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慕幽直翻白眼,至於嗎?瞧他那慫樣兒,跟老鼠見了貓似的,真敗家。
“夫人來了,怎麼辦,怎麼辦!杏兒你說怎麼辦好?”武郎郎完全亂了分寸。
典型的頭一回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兒。
閆慕幽嘆息着安慰他:“老爺,別急,誰都有第一次,別害怕。”再說他倆現在又不是在偷情啥的,正大光明地去開門不就行了嗎。
“老爺,把鐲子收好了,我去開門。”
武郎郎趕緊把盒子拿到牀上放到被褥下面。
開門,果然是張氏。
“怎麼這麼久纔開門。”張氏皺着眉走了進來。“大白天的鎖什麼門?也不嫌悶。”
“夫,夫人,你怎麼來了?”武郎郎做賊心虛,說話也有點不利索,張氏眼睛一眯。
看看武郎郎滿頭大汗,又看閆慕幽有點尷尬似的笑不出來的樣子,似乎明白過來什麼一樣,過來人一樣地笑,“我說的嗎,怎麼會大白天鎖門……原來是這麼回事……”
怎麼回事?閆慕幽暗想。
什麼事兒都沒有,嘁。
“我過來就是想和老爺說一聲,剛纔潘桃兒的親戚來過了。”
“桃兒的親戚?”
“是啊。”張氏做到桌邊,翹着腿倒了一杯茶,“我給他們拿了點錢,剛打發走。真是麻煩,不過就是死了個小人物而已還要搭進去這麼多錢,真是不值。”
“打發走了!?怎麼就讓他們走了!”那怎麼說也是潘桃兒的親戚,武郎郎心裏多少還是想道個歉的,說他沒能好好保護桃兒之類的。
張氏卻是一臉嫌惡:“不打發走難道留他們在府裏白喫白住嗎?武府又不是專門用來養閒人的。給他們點錢已經是很仁至義盡了,老爺你的俸祿可不是爲了養活那些閒人才拿的吧,朝廷派下來也是想讓老爺你造福於百姓不是。”
造福百姓,這話說得多好聽啊,說得好像武郎郎是什麼難得一見的清官一樣。
“可是……”武郎郎還想說些什麼,閆慕幽忍不住推了他一下,對他擠眉弄眼。
反正人都送走了,就別說那麼多廢話了,先打發走這個張氏再說。閆慕幽是想表達這些的。
結果……武郎郎卻一臉茫然地看着她,還很白目地問她:“杏兒,你眼睛疼嗎?”
“……”閆慕幽無語。
“眼睛疼?怎麼了?”張氏疑惑地問她。
“回夫人,我沒事……我,我嘴疼。不知道爲什麼,這幾天嘴抽筋抽得特別厲害……”說完,橫了武郎郎一眼,沒用的廢物啊,和這種豬頭果然是沒有共同語言,她不該奢望一隻豬能看得懂她的暗示的。
“嘴疼?算了,疼就揉揉。”張氏像對這話題沒興趣似的,喝了口茶說:“你哥哥那邊,你要不要去見見?之前答應了你只要入了府,就讓你去見你哥哥的,我可是說話算數的。”
“不行!”武郎郎大喊。
閆慕幽暗叫,好樣的!
她是不知道張氏和這個杏兒之前有什麼協議,她現在可不是要顧及那些的時候,也沒時間做那些。
“今天不行,不是……是這幾天都不行!”頭七沒剩幾天,如果杏兒走了,就沒人能把鐲子給桃兒了,這點他還是知道的。
閆慕幽總算還有些欣慰,還好沒豬頭到讓人絕望。
“你不是急着見你哥哥嗎?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哥哥現在過得好不好?”之前明明是非常迫不及待地想見她被賣了的哥哥的。
“那個……我,我是很想見哥哥,但是……既然老爺不同意,我……我還可以再忍幾天,過幾天再見,也可以的。”反正要見的人是真正的杏兒,等她走了再見反而更好。
“這樣啊……”張氏曖昧不明地看武郎郎積極地樣子,忽然放下茶杯。“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在這裏坐了,免得老爺覺得我礙手礙腳是不是?”
“呵,呵呵……”武郎郎只是傻笑,天知道他是不是能聽得懂張氏的意思。她這個聽懂的人可是非常無語被誤會。這張氏,除了h還能不能想點別的?思想怎麼比她還猥瑣……
見張氏答應了,武郎郎歇了一口氣,眼睛無意識地往牀上瞟,這一瞟,張氏更加確認了心中的想法,拉着閆慕幽到門口。
“……是,我明白……”除了這一句,她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張氏點頭,正準備離開,往前走了兩步,閆慕幽剛想關門又折了回來。
“夫人還有事?”她到底有完沒完了?
“……你,養了狗?”
“什麼?”
“上午我聽老爺說……你養了一隻很難看的狗。”
那隻豬,真是欠嘴!她是什麼時候單獨見過武郎郎的?是上午在她大吐特吐的時候?
閆慕幽堆起小臉搖頭,“沒有養,那隻狗只是一直流浪狗而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跟着我過來了,這會兒大概已經不知道走到哪兒去了。”
“流浪狗啊……我說的嘛,人都養不起了居然還有閒錢養狗呢,哼。”
“那是那是。”
張氏終於離開。
“夫人慢走。”你丫的走好,小心摔跤跌個狗喫屎!閆慕幽低咒。
“夫人走了?”武郎郎偷偷把盒子重新拿出來,輕悄悄地問關門的閆慕幽。
……門都關了,人當然是走了,這不是廢話嗎。
“是,走了。所以老爺,你能不能別在那麼偷偷摸摸的了?這裏是你自個兒的房間,除了我也沒別人。”
“你說,到底怎樣才能把這鐲子埋到桃兒的墳前呢。”
“其實,老爺……也不一定一定要埋到桃夫人的墳前的。”
這孩子,怎麼就這麼死腦筋,總忘人家墳上打主意呢。誰規定的要把什麼東西給死去的人就必須埋到墳頭上去?這是誰定的規矩?誰散佈的謠言?
“不用埋?那要怎麼給桃兒?”武郎郎一臉白癡相。
不中用啊!一點用都沒有的縣太爺啊!
“桃夫人魂兒都已經在府裏了……爲什麼還要特意拿出去埋了?老爺你也不嫌累,還讓桃夫人再跑一趟去取回來?”
武郎郎張大了嘴,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對啊!怎麼就忘了這事兒呢!哎呀,你看老爺我怎麼這麼笨呢。”武郎郎笑着拍拍額頭。
當然了,你怎麼就那麼笨呢,她也想知道啊……人怎麼能笨到這份上呢?他該不會也是地府的失誤,把應該投畜生道的給弄到人間道來了吧?
“老爺你只要能製造一個機會,讓夫人安排在我附近的人暫時先不要看着我,我好把東西交給桃夫人啊。要是被人看見本來在手裏的東西忽然就憑空消失了,可會把我當成什麼妖魔鬼怪來對待的。”
這纔是她應該要注意的東西,附身歸附身,但洛樊提醒過她,不可以給被她附身的人帶來麻煩,因爲即使是一個極小的麻煩,也可能會讓這個人的一生都發生改變。
這個叫杏兒的會通過武郎郎救了她哥哥,然後後半生都過平靜的日子,具體怎麼個平靜法就不在她需要知道的範圍內了。反正,就是不能讓杏兒因爲這個潘桃兒的緣故,也因爲她的任何失誤,害她在這武府待不下去。
“盯着你的人應該是夫人的丫鬟,容婆。”
“容婆?”就是今早那個老丫鬟?
“自從桃兒嫁給我之後,夫人就再不找年輕的丫鬟進來了,就招來了容婆。”
防患於未然,免得再弄來第二個潘桃兒,張氏的心思很容易懂。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支開這個容婆?”既然是張氏特意弄來的人,必定是已經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好好盯着她,如果沒有個非常的理由,這容婆估計是不會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的。
只要她出了這個門,她的一舉一動應該都會落到那個容婆的身上。上午她吐的時候也是這樣,要不是她後來吐得太惡,趕跑了容婆,後來她和洛樊他們說話的樣子被看了去,對普通人而言就是她在對着空氣自言自語,一定會把她當成神經病。
“如果是容婆的話……有一個辦法,一定行!”
非常出人意料的,這一回武郎郎居然非常有自信的樣子。
“什麼辦法!?”
武郎郎得意地拍着胸膛大喊:“色誘!”
“……色誘!?你去……?”閆慕幽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