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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張儀功虧一簣

    張儀前往訪問韓王國,晉見韓王韓倉說“韓王國土地貧瘠,一半是山,一半作糧食生產,不是麥子而是雜糧。倉庫所存,只能供應一年。現役軍人,不過二十萬。秦王國軍隊,有一百萬人。東方各國軍隊作戰時,身披重甲,頭戴鐵盔,笨重不堪。而秦軍進入戰場,卻扔掉盔甲,赤膊露胸,左手提人頭,右臂挾俘虜。戰將孟賁、烏獲之輩,勢不可擋,用以攻擊不服氣的弱小國家,就好像把三萬斤的鋼鐵,壓到鳥蛋之上,鳥蛋不可能僥倖生存。你們如果一定要堅持抗秦政策,秦軍一旦佔領宜陽,向東前進,攻陷成臯,貴國輕易便被攔腰切斷,南北分隔。豪華的鴻臺宮殿和御用的桑林花園,便不再是你的。不如爲你自己打算一下,跟秦王國和平共存,南下攻擊楚王國,轉禍爲福,只在你的一念之間。”

    韓倉感激流涕說“感謝你的指教,敞國從此願做秦王國的一個郡縣,爲秦王修建行宮,按期進貢,作爲屏藩,並把宜陽送上,作爲禮物。”

    離開韓國後,張儀再出使齊國,晉見齊王田闢彊,提出東西連橫和解建議說“主張南北合縱同盟的人,必定對大王說,齊王國有三晉作爲緩衝地帶,地廣人多,兵強將勇,就算有一百個秦王國,絕不能拔齊王國一根汗毛,你聽了之後,似乎認爲確實如此,卻忘了考察它的實際。現在楚王國答應跟秦王國和解,兩國皇家,互相結親,誓爲兄弟之邦。接着,韓王國割讓宜陽,魏王國割讓河外,趙國國君前往咸陽朝覲,而且又割讓河間。大王如果堅持抵制秦王國,秦王國難保會讓韓、魏聯合攻擊貴國的南部,派使趙國大軍東渡清河,直撲博關要塞,臨淄、即墨在片刻間淪陷。況且戰爭一旦爆發,將會一發不可收拾,到時候你再想回頭侍奉秦王國,就爲時已晚了。”

    田闢彊說“我國地方偏僻,又東臨大海,沒有聽到過長程的方針謀略,承蒙你的開導,我們願侍奉秦王國。”

    於是獻出盛產魚鹽三百里地。

    說服齊國後,張儀馬不停蹄向西行,前往趙國,晉見趙國國君趙雍,推銷和解政策,說“大王領導全世界抵制秦王國,的確是爲秦國帶了沉重的打擊,以致秦軍十五年間,不敢逾越函谷關一步。至於你的威望,震懾山東以至世界。秦國會受到巨大壓力,只好不斷髮展更新裝備,大力發展農業,儲蓄糧草,養兵蓄銳,終日提心吊膽,不敢有一點鬆懈。唯恐有一天,你們發動大軍,懲罰我們東擴的過失。如今我秦國仰仗秦王的英明,征服巴蜀,兼併漢中,包圍一分爲二的周王國,前鋒直抵白馬津。秦王國首都雖然位於西方邊陲地帶,可是,對於中原各國蔑視我秦的悲憤之情,已壓抑得太久。我們那些並不厲害的殘缺部隊,正在澠池集結,渴望北渡黃河,跨過漳水,進據番吾,於貴國首府hd城下築營,重演當年周王朝討伐子受辛的歷史。”

    趙雍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張儀嘆了解口氣說“因此先派我來,通知大王的左右。秦王國目前與楚王國親如兄弟,而韓、魏早已屈服,齊國更無條件獻出他們盛產鹽、魚,最富饒的土地。這一切,等於把你們趙國的右臂生生砍斷。一個斷了右臂的人想跟人決鬥,卻沒有人願意幫助,孤零零的面對強敵,不可能不被打倒。如果大王鐵了心要與秦國決戰,那麼,秦軍將兵分三路,一路進據午道,齊國大軍渡清河向邯鄭挺進。一路進據成臯,韓、魏兩國軍隊在河外行動。一路屯兵澠池。四國同心合力,發動攻擊,屆時你將孤立無援,四面楚歌,趙國必然滅亡,並遭四國瓜分。這將是大勢所趨,你要如何阻擋?爲子大王和你的子民着想,與其冒這麼大的風險,招惹這麼多麻煩,爲什麼不選擇現在放棄抵抗,和秦王國和解,就能一勞永逸,永享太平?兩國世世代代成爲兄弟之邦?”

    趙雍說“我父親在位時,宰相李兌,獨攬大權,隻手遮天,玩弄朝政,矇蔽先父,獨斷獨行,我那時正在深宮讀書,不能參與決策,等到先父逝世,我年紀尚幼,執政的時間太短,但心裏已很疑惑,覺得南北合縱同盟跟秦王國對抗,不符合國家的長遠利益,正想要進行外交改革,準備行裝,親自到秦王國道歉,恰好宰相你大駕光臨,給我們懇切指示,真是我國的榮幸。”

    於是趙雍率領戰車三百輛,到澠池跟秦王會面,並割讓河間作爲謝禮。

    張儀繼續實現他的連橫計,北上到燕王國,向燕王姬平說“趙國國君已到秦王國朝覲,而且願意割讓河間,表示十足誠意,全世界只剩下貴國決不肯改變政策。好吧,秦國大軍一旦進駐雲中、九原,然後促使趙國對貴國發動攻擊,易水、長城,將永久落入我國手中。齊王國也好、趙國也好,不過只是秦國的郡縣而已,沒有得到秦王國允許,他們不敢貿然動武。貴國如果也向秦王國靠攏,就可以永遠消除齊、趙的威脅。”

    姬平點頭說“燕王國遠在蠻荒,雖然看起來龐然大物,實際上卻像是一個不成熟的嬰兒,輿論都不一致,謀略也不能解決問題。幸得貴賓指教,我願和全體國民,一同接受秦王英明的領導,先奉上恆山的五城,作爲敬禮。”

    張儀興高采烈的準備返回秦王國報功,然而事情發生突變。張儀的轎車還沒有走到咸陽,嬴駟病死,子嬴蕩繼位,是爲秦武王。嬴蕩當太子的時候,就不喜歡張儀。等一登寶座,臣僚們侍機而動,紛紛向秦王打張儀的小報告。各國一得知消息,爭相放棄和解,東西連橫陣線在一瞬間崩盤,南北合縱同盟再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