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猛的變了臉色,“小姑娘,關你什麼事?軍民一家親,爲人民服務不是應該的嗎?”
“軍人同志你說對嗎?”
大娘打量着面前的小夥兒,一看就比較好欺負。
大娘對着裴榕訴說着生活裏怎麼怎麼不容易,丈夫死了,兒子失蹤了等等。
裴榕還沉浸在和夏夏的分離中,不欲與他人爭吵。
他猛的站起身,拿着自己的東西走到了旁邊。
“謝謝軍人同志。”
大娘笑眯了眼,趕忙帶着自己的小孫孫一屁股坐上去。
對面的女人撇了撇嘴,“原來這麼慫啊!”
其他人則是冷眼相看,並不多言。
裴榕一進車廂,她就瞄上了他,但性格這麼軟,一點意思都沒有。
她翻過了身背對着衆人,
夏日炎炎,火車裏人流量大,叫罵聲,小孩啼哭聲,各種氣味揉雜在一起,刺鼻難聞。
裴榕嗅覺靈敏,皺了皺眉,抱着自己的包走到了窗前。
裴榕站得挺直,就像是根木頭一樣。
六個小時過去了,裴榕換了換腳。
對面上鋪的女人見狀,嘲諷了一句,“活該。”
裴榕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女人似乎被嚇到了,瑟縮了一下,轉身背對着他。
“查票了,查票了,大家拿出自己的票。”
乘務員在門口大喊,通知着這節車廂裏的每個房間。
小車廂裏六個人是一個房間。
大娘的神情不對勁,手上一用勁抓疼了懷裏的小孫孫,她的孫子當即大哭着。
年輕男人聽着小孩尖聲哭泣實在是煩,嚷道:“能不能管管,管不住就出去,這臥鋪的票你沒買。”
這時,乘務員進來了。
“查票,查票,把你們的票都拿出來。”
乘務員大嬸掃視了一圈,“哎?你們這節車廂怎麼多了人?”
她立馬變了臉色,“誰?票呢!”
無所畏懼的大娘偃旗息鼓,瑟縮着身體,一直往被窩裏靠。
她的異樣被乘務員大嬸看在眼裏,一把抓過了她的手,嚴厲的問道:“票呢?”
“沒,沒有,乘務員同志,你捏痛我手了,我的手說不定斷了,賠我醫藥費,你還嚇到我小孫孫了,也要賠。”
大娘說到最後氣勢越來越足,好像逃票的事實就能被掩蓋一樣。
乘務員大嬸氣笑了,“呵,逃票還敢訛我?不打聽打聽我是誰?”
“走,跟我出去補票。”
大娘嘀嘀咕咕的,說着乘務員和車廂里人的壞話。
她朝裴榕道:“我補票回來還要坐這兒。”
女人可逮住了機會,毫不留情的嘲諷道:“多大的臉面啊!啊?只能補站票,沒有這個票給你補,要不是遇到了這位好心的軍人同志,你還不知道在哪兒站着呢!”
大娘罵道:“關你屁事,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乘務員大嬸冷呵了一聲,“這是火車,不是你家,這位大媽你再不配合,下一站信不信把你丟下去。”
大娘這才閉口不言,抱着小孫孫跟着乘務員大嬸離開。
裴榕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並未接她的話,提着自己的包走回了牀。
下鋪的牀早就被大娘的小孫孫弄髒了,裴榕輕輕抖了抖被子,重新摺好被子後他才坐了上去。
深夜晚上,裴榕沒有和其他人出去買食物,他拿出了姜媽準備的食物,一張帶肉的大餅。
餅雖然是涼的,但味道仍然香。
裴媽只有第一年他去當兵的時候給他做了乾糧。
他挺感動姜媽對他愛屋及烏,本來他就是用了小心思才和他的小姑娘訂婚的。
裴榕不悔,從第一眼看到夏夏,他就認定了只要這個女孩。
事後,他向姜爸談了話坦白自己所做一切。
姜爸沉靜的看着裴榕,眼神帶着壓迫感,“小夥子,你很勇,你就不怕我攆你出去?”
裴榕鞠了一躬,“不管姜叔如何做,晚輩一定毫無怨言。”
靜默了半分鐘,姜爸纔回道,“哈哈哈,你小子有我當年風範,若是你追求的不是我女兒,我應該和你有共同話題。”
他揮了揮手,“走吧!”
裴榕表了決心,“姜叔,我不會放棄的。”
他看了看不願再多言的姜爸,拱手道:“那晚輩就先告辭了。”
姜爸背過了身,當裴榕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出聲,“裴小子,你自作主張趁我們不在拐帶我女兒,訂婚這事兒我不予計較。”
“訂婚不等於結婚,我隨時都可以阻止你們,就算結婚了也一樣。”
裴榕聽明白了姜爸話中的敲打之意,也明白了姜爸同意了他,他轉身再次鞠了一躬,“我決不辜負夏夏,我會證明給您看的。”
耳邊還回蕩着當時自己立下的豪言壯語,裴榕啃了一口大餅。
有喜歡的人和報效祖國並不衝突,但他對不起夏夏。
裴榕燃燒起了更高的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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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爸下班一進門就見母子兩人排排坐在屋檐下。
他好奇的問道:“你們這是幹嘛呢?”
姜媽一臉的驕傲,“享受着我兒子的貼心按摩。”
姜明夏附和道:“我也在享受我親愛弟弟的貼心按摩服務。”
姜爸拉上了院門,走了進來,“呦呵,還挺會享受。”
姜景同從姜媽與姜明夏中間探出了小腦袋,“我也可以爲爸爸服務哦!”
工作上的不順心在此刻化爲烏有,他有嬌妻,貌美的女兒和聰明伶俐的兒子,這一生夠了。
姜爸打趣道:“壯壯,那爸爸不客氣嘍!”
“好,馬上幫媽媽和姐姐按完,我就來找爸爸。”
姜爸西邊屋檐下端着個凳子過來,還未到母子三人跟前,他就清楚的看到了嬌妻和女兒臉上的紅印。
“這是怎麼了?”
姜媽不怎麼在意,她在意的是今天賺了不少的錢,“沒什麼大問題,一會兒就散了。”
姜爸的眉頭緊鎖,不自覺帶威嚴,“怎麼回事?”
姜明夏心裏有點發怵,她好像又見到她那個唯利是圖的父親,摸了摸自己臉,出口解釋道:“是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