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別人再怎麼努力,如果鬱凡不把自己真正的心意直截了當地說出來,想讓芸兒承認自己對鬱凡真正的心意到底是怎樣,是很難的。
基本就是不可能。
所以,在他們做了這番努力之後,最後的成敗,還是要看鬱凡的真情流露能否感動芸兒了!
整個計劃的任何一步都可以說是做到了萬無一失,只有鬱凡這一步,是未知數。它有可能讓計劃整個打水漂,也可能把計劃一下子推到高、潮上去!
芸兒自從那天午後和鬱凡有了那種算不上愉快的經歷之後,就一直魂不守舍,緊接着他們這邊開始計劃這些之後,就更是三魂丟了七魄……這話聽着似乎有點怪,咳咳。
總之,喫飯做事還算正常,心思卻完全不在手裏的事情上,不知道在哪裏神遊。
也許,滿腦子裏都是愛人結婚了,而新娘不是她……之類的念頭吧。
在鬱凡準備採取行動的這天,芸兒也是一臉神不守舍地刺繡,和那天一樣……還是午後,還是芸兒一個人,還是鬱凡要過去……
還是……不小心,扎到了手。
老天爺在開玩笑嗎,這情節,真狗血……別再告白沒告上,又像那天似的不歡而散。
不過,這倒是省了她又要做一番思想工作。
讓鬱凡去告白,這廝怎麼同樣算是古代人,面子上有些抹不開,她危言聳聽了很久,說着如果他不告白說不定以後他爹和芸兒終於日久生情,然後生兒育女,給你生五個弟弟妹妹,建立一個籃球隊芸芸……
芸兒手指破了,不必她再說什麼,鬱凡直接衝了出去。然後從懷裏拿出手帕替她把手指包上。
似乎是得了上次的教訓,孩子終於會在身上帶着手帕了!
還好雖然前面的情節和上次相同,後面的發展有所不同!
“怎麼不小心一點。”鬱凡非常平靜地替她包紮好傷口,低着頭說道。
芸兒完全沒有想到鬱凡會突然出現,人整個被震得無法動彈,只是怔怔地看着鬱凡的手仍然握着她的手。然後下意識地……想掙開。
鬱凡是來幹嘛的?是來告白的!那麼拉着小手那是必須的!那能放嗎?放的是傻子!
閆慕幽在當初的草叢裏對這鬱凡的背影做了個加油的姿勢,強烈支持他繼續握着,握住了,死都不要放!其實這個時候,如果鬱凡如果能唱上兩句今天你要嫁給我,就完美了!
鳳雲闕無語地聽着閆慕幽在心裏的自言自語,暗自好笑。
“那個……凡兒……”芸兒不知所措。
“我說過,不要叫我凡兒,叫我凡。”仍然是鎮定的聲音,不得不說,今天……鬱凡情緒控制地很好。
“可是……”芸兒像是要說些什麼,可是憋了半天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你什麼都不必說,我來這裏,是有些話想對你說……你只要聽着就好。”
這話,可不是閆慕幽教的,但聽上去很想二流電視劇裏男主角告白前的臺詞。鬱凡還真是無師自通啊!有當偶像明星的潛質!
她大概是以爲……鬱凡是來通知她什麼,現在的她可能無法接受的,噩耗吧?哼哼。這她就完全猜錯了!
“我聽說,你和爹雖然同房睡,但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你一直睡在隔間裏。”
“!”芸兒瞪大了眼。這件事情,她沒有和別人說過,鬱凡的爹也說過不要和任何人說的,那麼……爲什麼他會知道?
“你,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不必故意瞞我,我什麼都知道了。”鬱凡握着芸兒的手,雙眼坦蕩地望着她,芸兒被他看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也許,也正是因爲知道了這些……所以,我多少纔有了一些自信。我一直以爲,如果你喜歡我爹,那麼……我這輩子的目的,是爲了讓你幸福而來,那麼……也許是應該放你自由的。”
“你,在說什麼?”芸兒一臉茫然。
“既然你並沒有喜歡我爹,那麼……不論如何,這些話……我不想等了兩世,還是無法告訴你。”
“凡……”面對鬱凡前所未有的表情,芸兒的稱呼也不知怎麼的,發生了變化。
“其他任何事情,我都可以不管不顧,惟獨你,芸兒……什麼人我都可以不在乎,什麼人的心情我都可以不去理會,唯獨你,唯獨你……芸兒。”
連續三遍,鬱凡說了三遍唯獨你,然後手撫上芸兒白皙的臉頰,輕輕摩挲。
聲音就連閆慕幽聽了都忍不住想哭。這麼深情的呼喚,芸兒又怎麼會聽不見?又怎麼忍心,甩開他溫暖的手?怎麼忍心,揮開那其實在心底深處,一直渴望不可及的手掌?
“凡……”
眼淚滑過臉頰,鬱凡看着那淚水順着他的手背緩緩滑落,神色更加複雜。
看見此刻芸兒的樣子,他已經可以肯定,她對他,是有情的。可是,另一個明顯的情緒,同樣清楚地寫在她的臉上。
果然,看見芸兒終於還是忍不住搖頭,一直在搖。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我,我是你二孃……不可以……”不知是在說服他,還是在說服自己……芸兒只是重複着‘不可以,不可以’聽的鬱凡一陣心痛。
“可是,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娘,一刻都沒有。”
“!”芸兒的淚眼瞪得更大。
“從一開始,就只是把當做是最在乎,不能失去的,最重要的人來對待。從來沒把你當成是我的娘,是把你……當成了我最愛的人,來看待。”
最愛,最愛的人。
芸兒忍不住用手捂住嘴,眼淚更兇。那雙眼好像在說,怎麼可能,不可能的!
但是實際上,心頭的喜悅卻在一點點蔓延着,不可遏制地,讓她有罪惡感地,蔓延着。明明知道他們兩個人是不可能的,是不能在一起的,但是聽見鬱凡的這番話,還是無法遏制心頭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