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森定睛一看，手機里正播放着當時他在賽車場裏面的畫面。
視頻的畫面很清楚，可是卻沒有任何的聲音，秦森只看見自己正和張青牧交換着核桃以及簽訂合同。
他眉頭微蹙，他從視頻拍攝的角度來看，這段視頻不像是監控，更像是有人從展廳外面偷拍的。
“這也......”
話音未落，熟悉的聲音出現在了耳邊。
秦森心中一驚，眼前的畫面切換到了行駛的狀態，而這段對話正是自己在上車後和李巧思所說的。
“我真看錯人了？”秦森暗想道。
咚咚咚。
服務員敲響了包廂門，隨後滑門被緩緩拉開，“楚小姐，餐已經做好了。”
楚沁收起了手機，點頭道：“好，上吧。”
兩份精緻的鱈魚飯和一小碟芥末烏賊被端上了桌。
秦森現在是喫龍肉都沒有味道了。
“如果真是李巧思拍的，我給了她一個好的工作崗位，她爲什麼要這麼來對我呢？難道是從一開始我在前臺遇見她就是楚沁下的套？”秦森暗忖道。
他擡頭看了看桌對面的女人，她的臉上依舊平靜，沒有絲毫波瀾。
“不對，從第一段視頻來看，李巧思當時就在我身邊。”秦森的腦海裏風捲雲涌般地分析着事情的起因，“那唯一的解釋就是......”
他的眼睛一下亮了，心中的疑惑豁然開朗。
楚沁把秦森的反應都看在眼裏，問道：“想明白了？”
秦森點頭。
“車是斯坦遜的，不是你個人的。就算是要做什麼小動作，完事之後也要把屁股擦乾淨。”楚沁平靜地說着。
秦森想到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既然楚沁沒有將這份錄像傳給斯坦遜的董事會，那麼他就還有從中斡旋的機會。
“你是想讓我自己主動離開斯坦遜嗎？”秦森試探地問着。
楚沁擡頭，轉而問道：“你跟陸頌依的關係怎麼樣了？”
面對話題的突然轉變，秦森的眉頭緊繃了起來，謹慎地反問着：“提她幹嘛？”
“當初她拒絕加入斯坦遜，義無反顧的去了紅雨，不就是爲了找你報恩嗎？”楚沁質問道。
秦森見窗戶紙已經捅破，掏出一根香菸點燃，道：“楚總，都現代社會了，哪還有報恩的說法？我覺得是一種緣分吧。”
楚沁看向了秦森，“緣分？”
“有緣的兩個人，一切都會水到渠成。”秦森回答道。
楚沁又問：“那要是沒有緣呢？”
“緣分不到，就會覺得世界都在阻撓你們。”秦森頓了頓，接着說道：“其實這世界沒那麼欠兒，它只是在告訴你，別掙扎了，這個人不是你的菜。”
楚沁像是想起了什麼，她的目光中帶着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味道，“要是有了緣，就會有愛嗎？”
楚沁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嚮往，彷彿愛情在她看來是一個遙遠的夢想。
秦森捕捉到了這個瞬間，結合自己所知道的楚沁的過往，他說道：“轟轟烈烈的一場戀愛固然刻骨銘心，不過我更喜歡的是平平淡淡的模樣。”
“什麼才叫平平淡淡？”
“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楚沁聽後嘴角微微上揚，開口道：“秦森，據我瞭解，你可不是一個能踏踏實實過日子的人。我也不是二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你用不着說這套詞。”
秦森悠悠地笑着，釋然地說道：“也對，畢竟你已經結婚了。”
楚沁對於秦森的回答並不感到驚訝。
她想起那份完美無瑕的青牧報告，還以爲秦森對自己已經做了一次詳細的性格畫像又或者人物背調。
“原來你都知道了。”楚沁輕聲道。
秦森輕鬆地說着：“一半吧。”
楚沁起身，背靠着牆壁，在秦森的面前脫下了外套，只留下了裏面那件雪白的真絲襯衣。
秦森不解地問着：“你這是在幹嘛？”
“告訴你剩下的一半。”
說話間，她將襯衫領口的兩顆釦子解開，露出了瑩瑩如玉的肌膚，隱隱透出豔豔暈紅。
而在這一片暈紅之上，卻是一塊塊鐵黑的瘀青，像是潔白的宣紙上不甚滴落的墨汁。
秦森被眼前的一幕給震撼住了。
肌膚的白、新傷的紅、舊傷的黑不斷給着他強烈的視覺衝擊。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爲什麼這個女人總會穿着一身西裝，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而這種表面冰冷如霜的女人，其實內心比火還要厲害。
只要能突破她的防線，剩下的就是無盡的歡愉。
“他打的？”秦森也不客氣，直接問道。
楚沁點着頭，眸子裏的寒意沒有絲毫的變化，“任何買賣都是一種交換。”
秦森掐滅了手中的煙，問：“那你想要做什麼？”
“吻我。”楚沁的聲音很輕。
秦森第一時間只想弄清楚楚沁這麼做的原因，問：“你這是在報復？”
楚沁慢條斯理地說着：“我曾經試着用報恩的心態去經營我的婚姻，可換來的卻是一次次無情地毒打。”
她解開了第三粒鈕釦，眸光似水般平靜，更有寒潭千尺的冰冷，問：“你敢嗎？”
秦森卻是一動不動，他分不清楚沁現在是喜悅、焦慮、惶恐，還是痛苦。
“照你的財力來說，想要找到一個絕對可靠的男人來發泄並不是難事。”秦森穩住了心態，不急不忙地問道：“那你爲什麼會獨獨會選擇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