就類似於某種因果。
這讓通天感嘆不已
世界真小啊!
出來溜達一圈都能碰到先生的閨女。
同時也不由得想起了在紅雲和女媧身上感受到的類似感覺。
是否也是這般因果?
……
十數日後。
有了靈龜子打前站,仙庭一衆人浩浩蕩蕩的向着崑崙山繼續前進。
不過並不是直奔瑤池仙境,而是改道了三清道場。
仙庭全體出動,如此浩大聲勢,難免引得路過之地的生靈倍加關注。
一時之間,東王公彷彿是成爲了整個洪荒的焦點。
感受着洪荒生靈對自己的關注和震驚,東王公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內心蕩漾不已,心中暗想。
這般浩大的排場,如此威武的氣勢。
自身跟腳又與其極爲相配。
她西王母又有何理由拒絕?
這謀劃必定成行,一旦與西王母結爲道侶,男女仙合併,進而成爲羣仙之首。
聖人之下,當仙庭獨尊!
崑崙山。
兩道人在山間一處涼亭細細品茗。
東王公見後,大喜,拱手道:“見過太清、玉清兩位道友,讓兩位道友久等還請見諒!”
此二道正是老子和元始。
“無妨,東王公此行這般大費周章,可見對西王母是何等情真意切啊。”元始擺了擺手,笑着說道。
“此番,還得多多仰仗兩位道友。”東王公訕笑一聲,四下偷瞄了幾眼,卻是隻見到老子和元始二人,疑問道:“怎麼不見上清通天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