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207宿舍緊閉着兩道大門,只有從小窗戶透過一點微弱的光進去,纔不至於黑漆漆的一片。
“嚯嚯……”
姜明夏聽見熟悉的哨聲,猛然的驚醒,摸向牀邊掛着的衣服卻摸了個空。
這時她纔回了神,瞪大着眼睛確認着。
是幻聽?這是四人牀不是十人牀。
昨天她們已經回學校了!
確認不在基地後,她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在基地宿舍,爲了防止早晨緊急集合來不及,姜明夏都是把第二天穿的衣服疊好放在牀邊,縮減時間。
她擡手看了眼時間,早上七點。
時間還早,姜明夏已經沒有了睡意。
她看了看其他還在睡的室友,靜坐了五分鐘後,輕手輕腳的下了樓梯。
洗漱過後,姜明夏看了眼還在熟睡的譚詩,拿上學校的簡易的地圖,挎上書包,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宿舍。
出了宿舍樓,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還是基地的空氣清新一些。
姜明夏被腦海中蹦出的想法驚在原地。
其實基地裏她收穫了不少,若是教官們更“善良”一點就好了,尤其是唐益。
她腿上的傷差不多快好了,快步走向食堂。
西苑餐廳離九舍最近,姜明夏去的就是它。
西苑餐廳分爲兩層,一樓又寬又明亮。
七點半的西苑餐廳裏三三兩兩,姜明夏在餐檯前轉了一圈,而後纔去拿盤子。
一份粥,兩個包子,加上一根油條,花去了她一塊錢。
她找了空位,慢條斯理的享受着自己的早餐。
喫完早餐,姜明夏給譚詩帶了份早餐,這是她昨晚提前說的。
返回宿舍,姜明夏推開門,譚詩還沒睡醒。
她把早餐放在了她的桌上,寫了張小紙條,一角壓在書下,便離開了。
來了一個多月,姜明夏還未真正逛過學校。
薄薄的晨霧,如輕紗籠罩着校園,雄偉壯觀的教學樓,隱沒在淡淡的晨霧中。
不一會兒,太陽按時上班,薄霧很快就散去,陽光照在湖面上,水光粼粼。
舉目遠眺,一望無際的湖水明亮如鏡,微風吹拂起藍色的湖面,蕩起微微的漣漪。
素雅的小白花星星點點地綴滿在淺綠色的枝葉叢中,散發出陣陣清香。
湖中還有四五隻天鵝鳧水嬉戲。
姜明夏漫步在天鵝湖邊,看着此情此景,停下腳步觀望着。
她坐在湖邊的小亭閣裏,從書包裏拿出了作業本和鉛筆。
一邊欣賞美景,一邊素描在紙上。
不一會兒,天鵝湖便躍然紙上,她停下了筆,甩了甩手腕。
果然畫畫這東西不能停,都沒有手感了。
幸好不醜,不然她真拿不出手,寄給裴哥哥。
叔父教導她的不僅在語言方面,還有其他方面,比如繪畫。
在姜家這一年中,她沒敢顯露自己的不同尋常,許多功課都落下了。
傅思歸抱着課本,經過天鵝湖時,他不經意間瞥到了小亭閣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鬼使神差的駐足停留。
“姜學妹。”
傅思歸真誠的道歉道:“抱歉,姜學妹。”
他眼裏劃過懊惱,怎麼他就過來了?
姜明夏轉身,“傅學長,原來是你啊!”
傅思歸再次的道歉:“抱歉,姜學妹,嚇到你了。”
姜明夏看見溫和的傅學長,想到入學時的提點,她擺擺手,“沒有沒有,傅學長,有什麼事嗎?”
“沒事,姜學妹你繼續逛,我便不打擾你了。姜學妹再見!”
傅思歸匆匆離開。
姜明夏收拾着書包,換了地方繼續逛。
傅思歸捂着胸口,他回頭看了眼姜明夏,見人離開,他便朝着圖書館方向走。
逛了一上午,姜明夏差不多摸清了學校,便去食堂。
食堂裏的飯菜一般比學校外的小餐館便宜,口感稍差,但分量足。
用過午餐,姜明夏去圖書館辦了借書證,借了感興趣的書。
她得把落後的知識點補起來,不然她叔父要是知道她這麼墮落,一定會來夢中教訓她的。
鑰匙插進門鎖,輕輕轉動一圈,她推開了門。
譚詩聽到動靜,轉過身,“夏夏,回來了啊!等會兒我把早餐錢給你。”
姜明夏好奇的看着譚詩在臉上塗着厚厚一層白色膏體,隨手關上門,“嗯嗯。”
尚璇不在宿舍,柳莎莎在鏡子前不知在臉上塗抹着什麼。
譚詩熱情的招呼着姜明夏,“夏夏,快來,我塗了美白膏,我小姨從國外帶來的。”
“對於曬傷修補特別有用,夏夏你要試試嗎?”
姜明夏視線從譚詩的臉上移到了桌上,桌子上放着巴掌大的小盒子,她笑着搖頭道:“詩詩,我不用了。”
譚詩起身,看了眼自己染上白色膏體的手,用肩膀推着姜明夏坐在了自己的位置。
她躍躍欲試的想給姜明夏使用,近距離的看到姜明夏的肌膚,不禁感嘆道:“夏夏,你皮膚也太好了吧!”
真應了那句瓠犀發皓齒,雙蛾顰翠眉。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
譚詩想在她臉上找到瑕疵,但是沒有,她都能看見夏夏臉上細小的絨毛。
經過一個月的暴曬訓練卻未傷分毫。
譚詩假哭道:“老天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姜明夏被逗笑了,“詩詩也漂亮的。”
柳莎莎一邊化着妝,一邊豎起耳朵聽着。
她用餘光看着姜明夏,聽着譚詩誇她,眼裏閃過一絲嫉妒。
她承認姜明夏確實比她漂亮。
柳莎莎看見鏡中的自己,曬黑了一個度,心疼的蓋了一層粉。
她不禁在心裏罵着鐵血無情的教官。
“夏夏,雖然你天生麗質難自棄,但是試試看唄!我來幫你弄。”
“詩詩,還是不了,都留着你用。”
兩人在這邊推拒着。
柳莎莎試探的問了一句,“詩詩啊!我能試試看嗎?”
譚詩一轉頭,就看見了一張慘白慘白的臉,嚇了她一跳,“呃……”
“當然可以,你用。”
“好嘞,我馬上去洗臉。”
柳莎莎得到了譚詩的同意,興沖沖地跑到陽臺洗臉,生怕譚詩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