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每次這樣移動一次都有點反應,這屬於暈車嗎?車在哪裏?擡頭看看洛樊。
這‘車’有點好看過頭,也有點冷淡過頭了。
“看什麼看,這裏就是鬱凡的家,你不是要見他?”洛樊一臉不耐煩。
“鬱凡的家?”順着洛樊的視線閆慕幽把目光對上那個牌匾。
牌匾不大,名字也寫得挺娟秀的。鬱府。
“他這一世也叫鬱凡?”
“那你以爲?”洛樊臭着臉冷哼,看四周沒有人順手把他和閆慕幽的身體做了個法。
實體出現。
“我們這樣直接進去沒關係嗎?”站在大門口,閆慕幽有些忐忑。
之前進凌洋的家時他們沒變成實體是飄進去的,現在這樣不明不白地,會不會喫閉門羹?
“說要找鬱凡,自然就能進去了。給他的記憶是白給的嗎。”如果知道是他這個判官大人親臨,敢不讓進去?轟了他!
敲了門,對鬱家的管家說要找鬱凡,也順便把她和洛樊的大名報了上去。
正如洛樊所說的,沒過多久那管家就把他們帶到了他們少爺的書房裏。
書房不大,但很精緻,裏面散發着淡淡的檀香味,很好聞。書架上有很多書,書案上也整整齊齊地擺着幾本書,有一本還翻到了一半,放在中間。
閆慕幽大致看了一下里面的擺設,剛想坐下,就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
和那老管家有些重重的緩慢的腳步聲不同,這個聲音聽上去有精神多了。
一邊訝異着自己的聽覺忽然變得相當好,不忘對着那出現在門口的人露出一口白牙。
“呦!鬱凡,你過得好嗎?”
二十歲的鬱凡,一身藍衣,還是那張前不久纔看過的容貌,和當時年紀差不多,因此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不同的地方,就是……比當時要有精神了不少,雖然那明顯的憂愁還是沒散。
“真的是你們啊,閆慕幽,還有……判官大人。”看見臭着臉的洛樊,鬱凡的語氣顯得拘謹很多。
“嗯。”洛樊只是隨意地點了個頭。
他只是來當個護送者,本身對鬱凡的事情是一點不感興趣,所以也沒必要表現地多熱絡。
閆慕幽拉着鬱凡坐下來,後者就那麼讓她拉着,眼睛卻有些懷念地看着她。
“怎麼了?”幹嘛一直盯着她看?她臉上長瘡了嗎?還是長斑了?
“沒什麼。”鬱凡長嘆,“只是覺得……二十年不見,我也不是當初的自己,居然還真的記得你們,我以爲那些都只是我的一場夢而已……”
比起這一世的親人,他們這樣的他每一世死後都會見到的人,反而更加親切。而且,也可以確認自己真的是帶着前世的記憶來的,地府的所有事情都不是他自己的空想……
二十年?閆慕幽偏了偏頭,才恍然。
對她而言也許只是一週多沒見到他,而對他而言……上一次見面卻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夢……?”這說法可真奇怪。
“你和那個芸兒怎麼樣了?你已經找到這一世的她了嗎?你們在一起了嗎?”
如果很幸福的話,現在他不應該是這副樣子吧?說什麼一場夢?難道……還一點進展都沒有?
“人,已經找到了……”鬱凡略顯尷尬地說道。
果然還是找到了嘛!
“就在,府裏。”這話,似乎說得有些僵硬,鬱凡的表情很奇怪,那一點都不像是高興的樣子。
“……他怎麼這死樣子?”閆慕幽偷偷問洛樊。
他既然是判官,一定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偏偏如果不問他肯定不會自己說明情況。
“你怎麼不直接問他?問他爲什麼人找到了,還這德行。”
閆慕幽瞪了他一眼。他這語氣,明擺着是幸災樂禍嘛!
難道出現感情危機,芸兒劈腿了?
“我說,既然你都找到芸兒了,爲什麼好像一點都不高興?你不是很希望和她在一起?人都已經在府裏了你怎麼還這樣?”
該不會是他留着前世記憶投胎了,結果發現其實自己也沒那麼太喜歡芸兒?
那也沒道理啊,當初他們的過去是那麼悽美,他當初的表情也那麼哀傷,沒道理!!
“……這個,一言難盡。”鬱凡剛想繼續說,書房的門再次被人打開。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門口。
首先,一隻金蓮踏了進來,緊接着一股獨屬於女子的清香飄入。
閆慕幽睜大眼睛仔細觀察這個忽然走進來的女人。
這個女人長得很美。
這個女人很年輕。
這個女人笑得很明媚。
三項加起來,很符合那個故事裏的主人公,芸兒。
目光重新對上鬱凡試圖得到答案,鬱凡愣了一下,然後點頭。
果然是芸兒!
閆慕幽拿起茶杯用杯蓋稍稍擋住自己的眼睛,偷偷觀察她。
她的手裏拿着一個盤,上面放着一些蘋果橘子,應該是聽說了鬱凡有客人,送來給他們的。
輕輕抿了一口茶,注意着芸兒的一舉一動,舉手投足都很有女人味兒,而且非常可人,是個好女人!
芸兒把放水果的盤放到他們面前的桌上,對他們笑了笑。
接着,閆慕幽聽見鬱凡對她說:“麻煩你了。……二孃。”
“噗——”閆慕幽很不客氣地把剛入嘴的茶全部噴了出來。
洛樊的臉色越發森冷。
“!”
這不能怪他,真的不能怪他!
試問誰在被人噴了一袖子的茶水後,還能非常淡定從容地笑着說,沒事,這衣服剛好髒了,就當是洗洗了!
該死!
芸兒就站在她的對面,雖然受驚過度,她還是下意識地轉移了方向噴,結果……
小姐,你倒是挑個沒人的方向噴啊?爲什麼偏偏就往他這邊轉過臉來!?和他過不去?
芸兒嚇了一跳,捂住嘴低叫了一聲,緊張地問鬱凡:“她,這是怎麼了?”莫非是她做了什麼失禮的事情嗎?
鬱凡只是苦笑了一下,搖搖頭。“沒事,可能是不小心被茶葉噎了一下。”
閆慕幽連忙點頭。對,她就是噎了一下。
不過不是被茶葉,而是被那句毀天滅地的,二孃!
娘?不是娘子?爲什麼會從娘子就變成娘?而且還是……二孃?
爲什麼這年頭遍地都是小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