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文面對自己的靈感繆斯,寬容度很高,他放下了相機,“對,裴先生,你先指導一下,好了再叫我。”
說完他就默默背過了身。
陳興文挺想自己動手調整女孩兒的站姿的,但是目光觸及男人壯碩的身材,他又瞅了瞅自己竹竿一樣的身材。
他覺得他在男人手下撐不過一拳,綜上,還是自覺點好。
裴榕拍着姜明夏的後背,“夏夏,凡事都有第一次,你剛剛已經很好了,若是不喜歡,我們就不拍。”
“不,要拍。”姜明夏明顯帶了哭腔,她也挺希望看到照片上小小的自己。
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僵硬的表情。
“夏夏,別急,我們拍,慢慢來,不着急。”
姜明夏收拾好心情,按照裴榕的指導控制着表情。
姜明夏臉上的表情變得自然了,裴榕心裏升起了一股自豪感。
“對,就是這樣,夏夏,不難的,現在的你就非常好。”裴榕鼓勵道。
“陳師傅,我們可以了。”
聽到男人的呼喚,陳興文立馬站起來轉身,“我這邊準備好了,馬上。”
他看到姜明夏比較自然的表情,讚歎道:“對,姜姑娘,現在就很好。”
陳興文端起了自己老夥計,“對,就這樣,姜姑娘頭往裴先生身邊靠一點。”
“裴先生你也往姜姑娘身邊靠一點。”
“對,對,就這樣,非常好,保持住。”
只聽咔嚓一聲,姜明夏與裴榕定格在了一方小小的卡紙上。
陳興文滿意的翻看着照片,“非常不錯,來你們看看。”
裴榕和姜明夏湊了過來,姜明夏看着小小的屏幕上的她和他。
“夏夏,你真棒!”裴榕毫不猶豫的誇獎她。
面對裴榕的誇讚,姜明夏羞澀的笑道:“裴哥哥,你也是。”
陳興文才不要喫狗糧,“兩位需要洗幾張?”
裴榕沒有思考,脫口而出,“兩張就夠了。”
“好嘞!七天後來取。”
陳興文轉身輕輕放下了自己的相機,找了紙寫下了取照片的憑證。
裴榕疑惑:“七天?不是有當天就可以取的嗎?我們加急。”
“不能,我們的機子送到市裏維修了。”
裴榕雖然想第一時間看到他和姜明夏照片,但是現實不允許,“這樣啊!那就七天後。”
姜明夏是知道裴榕明天下午就要離開,她不高興的撇了撇嘴,不雅的行爲只出現了一秒。
她打起精神,“裴哥哥,七天後我來取,你把地址留給我。”
“好。”
陳興文趁機問道:“姜姑娘有興趣拍一張藝術照嗎?”
姜明夏還沒反應過來,裴榕就擋在她身前,如鷹隼般的眼睛,銳利的盯着陳興文。
陳興文害怕的往後退了兩步,舉手投降道:“大兄弟,我沒別的意思。”
“嗯?”
陳興文嚥了咽口水,他覺得不說個正當理由,面前這男人會劈了他。
“我不收費的,就是一張平常的藝術照,不用於商業用途。”
陳興文覺得自己的話沒有歧義,但從男人的話中他硬是聽到了其他方面,“咳咳,我也沒有這個意思。”
裴榕:“?”
陳興文解釋道:“我是覺得姜姑娘形象氣質佳,今日的衣着也非常適合,就拍一張拿花的照片就行,這照片我無償給你們拍。”
“我保證不會流露出去,我也不會留下。”
“其實吧!我拍照的手藝是我爺爺手裏傳下來的。”
陳興文帶着他們去了內室,內室的房間更小,東西也雜亂。
“你們隨便看,但是別碰這裏的東西就行。”
“當年我的爺爺救了一個高鼻子藍眼睛的洋人,洋人是名記者攝影師,喜歡華國的文化。”
“洋人感恩,教了我爺爺拍照,我爺爺那時也才十幾歲,覺得新奇學了這門手藝。”
“後來因爲戰爭,他因爲這個做了一名戰地記者,後來死在了炮火中。”
“父親也喜歡幫別人照片,那時的華國民衆已經不害怕這個黑匣子了,父親也靠着這個養活了我。”
“我也喜歡攝影,對了,我還是名大學生,78級學生,這面是我爲數不多的攝影大賽獎狀。”
華國很少舉辦此類賽事,這也是獎狀少。
“我畢業後,我的靈感就枯竭了,怎麼也找不到以前的感覺。”
“今日一看到姜姑娘我覺得我的靈感回來了,姜姑娘可否讓我拍一張照片找找靈感。”
“我只需要靈感,只需要抓住那一閃而過的靈感,並不是照片。”
他的靈感枯萎了之後,她就離開了學校離開了那個城市,回了自己的家鄉。
他也是想從這裏找回自己的靈感,今天他等到了。
陳興文眼底的狂熱,姜明夏嚇了一跳,“我,我不行,我會僵硬的。”
姜明夏挺理解陳興文的狂熱,她也是這樣,當她翻譯找到一絲感覺之後,和陳師傅沒什麼兩樣。
陳興文心一喜,上前道:“沒關係,我可以教你。”
裴榕抓住了他的手,“別動手動腳。”
手腕上的痛意讓陳興文回了神,眼底的狂熱退了幾分,歉意的看向姜明夏,“抱歉,姜姑娘,我太激進了。”
姜明夏點點頭。
姜明夏雖同意了,但裴榕強勢的看着陳興文,威脅道:“拍完照片底片交給我,不能留存,也不能泄露出去,你應該知道我是做什麼的。”
陳興文豎起三指,發誓道:“明白明白,我絕不會用作其他。”
姜明夏答應後,陳興文興沖沖的去準備。
他剪開了碎花牀單,薅掉了自己養的花。
“對,對,就是這樣,姜姑娘你已經找到了感覺。”
陳興文興奮不已。
姜明夏適應能力超強,不然也不會接受復活在另一個人身上,而且相隔了近一百年。
她不再僵硬着臉,能夠按照攝影師的要求拍照,不過她的視線一直落在裴榕身上。
裴榕很欣慰,就像老父親放手讓小女兒獨立一樣。
腦子裏一想到這個,他立馬剔除了這個想法。
呸,他纔不是夏夏的老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