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森問道：“醫生，她沒事吧？”
紅腫的腳腕在雪白的肌膚上是那麼的刺眼，薛予諾倒好，臉上始終掛着微笑。
“是崴了腳？”醫生問道。
“她踢了一腳球，也沒多大力啊，就這樣了。”秦森解釋着。
醫生接着問道：“小姑娘，你腳疼嗎？”
“不疼，不疼。”
從業十來年醫生還是頭一次遇到扭傷了腳卻說不痛的，於是又補充了一句：“先拍個片吧，然後再冰敷。要是沒什麼大問題，就不用留觀了。”
“好的。”秦森應了一聲。
進了醫院的薛予諾自然享受不到被秦森揹着的感覺了，此時的她正坐在租來的輪椅上，低頭淺笑着。
秦森推着薛予諾，說：“要不我再去給你掛個神經科？”
“怎麼了？”
“這能不疼嗎？”秦森皺着眉頭說道：“看看你是不是神經短了路。”
曹寅虎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見到輪椅上的薛予諾，驚訝地說道：“怎麼還坐上這玩意了呢？”
“虎子哥。”薛予諾叫了一聲，說道：“我可能是崴腳了。”
曹寅虎蹲了下來，“好傢伙，上大學第一天就把腳崴了。你不是想逃避軍訓吧？”
“哪有！”薛予諾嘟着嘴。
秦森見來了個幫忙的，說道：“那你陪她去拍個片子，我先去繳費。”
“好。”曹寅虎抹了一把汗，“我一接到電話就過來了，酒都還沒喝上一口呢！”
“虎子哥，其實我也沒什麼事。要不你先去忙吧！”
曹寅虎笑呵呵地說着：“你瞧瞧，還是自家妹妹關心人啊！你放心，再大的事也沒有你重要。”
“行了，別貧嘴了。”秦森把薛予諾交給了曹寅虎，“小心點啊！別磕着碰着了。”
“得嘞。”
說完，兩人就分頭行動。
等薛予諾拍完片出來，秦森也來到了CT室門口。
“我剛剛問了，骨頭沒事。”曹寅虎給秦森說道：“就是崴腳了。”
秦森鬆了一口氣，如果薛予諾因爲自己而出事，他的心裏也過意不去。
“虎子哥，謝謝了。”薛予諾說道：“我真沒什麼事，你先去忙吧。”
曹寅虎笑咧着嘴，“我就瞎忙。”
薛予諾本以爲今晚能和秦森單獨在一起，可萬萬沒想到曹寅虎來了。
秦森語重心長地對薛予諾說：“下次你就別蹦躂了。”
“知道了。”
“這事沒有給霞姨說吧？”曹寅虎問道。
薛予諾一聽，急切地說着：“千萬別讓我媽知道！”
“當然沒說了。不然霞姨那得多着急啊！”秦森回答道：“你可是她的寶貝閨女，要是知道你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敢肯定你起碼得喝一個月的豬腳湯。”
曹寅虎笑道：“你要是喝不下，我可以幫忙。霞姨燉的芸豆豬腳是真的好喫。”
秦森轉頭問着：“別儘想着喫。你朋友那兒怎麼樣了啊？”
“沙基嗎？”一說到正事，曹寅虎就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他按照你上次說的方法準備擴大規模呢！不過啊，子彈似乎不太足。短時間湊不出那麼多錢來。”
秦森想了想，“做生意不能急。”
“是這麼個道理。”
“剛剛醫生說了，要冰敷。”秦森回答道：“走，我們去找護士。”
三人又來到了護士站，護士已經準備好了冰袋。
值班護士囑咐道：“不要直接接觸皮膚，避免凍傷。”
曹寅虎端着裝着冰袋的籃子，“明白，明白！原來我打球的時候，常用！”
薛予諾看着兩百來斤的曹寅虎，不由奇怪，“你還打過球？”
秦森笑道：“他原來是守門員。”
“啊？”
“海淀第一門神！懂吧？”曹寅虎吹噓了一句。
三人來到一旁的長椅旁，秦森蹲在了薛予諾的身前，剛想托起薛予諾的腿，誰知道薛予諾卻往後一躲。
“木木哥，要不我自己來吧。”薛予諾爲難地說着。
秦森笑着說道：“你這不是不方便嗎？”
“可是今天天氣太熱了，我出了汗。”薛予諾抿着嘴，低頭說道：“我怕……”
“你怕味道大？”曹寅虎笑得不行，接着說道：“我的小姑娘，原來森哥和我們一起踢球的時候，什麼臭腳沒聞過啊！”
秦森半開玩笑地說着：“去你丫的。你丫的才聞臭腳呢！”
薛予諾連連說道：“我的腳不臭！”
秦森輕輕托起了薛予諾的小腿，一開始的時候，他還能夠感覺到她的拒絕，甚至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
但在小皮鞋踩在自己的膝蓋後，薛予諾似乎也放鬆了不少。
秦森解開了小皮鞋上的鈕釦，小心翼翼地脫了下來。
“我去，是有點味啊！”曹寅虎故意逗着薛予諾，捏着鼻子說道：“不行不行。森哥，我去給你找個口罩。”
薛予諾的眼睛都紅了，她不想在秦森面前丟人，小腳一個勁兒地往回縮。
“木木哥，要不……”
“別聽你虎子哥瞎咧咧，他那人你還不知道嗎？”秦森是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但絕對沒有曹寅虎描述的這麼誇張，就是簡單的皮革與棉襪交織的自然味兒。
他按照護士的吩咐，沒有把薛予諾腳下的泡泡襪給脫下來，遠處看來，此時的秦森就像是把一隻軟綿綿的小白兔捧在手裏。
他託着冰袋，使其貼在了腳踝處，問：“冰嗎？”
“嘶~”薛予諾小聲的應着，“不冰，還好。”
“要是覺得冰，我就離遠一點。”秦森關切地說着。
“可以了，謝謝木木哥。”薛予諾的臉燒得滾燙，恐怕冰袋都降不了溫了。
曹寅虎站在一旁，問：“那待會姑娘回哪兒啊？要是去我家，我媽鐵定會給霞姨說的。”
“我給輔導員請過假了，說來醫院了。”薛予諾回答道。
秦森沉思一會，“醫生說你不用留觀，回家也不行。虎子那兒又不方便，要不去我那裏吧！明天一早，我再送你去學校。”
“天通苑那邊有點遠啊！”曹寅虎提醒着。
秦森笑道：“公司給我分了公寓了。就在新城國際。”
“乖乖，分車分房，這就是副總裁的待遇嗎？”曹寅虎張大着嘴。
秦森再次問道：“你願意去嗎？”
薛予諾現在根本沒有聽到秦森的話，她現在的腦子裏都是一片空白，耳邊全是嗡嗡的聲音。
“我都聽木木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