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退婚後,撿來的狀元郎成日裝柔弱 >第39章 嬌妻在近
    進了秋望園,在沈煙寒與其他幾人安排着去備晚宴時,秦月淮邀請孟長卿落座到院子東南角的涼亭中。

    見一彎新月掛樹梢,孟長卿愜意地吟起詩來:“秋風庭院蘚侵階。一桁珠簾閒不卷,終日誰來。金鎖已沉埋,壯氣蒿萊。晚涼天淨月華開。想得玉樓瑤殿影,空照秦淮。”

    秦月淮知他這好友一向愛好故作傷春悲秋,並不接他的話。

    孟長卿起身,去看這精緻小院的並不算精巧的小橋流水片刻,回頭問秦月淮道:“你的秦月淮,可是月華空照秦淮之意?”

    秦月淮的“差不多”就快脫口,又聽孟長卿道:“哪空照了?你這淮在此院的小日子過得滋潤不已罷?嬌妻在近,閒適和順,從身到心,哪都不空,哪都忙着!”

    孟長卿眼神黏膩地去盯視秦月淮的腰腹以下,摺扇敲着嘴巴,戲謔般再嘆:“哦,還差一點點兒。”

    秦月淮不多的耐心終是被他消耗殆盡,將手邊一個沈煙寒親制的青梅果脯拿起就丟了過去。

    孟長卿眼疾手快閃了下身子,興高采烈道:“哎,沒中!”

    這聲甫一落,下一刻,他的額頭就被力道更大的另一果脯擊中。

    “啊!”

    孟長卿哀嚎一聲,擡手捂頭,心知在動手之上他並非秦月淮的對手,自己叫得越兇,秦月淮就越冷眼旁觀,只能委屈又憤懣地瞪着他。

    秦月淮繼續點茶,對他的眼神視而不見。

    見他如此心平氣和,孟長卿更是氣燥。

    他與秦月淮素來打鬧慣了,太過熟悉,武力上他無法致勝,便想用別的方法逼一向淡定的秦月淮露出糗態來。

    別的地方他比不過秦月淮,風月之事還不成麼?秦月淮這愣頭青。

    轉幾下眼珠子後,孟長卿走回石桌,摺扇敲着石桌桌面,以過來人身份,老成練達地提點:“我告訴你,要想果兒喫得早,特殊手段少不了。”

    一聽這浪蕩子開始扯渾話,秦月淮白他一眼,寒聲:“閉嘴!”

    成功戳破了悶葫蘆的口子,孟長卿暗中得意,又自顧自絮絮叨叨道:“牙牀對壘麼,也有不少訣竅的,就比如說,這話罷,也得多說幾輪,不能單刀直入就進入主題了……”

    “讓你閉嘴!”秦月淮不耐。

    “閉什麼嘴?你是主,我是客,有你這麼待客的?快點你的茶!”

    “你……”

    “別你!不行我叫三弟妹一起來聊!看看她聽不聽。”

    沈煙寒那種性子,聽聞個新鮮事本就容易激動,在給他“治病”這事上,今日連黑虎丸都用上了,他都能想象得到,她會如何當孟長卿的胡謅是真知灼見。

    她來聽,還了得?

    秦月淮任命般閉目,緩緩呼吸,壓制心中不耐,半晌後,在孟長卿嗡嗡嗡的聲音中,佯作閉目塞聽,當真又繼續點起了茶。

    沈煙寒給每人安排了任務,去換了衣裳後,就去柴房抱了一把燒火的柴。

    柴房離涼亭不遠,她出了柴房,一擡眸,就見秦月淮一身白衣,廣袖微揚,白淨的手指握着茶刷,用剛從孟長卿處收得的杯盞,運筅、擊拂,行雲流水地點着茶。

    那身子瞧着是單薄了點,但這個面目都無比溫潤、優雅。

    跟桌上的那套茶盞一樣。

    沈煙寒一雙明亮的眸子亮了下,心隨意動,抱着柴火就上前去,站在了秦月淮身邊。

    “七郎,我也想喝。”沈煙寒大大方方道。

    雖說近些時日已經漸漸習慣了她的各種主動親近作態,比如夜間被她住纏腿腳,可當下當着孟長卿的面,秦月淮依舊愣了下,接話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見他不動作,沈煙寒催促:“你快餵我一口。”

    孟長卿含在喉裏的一口茶驀地嗆了喉,開始連連咳嗽。

    他纔剛教完秦月淮,讓他熄燈後多朝人說喂人的話呢,就是這般巧!

    活像被這面前人一唱一和般戲弄,秦月淮畢竟生澀,白淨的麪皮下霎時隱隱約約透出緋紅,連耳夾也跟着變了色。

    孟長卿見他這樣,簡直樂不可支,拿扇面擋着臉,咳到眼淚都出來了。

    “七郎,快些啊!”沈煙寒抱着柴開始不滿,“我這手裏的東西好重。”

    秦月淮只得僵着麪皮,將剛給自己做好的茶遞上。

    沈煙寒俯身,紅脣湊過來,看着他羞紅的面頰,心情很是喜悅地喝了下去。

    喝完後,她品了品口中味道,慷慨大方地誇秦七郎:“你的技藝可真好。”

    剛咳挺的孟長卿當即噗嗤一笑,生生將沈煙寒誇的茶藝技藝笑出了別的味道。

    有他的“箴言”在前,秦月淮啓蒙不知他在笑甚?

    秦月淮甩了孟長卿一個眼刀。

    孟長卿掩面,更是笑得雙肩發顫。

    沈煙寒看二人打眼睛官司,不明所以:“我說錯了?”

    “沒有沒有,弟妹說的極對,以後讓他多展示才藝!”

    沈煙寒舒舒坦坦地走了後,秦月淮才放下茶杯,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問孟長卿道:“方纔門口那老婦是你孟家誰人?”

    “哪位?”

    “還有哪位?”

    “哦,她啊,我爹的一個遠房堂叔的繼子的兒子家的。這關係,你也聽暈了是不是?總之你只需要記得,他家還有個‘孟’姓,扯來扯去,也是我家親戚。”

    秦月淮一針見血問:“隔着這麼多親,居然一眼就被你認得了?”

    他未盡的意思是:你孟長卿連花娘的名字都對不上,何時閒到如此地步了?

    孟長卿輕聲一嘆,“實在是難忘。”

    那日他瀟灑後歸家,人在拐角處,還沒進府,就見家門口臺階下,有人扯着他孃的奶嬤嬤的袖子求人:“魏嬸子,可幫我給夫人求個情,這回若不是真保不住那逆子的命,我又怎會貿然進城來尋你,魏嬸子您行行好!”

    魏嬤嬤冷笑一聲,“孟嬸子啊,您可別忘了,我家夫人看在您家那二郎君年紀大了,又姓孟的份上,前幾日纔給了整整一百貫的安家費吶。您倒是會得寸進尺,盡當咱們這齊國公府是棵搖錢樹了!”

    孟嬸繼續哭:“若不是沒法子,我又會找來,魏嬸子您行行好……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上回、上上回、上上上回,哪一回在您口中不是最後一回?”魏嬤嬤想從她手中扯出衣裳,沒成功。

    “您倒是出門打聽打聽,三年,三百貫,這臨安府,哪家的女使能在三五年內掙得這般多的錢財?你白白得了這麼些錢財,反而人心不足蛇吞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