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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即墨之戰

    當燕王國遠征軍攻擊安平時,臨淄官員田單,恰巧正在安平,得到燕軍東進消息,指揮他的家族用厚鐵包裹車輛的軸端。等到安平陷落前夕,大家拼命逃走,車輛擁擠,軸端互相碰撞,一律斷裂,車輛翻覆,大家都被燕軍追兵俘虜。只有田單家族,因軸端有厚鐵保護,最終成功逃到即墨。

    之後,齊國大部份領地已經淪陷,只剩下即墨和莒城仍在固守。

    燕軍統帥樂毅把他的軍隊重組,命右路軍和前路軍包圍莒城、左路軍和後路軍包圍即墨,即墨城主決心死以後已,出戰陣亡。

    即墨人民羣龍無首,聚集在一起討論說“安平攻防戰時,田單家族用厚鐵罩住軸端,得以安全脫險,確是一位有智慧的軍事家。”

    於是推舉他繼任城主,抵抗燕軍。樂毅包圍兩個城池,一年多不能攻破,於是下令解圍,在距城九里地帶築營,下令說“城裏居民出城的,不準侵犯。生活困難的,一律賑濟。使人們重拾舊業,收拾戰亂,並安撫逃亡來投的難民。”

    又是三年,仍不能攻破。於是燕王國國內,讒言漸起。有人向燕國王姬平打小報告說“樂毅智謀過人,攻擊強大的齊王國,在呼吸之間連取七十餘座城。現在,只剩下兩座孤城,卻勞師動衆,毫無辦法。並不是他沒有能力奪取,而是,他三年來根本沒有進攻。只不過爲了要靠着我們燕王國的軍威,使齊王國國民心服口服,擁護他當國王罷了。如今,齊王國國民早已從內心屈服,樂毅所以還沒發動的緣故,不過顧慮他在燕王國的妻子兒女而已。可是,齊王國美女可多得很,只要賜他數個,不久他就會把在燕王國的妻子兒女忘個乾淨。大王,請你考慮因應之道。”

    姬平於是舉行盛大宴會,把那些打小報告的全部叫來,責備他們說“先王退位讓賢,沒有半點私心,想把土地留給子孫。不料他所讓位的人品德不正,不能承受如此重任,貴族和國民也不接受這種安排。齊王國橫暴,乘人之危,謀害先王。我繼位之後,痛恨入骨,在內禮遇各位大臣,對外邀請賢能,目的只在報仇雪恨。只要能夠成功,我還打算跟他共同管治燕王國。而今樂將軍親率軍隊冒險犯難,爲我們智破齊王國,剷平他們祖先的廟宇,一雪前恥。齊王國本就屬於樂將軍的,是他以血汗換來的,並非燕王國的疆土。樂將軍如果能主持齊王國,跟燕王國和平共存,永結友好,共同抵抗其他國家的侵略,就是燕王國的福分,也是我的心願,你竟敢從中挑撥?”

    燕王震怒,當場斬首。

    隨即把王后的衣服送給樂毅的妻子,王子的衣服送給樂毅的兒子,用一百輛戰車保護,派宰相親自送母子們到齊王國,封樂毅當齊王國國王。樂毅恐惶與感激交集,上書姬平,誓死拒絕。

    從此,齊王國國民敬佩他的忠義,各國敬畏他的信譽,再沒有人出言誹謗。然而,不久之後,姬平逝世,兒子姬樂資繼位,是爲燕惠王。姬樂資剛立爲太子時,就對樂毅不滿。

    即墨城主田單得到這項情報,於是用反間手段,在燕王國傳播一項謠言“田地已經死掉,齊王國只只剩下兩座孤城。樂毅跟新王早有嫌隙,恐懼受到處分,不敢回國,所以一直藉口進攻兩個孤城,實際上仍想當齊王國國王。只因齊王國人民還沒有全部心服,不得不減緩對即墨的攻擊。即墨最恐懼的是,如果一旦發動認真的攻擊,一定陷落。”

    姬樂資本來就不信任樂毅,聽到這項敵人散佈的消息,更下定決心行動。

    派大將騎劫,前往接任遠征軍統帥,徵召樂毅返國。樂毅知道姬樂資來者不善,不敢回燕,徑行投奔趙王國。燕軍將士既痛恨領袖昏庸,又惋惜統帥狼狽離去,羣情洶涌,軍心激憤。

    田單知道樂毅出走後,開始準備歷史上最早、最重要的一次反攻,他教即墨居民每頓飯之前,都在庭院中祭祀祖先,再把殘餚掉到地上,引來飛鳥啄食,燕軍大爲奇怪。

    田單宣稱“神仙一定會派一個人來當我的師傅,指導我如何拯救這個孤城。”

    一個小兵冒失的說“我能不能當神仙派來的那個師傅?”說完後,一片寂靜,自己也嚇了一跳,扭頭就跑。

    田單站起來,一個箭步親自把他捉回,讓他坐在面向東方的座位上,用尊敬師傅的禮節敬奉他。

    那小兵嚇得蒼白,求情說“請你原涼,我只是開一句玩笑。”

    田單說“不要多嘴。”

    然後真的把他當做師傅,任何決定,都宣稱得自神師的指示。

    騎劫得到情報,即墨人最恐懼的,是燕軍把投降過去或被俘虜過去的齊王國人,割掉鼻子,排列城下示衆,那將使即墨人聞風喪膽。

    騎劫立即照辦,即墨人看見投降或被俘虜的同胞受到這種酷刑,更決心守城,唯恐落到燕軍之手。

    騎劫接着又得到情報,即墨人日夜擔心的,是他們城外祖先的墳墓,會被挖掘。如果那樣,魂靈無依,做子孫的一定屈膝。

    騎劫再立即照辦,並焚燒屍體。即墨人在城上遙望,痛哭流涕,悲憤交集,戰志激昂,要求出戰。田單見全城上下一心,衆志成誠,於是親自挖土築城,與士卒同甘共苦。妻子跟家裏婦女,全都編列在民兵之內,拿出全部家產,犒賞戰士。把精銳全部隱藏,而使老弱殘兵和婦女據守城牆,表示力量已竭。

    最後,田單派使節向燕王國遠征軍統帥騎劫,呈遞降表。燕軍大爲興奮,高呼萬歲。田單搜刮民間黃金,共得二萬四千兩,教即墨一位富豪,祕密送給燕軍將領,使節傳田單的話說“我們投降在即,請求來保護我家生命財產。”

    燕軍將領大喜過望,滿口答應。勝利既然在握,戒備也就鬆懈。

    田單收集城裏所有的牛隻,有一千餘頭,披上土黃色綢緞,畫上五彩花紋,牛角綁紮鋼刀,牛尾綁紮葦草,葦草經過油浸,然後燃燒。事先在城牆上祕密鑿出數十個洞口,當攻擊開始時,正逢夜半,縱牛出洞,戰士五千人緊跟牛後。牛尾燃燒,痛不可當,同時狂奔,一直衝向燕軍營壘。燕軍夢中驚醒,發現滿身花紋的怪物成羣結隊,踐踏觸殺,勢不可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