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的照片高舉着,眼前的女人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秦森也察覺出了異樣,她不是任靖遙,而是任夢瑤。
他快速地鬆開手,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問:“小遙還沒回來嗎?”
任靖遙給學校請了一週的長假,這幾天連門都沒有出去過,就一直待在這間公寓裏。
兩姐妹住在一個屋檐下,自然無話不談。
任靖遙說出了她和秦森之間的故事,雖然秦森也沒有把任靖遙正式化爲女朋友那一撥,但她的心裏卻早已把秦森當作了自己的男朋友。
因爲秦森,任靖遙在職場上一路開掛,年紀輕輕就達到了別人要奮鬥十來年才能達到的高度。
任夢瑤的眼瞼微微顫抖着,對於剛剛秦森的舉動也沒有生氣,說道:“應該快回來了吧!她現在每天中午都會過來。”
她頓了頓,看了看時間,接着說道:“要不你先坐,我給你接杯水。”
一時間秦森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家了,他就像是一名客人一樣,坐在了沙發上,等着任夢瑤送水,還等着任靖遙的回來。
任夢瑤端着一杯溫水走了過來,她坐在一旁的單人座沙發上,體貼地說着:“外面天氣熱,喝涼的不好。所以給你倒的溫的。”
“謝謝。”
秦森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合適的溫度就像是任夢瑤的體貼一樣,讓人感到舒服。
任夢瑤好奇地問着:“看你急匆匆的樣子,是找小遙有什麼急事嗎?”
秦森拿出照片,指着上面的名字說道:“我想讓她幫我查查這個人。她好歹也是新財的員工,說不定能問出點什麼。”
任夢瑤倒是沒有被文章的署名所吸引,反而她對報道的內容更感興趣。
雙眼快速地在豆腐塊大小的短篇新聞上掃過,她看到了秦森父親的名字,瞬間瞳孔放大,喫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秦森摸出了煙,任夢瑤四下看了許久,也沒有找到菸灰缸在哪裏。
索性就拿來了一隻一次性水杯,往裏倒了點水,任由秦森點燃。
其實她是討厭煙味的,原來還沒離婚的時候,她就不許黃國濤在家裏抽菸。
反而現在是離婚了,面對沒有關係的秦森,她倒是能坦然接受這難聞的氣味。
她拿起了桌上的照片,沉思了一會兒,“要不我幫你打電話問問?”
秦森意外道:“你也有關係嗎?”
任夢瑤解釋道:“上次去媽閣做演講的時候,認識了一些那邊出版業的老闆。現在國內發書要求比較嚴,尺度也比較小,書刊號更是難等。還別說一審二審的幾次過會。”
說着,她就拿出了手機,開始翻閱着通訊錄。
秦森算是撿到寶了,沒等來妹妹,姐姐就開始着手幫自己聯繫。
而這時,任靖遙也忙不迭地回來了。
看到坐在沙發的秦森和任夢瑤,她起初先是一愣,後來就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姐,我回來了。今天給你帶了烤鴨,待會我們一起喫。”
任夢瑤擡頭微笑地點着頭,而任靖遙則放下烤鴨,走到了秦森的身邊,氣喘吁吁地問着:“找我有什麼事?”
任靖遙的眼睛也瞪着溜圓,兩人雖不是孿生姐妹,但反應卻是出奇的一樣。
她聽後,立馬說道:“我這就問問那邊的同事,看看有沒有認識這位老前輩的。”
任靖遙的稱呼其實也沒錯,這篇報道的時間比她的年紀還大,在用文字喫飯的領域裏,儘管有着相輕的看法,但表面上還是畢恭畢敬的。
姐妹倆開始分頭給秦森找着人。
任夢瑤的電話首先打給了媽閣銀河出版社,她在電話詢問了該出版社的老闆,想要找到市民日報的關係,然後再來詢問是否能找到這篇報道的撰稿人。
而任靖遙則打給了新財媽閣分公司的同事,託他們打聽有沒有人知道撰稿人下落的。
兩種聲音不斷傳入秦森的耳朵裏,像是一段奇妙的音符,迴盪在他的左右兩隻耳朵邊上。
電話是一個接一個打,但好消息卻沒有如約而至。
因爲在那個年代裏,這樣的報道不少,沒人會去關心一個迭馬仔的死活,就算是成爲廳主的秦端明也不例外。
但越是這樣,秦森就越覺得這片報道的欲蓋彌彰。
背後肯定有見不得人的勾當。
兩姐妹的電話幾乎是同時打完的,兩人坐在秦森的兩側,異口同聲地說着:“需要等等,他們找去了。”
秦森像是聽到了迴音,雖然現在的情況很焦灼,但臉上卻輕鬆了不少。
“謝謝。”
“謝謝。”
秦森分別向左右兩邊的人道謝,儘管兩天之後會有遲天睿那邊的消息,但是他更想在見到那些人之前,主動找到線索。
大概三五分鐘之後,任夢瑤的電話響了。
她直接打開了免提,問:“有消息了嗎?”
電話那頭的人回答道:“任教授,我這邊找到杜明華的一些資料。當年他在發佈了這片報道之後,就已經從市民日報離職了。”
聽到這兒,不論是秦森還是任夢瑤心裏都有些失落。
但電話那頭的人接着說道:“不過他現在還在媽閣,我可以把他的地址給你。”
這無疑是秦森聽到過的最好的消息,任夢瑤看到了他臉上的喜悅,連聲道:“王總,那就麻煩你了。”
“客氣。我這就發。”
電話剛掛斷,任靖遙那邊也有了迴應。
她趕緊接了起來,“師兄,有消息了嗎?”
“有,這位杜明華是媽閣報刊業的老前輩,他已經封筆好多年了。”那人頓了頓,接着說道:“不過我查到了他的地址,你看你需要嗎?”
“要!”任靖遙一口回答着。
“那你等等啊!我這就發給你。”
兩姐妹把分別獲得的地址拿出一看,竟然不是同一個地方。
這樣的結果讓在座的三人都沒有料到。
任夢瑤側臉看着秦森,“現在怎麼辦?”
任靖遙也同樣困惑,她和姐姐都是問的同一個人,怎麼會出來兩種截然不同的答案,“是啊,你準備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