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駱大公子什麼時候受過這委屈。
見駱文彬盯着那位置,久久未回神,姜明夏問道:“有什麼意見嗎?”
駱文彬剛想提建議,腦海中回想起他家老子的警告,他生生忍了下去。
“嗯,沒有,姜組長。”駱文彬說的有氣無力。
“沒有就好,坐吧。”
等駱文彬坐下,姜明夏找了張白紙和筆遞過去,“我這邊沒有你的資料,你寫一下自己擅長領域和期待工作內容。”
駱文彬挑了挑眉,接了過來,“哦。”
駱文彬剛下筆,就聽見對面姜明夏的話,“挑重點。”
駱文彬手指轉了轉筆,不在意的回道:“哦。”
交談完,辦公室又陷入了安靜,只剩下翻頁與寫字的聲音。
姜明夏剛結束一項工作,放下筆,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扭過頭看向窗外。
窗戶拉上窗簾,只剩一條縫隙,從縫隙中可以看到院子裏的點點綠意。
一回頭就看到對面的人趴在桌上睡覺,微張着嘴巴,一看就是睡得香甜。
姜明夏擡手看了看時間,已經中午十一點十多分,就算那人睡得再香甜,她也不得不把人叫醒。
“醒醒,駱文彬。”
美夢中的駱文彬正參加着婚禮。
他站在大廳中央,茫然環視着周圍的一切,到處懸掛着紅綢或者貼上紅色囍字,深邃濃郁的暗紅,與極富歲月感的紅木完美結合。
繁複的鏤空花紋搭配水晶燈,奇幻的線條勾勒優雅的經典,柔美的光線和鮮花的交相輝映,襯托着這場華美的盛宴。
身邊來來往往的人手中拿着酒杯或者與旁人熱烈交談。
在人羣中看到熟悉的人,駱文彬繞過人羣,來到那人面前。
“老爸,誰的婚宴啊?”
駱政擡眸看了眼自己不爭氣的兒子,沒好氣道:“還愣着幹什麼?今天你大喜的日子又去哪兒鬼混了?”
駱文彬手指着自己道:“昂?我結婚?我結哪門子婚?我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駱政差點氣岔氣,他掐着人中,喘着氣回道:“要不你媽,我管你。”
“去去去,快去換衣服。”
管家生怕氣壞了駱父,拉着駱文彬去換衣服。
駱文彬走馬觀花似的參與了這場爲他準備的婚禮。
入洞房,駱文彬拿起桌上的稱杆走到新娘身邊坐下,他還挺好奇新娘是誰?
他緩緩的挑起喜帕,入眼便是新娘的紅脣。
“駱文彬,醒醒。”
聽到聲音,駱文彬手一抖,秤桿滑落在地上。
心裏咯噔一聲,美夢寸寸破碎,回到了現實。
他迷迷糊糊的擡起頭,環視了周圍,辦公室?原來是夢啊。
剛睡醒的駱文彬一臉的無辜,“姜組長,有什麼事嗎?”
姜明夏指了指手腕上的手錶,“中午了,寫好了嗎?”
一提到這兒,駱文彬完全清醒過來,把壓在胳膊底下的紙抽了出來。
他瞄了一眼,紙上沒有其他任何不明液.體,幸好,不然他駱大公子的名聲不保。
姜明夏接過一看,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位走後門進來的。
一張白紙上就寫了四個大字,‘駱政,舒服。’
駱政駱部長的大名經常出現在報紙電視上,姜明夏不想知道都難。
姜明夏臉上看不出任何神色,“出去洗個臉醒醒神,然後去602辦公室等我。”
駱文彬挑了挑眉,起身往外走。
“洗手間在609對面。”
駱文彬走着,伸出右手比劃了兩下,“噢。”
姜明夏低頭看了眼白紙,拿着紙走了出去。
602辦公室是單人辦公室,比其他辦公室小,但環境不錯。
傅思歸搬走後,她剛上任,又要帶新人,所以選擇了不搬辦公室,等帶好新人再搬也不遲。
姜明夏打開着房門和窗戶,通通風。
駱文彬敲了敲門,“姜組長。”
“進來吧!”
姜明夏看着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走到了她面前,她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
駱文彬也不客氣,拉過椅子一屁.股坐在椅子,看向了姜明夏。
“姜組長,什麼事啊?”
姜明夏揚了揚手中的白紙,“你寫的這個是什麼意思?”
駱文彬玩弄着手指,“姜組長不是很明白嗎?何必再問。”
姜明夏一直看着他,駱文彬感受到那道視線,坐正了身體。
“姜組長,我明說了吧,我爸是駱政,就是新聞裏經常看到了那位,我其實不想來這兒的,他偏偏非要我來。”
“我呢,對於渾水摸魚非常擅長,所以您別管我,讓我自己一個人待着就行。”
正暢想着美好未來的駱文彬,笑出了聲,這生活誰不羨慕。
姜明夏:“抱歉,我不能這樣做。”
“如果你想混,我可以幫你申請別的部門,但我的部門不可以。”
駱文彬猛然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嬌小的姜組長,“嗐,怎麼就不可以了?姜組長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就好了嗎?然後我在我爸面前給你說說好話,你晉升就有望了。”
“我給你說啊,晉升的速度絕對比……”
駱文彬話還沒說話,姜明夏強硬的打斷了他,語氣間帶着氣憤,“駱文彬。”
姜明夏黑幽的眼神直直的盯着他,看着他心裏發毛,他往後退了兩步,語氣弱了兩分,“怎麼了?”
姜明夏面色冷了下來,直視他,冷漠道:“駱文彬,你這是抹黑我們的職業。”
“翻譯在我們與其他國家對外交往發揮着重要作用,也代表着我們國家的形象。”
“你真是……”姜明夏並不想繼續給駱文彬解釋,“下午你好好想想,如果你要留下,端正你的態度,我會好好教你。”
“不想留,我會聯繫其他部門或者你再借用家裏的關係去你所謂渾水摸魚的地方。”
“你自己好好想想。”
姜明夏把手中的白紙還給駱文彬,走了出去,她走到門口停下了腳步,“跟上,帶你去喫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