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們該如何出手?”李維反問。
“我……”
“是用帶嚶的官方介入?讓這裏變成帶嚶的殖民地?還是我親自下場,用自己的火焰將所有的攘夷維新派的普通人給燒成灰盡?”
“是我考慮不周。”喬治看了看那血腥的戰場。
他從頭至尾看完了一切,看到這位最後的劍豪,拖着殘破的身軀如何一人攔下近百人的。
沖田總司,一個很普通的人,在這個洋槍火炮已經逐漸成熟的時代,他那在古代甚至能夠成爲神話傳說的劍術也只能散發最後的輝煌。
“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如果你真的熟悉扶桑的話,你就會發現這邊的人都是如此的極端與偏激。這也算得上是他們的特點了,他們做出的決定,你很難改變的。”李維看向了遠方的追兵,他轉過身,不再去關注了。
因爲已經結束了,這是一場新勢力與舊勢力的戰爭,這是一場完全內部的廝殺,而很顯然,舊勢力徹底的敗亡了。
“喬治……”
“嗯。”
“如果你覺得自己有能力的話,記錄下這一切吧,記錄下這羣最後的武士吧。”李維說,“或許,能夠讓你得到的那批古董的價值翻上數十倍。”李維手中,拿上了沖田總司的血液樣本。
“就如同祖先卡特一樣記錄下這一切嗎?”
“是的。”
“我會的,我會看着這裏,瞭解一下他們的文化,並且嘗試着寫出一本書,最起碼不會輸於我祖先的故事,名字我也想好了。”喬治看了看遠方,最後的新選組人逃到了北方的蝦夷。
他們準備在那裏建立蝦夷共和國,進行最後的抵抗與掙扎。
“那就叫《幕末奇譚》吧。”這位紳士,最後這樣說到。
幾人紛紛離開了這裏,而河上彥齋最後看向了沖田總司佇立的地方,不知道爲什麼,他微微笑了起來。
“沖田桑,你也完成了自己的義。”他呢喃着,遠遠拋下了自己的斗笠。
斗笠旋轉,最後落到了那一處戰場,被火焰點燃。
……
1868年6月16日,明治政府建立。
幕府的時代徹底結束,頒佈禁刀令,武士階級全部廢除。
此後,再無武士,再無劍豪。
屬於武士的時代,徹底的結束了。
攘夷維新派上臺之後,開始發動一系列的改革與開放,史稱“明治維新”。
同時,明治天皇開始發行了一本似乎是隨筆的試水之作,名爲《菌果主義》,他認爲要讓扶桑變得強大,就要學習嚶法德米,逐步邁向帝國主義,然後再成爲帝國主義的終極程度,菌果主義。
而最後的左幕派,土方歲三逃了,一直拼了命的逃。
即使是新選組的組長近藤勇也已經不再跑了,他選擇了投降,並且爲了保下跟着自己投降的人,選擇切腹自盡。
現在,整個新選組真正只剩下幾十人了,他們逃到了蝦夷,在這裏本土封建勢力的支柱下成立了蝦夷共和國。
而李維與喬治,還有河上彥齋回到了鹿野城,繼續正常的生活着。
他並不準備馬上出手這一批貨物,扶桑剛剛開放,這裏是一個無與倫比的資本市場,他們肯定先想辦法佔有這邊的資源與市場再說。
這十多天,李維抽空開始教導河上彥齋,把自己的一些學識教導給他。
他最多還能夠在這裏待幾天的時間,他也看不到河上彥齋這個人能不能真的培養出一位戴高樂了。
不過他會在御魂神的幻境之中,給河上彥齋徹底看到未來直到冷戰的一切歷史,特別是關於歐羅巴戰場的戰術和思想。
至於能夠學到多少,那就只能看他自己了。
6月18日。
遠洋了近一個月的荷藍商人終於帶回來了李維所需的生物實驗設備。
這是瑞典卡羅琳斯卡醫學院最新的生物實驗設備,對於李維來說,這套設備對於主世界的尹娃更多的只是輔助作用。
零元購結束之後,李維順勢得到了這名荷藍商人的血液樣本。
而很快,李維就要結束並離開這個世界了,所以他也開始尋找一批魚苗。
至於禽類的養殖,先等一等,甚至可以等到明年,主世界的京都,魚類養殖顯然更好一些。
“先生這是要準備離開了嗎?”河上彥齋看着開始不停收拾東西的李維,就已經意識到了。
其實他早有這種感覺,似乎自從京都戰爭結束,新選組徹底敗亡之後,李維就開始爲離開做準備了。
“我要離開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或許還能夠從歷史之中看到你所培養出來的戴高樂。”李維笑了笑。
河上彥齋,這位浪客並不是怎麼聰慧,或許對與一個從小習武殺人的刺客來說,關於未來的思想與戰術對他還是太超綱了。
但是他每次從幻境中醒過來,都會拼命的用紙寫下自己所能夠見到的一切。
這些知識與思想他不懂,無法理解,但是他會原封不動的記錄,然後等待着,能夠把這交到一個應有的人手中。
遠處,整個鹿野城中有無數的刺客開始包圍住了李維的住所,這一幢喬治在扶桑所留下的產物。
他們是明治政府的殺手,同時也是維持着新政府威嚴與穩定。
而在調查中,他們發現到了李維,並注意到了他。
甚至在俘虜的新選組人中,得到了李維能夠讓其他人看到未來的情報。
他們開始貪婪,無論是對於神力的渴望,還是對於未知的恐懼,甚至可能只是想要掌控住這一位未知的神明,他們都紛紛來到了這裏。
爲首的是文雄須藤,明治政府的高層之一,也是在攘夷維新派起勢時支援他們的家族之一。
“河上彥齋,你或許要趕緊走了。”李維澹澹的說到。
“先生,我……”
“接下來的事就不是你能夠參與的了,好好的活到42年後吧,然後,培養出你的戴高樂,讓我在無數年後的歷史書上還能夠找到關於你的記載吧。”李維笑了笑,他自始至終都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