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一次的鑑別經歷,秦森很快就有了結論。
但出類拔萃的獵人是不會主動詢問“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的低級問題。
秦森在店主還沒有說話之前,就已經指了一個方向,“前面右轉直走,過了一個十字路口就到了。”
女人微微點頭,“好的,謝謝。”
在轉身的剎那,她又看了一眼秦森,總覺得在哪兒見過,於是問:“我們是不是見過面?”
秦森淡淡一笑,故作深思地說道:“好像是,我想一想。”
他在等。
等到紅脣微啓,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說出了第一次見面的地點,“三教樓。”
秦森打着招呼,“你好,任教授。”
“你好。”任夢瑤頷首淺笑,“你好像是薛予諾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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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森點着頭,“對。”
“那天你送她來的時候,我就覺得挺特別的。”任夢瑤接着說道。
“怎麼了?”秦森好奇道。
“別人上大學都是父母來送,要不就自己來的。”任夢瑤頓了頓,“就只有她是哥哥來送的。”
秦森解釋道:“小諾家有點特殊情況,父母都不太方便。正好那天我有空,所以就去了。”
任夢瑤眨了眨眼睛,“你們不是親兄妹?”
秦森笑道:“不是。”
“現在的獨生子女也有一定的苦楚。雖然有了父母全部的疼愛,但要是真有什麼狀況的話,自己又不能應付得過來。”任夢瑤緩緩地說着。
任夢瑤的一句話讓秦森恍然大悟,如果不是因爲整容的原因,莎莎和任夢瑤長得那麼像,很可能是一對姐妹。
不過這纔是秦森第二次見到任夢瑤,貿然詢問,實在有些唐突。
於是他問道:“任教授是出來遛彎嗎?”
“是的,來找一個朋友。”任夢瑤回答道:“我在衚衕裏兜兜轉轉了半天,結果把自己給弄迷路了。”
“鴉兒衚衕就在前面,大概走五分鐘就到了。”秦森再次說道。
任夢瑤點頭,“好,謝謝。”
“不客氣。你先忙。”
“回見。”
說完,任夢瑤便轉身離開。
秦森掃了一眼背影,那碎花的裙襬走起路來,如同風吹荷葉般靈動。
“還要水嗎?”老闆從冰櫃裏拿出兩瓶礦泉水遞到了秦森的面前。
秦森掃碼結賬,“謝謝。”
等他回到陸頌依的身邊,他就說道:“要找到合適溫度的冰水可真不容易啊!我走了三家店,才找到這兩瓶。其他的要不太冰,喝了對胃不好,要不就像沒凍過的,不符合你的要求。”
陸頌依接過了水,笑着說道:“我什麼都沒問,你就一口氣說了十句。是在刻意掩飾什麼嗎?”
“沒有啊,我哪有這麼閒啊!只是陳述事實而已。”
陸頌依好奇地問着:“對了,你究竟是要把誰送到泰康燕園去啊!據我瞭解你不是……”
秦森答道:“小諾的爸爸。我從小到大,都是他和霞姨照顧我的。原來是沒這條件,現在有錢了,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也算是報恩了吧!”
“還行吧,走,送你回家。”
剛走兩步,陸頌依問着:“那你什麼時候帶我去給阿姨掃墓呢?”
秦森隨口說了一句,“要不現在?”
陸頌依爽快地答應着:“好啊!”
這次換做秦森傻眼了,他問道:“這大晚上去陵園你不怕嗎?”
“我是無神論者,再說了,去看看阿姨有什麼好怕的?”陸頌依語氣輕鬆,“難道你還怕見你媽啊?”
秦森嘴不饒人,“我有什麼好怕的?!走?”
陸頌依當然知道沒有晚上掃墓的道理,“你啊!全身上下就只有嘴巴硬!走,送我回去吧!”
從後海到陸頌依的四合院步行只要半個小時。
夏天的晚上還是很熱,但兩個人手裏都拿着冰水,有說有笑地聊着天,絲毫不受炎熱的影響。
等來到四合院的大門時,陸頌依停下了腳步,問:“我這幾天學這做了一道綠豆湯,你要不要進去嚐嚐?”
一般當女生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心裏早就有了一定的好感。
而秦森也明白,如果此時像一頭餓狼一樣迫不及待地跟着陸頌依邁過了門檻,自己在她心裏的印象恐怕會大打折扣。
他笑着說道:“啊?剛剛我還在想着一路上的閒聊。你是說讓我回家嗎?”
陸頌依有些不好意思,秦森所說的話正是他上次臨走時,自己對他的承諾。
現在被秦森這麼一說,她的臉色頓時變的通紅,就像是三個小時前的晚霞一樣。
不過,姐姐始終是姐姐。
在短暫的害羞之後,她的表情立刻變得溫柔起來,說:“對啊!我煮的可是有毒的綠豆湯,你敢喝嗎?”
秦森這次不是嘴硬,“這有什麼不敢的?”
陸頌依伸出手,試圖牽着秦森,“走,嚐嚐姐姐的手藝。”
秦森沒有拒絕,一塊軟玉被他握在了手裏。
進入院子,兩人徑直去了後院的廚房。
陸頌依從冰箱裏面盛出了一碗綠豆湯,顆顆開花的綠豆融入到黏稠的汁液裏,看樣子還算那麼一回事。
她又給秦森加了一勺糖,攪拌均勻後,期待地遞給了秦森,“試試。”
秦森嚐了一口,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傳來,顯然是煮得太久了。
“好喫嗎?”
秦森又吃了一大口,“挺甜的啊!”
陸頌依雙手撐在桌上,有些忐忑地問道:“是糖放多了?”
秦森擡頭凝視着這近在咫尺的陸頌依,“是姐姐熬的綠豆湯太甜了。”
陸頌依嬌羞道:“油嘴滑舌!”
“我這人嘴笨,要不你再給我加點芝麻油?”
陸頌依立馬直起身來,脖子都紅了,“不和你說了,我洗澡去了。待會喫完你就回去吧。”
秦森放下了碗。
從陸頌依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一絲不捨,他鼓起勇氣,一把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問道:“那我真走了?”
吹彈可破的肌膚有着細嫩的手感,秦森的胸膛也感受到了來自運動背心下的擠壓感,他甚至聞到了髮絲裏散發出來的香味。
陸頌依嚶嚀一聲,屏住了呼吸,“你這弟弟壞得很!快走,我可不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