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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妹

    外面人的慘叫影響不到裏面人的好心情。

    三個大宮女是久慣宮中的刑法,不過是杖刑,見久就算不得什麼了。

    只是這次板子數量多,又是太后下旨,刻意給雲露撐腰,所以施行的力道重,那聲音才喊的格外嚇人。

    那些被迫觀刑的人除了被刑法所懾,更重要的是擔心自己日後也落到這個下場,所以格外戰戰兢兢。

    人怕死,但是更怕等死的過程,這纔是真正折磨人呢。

    皇帝步下轎攆走進搖光殿,周遭簇着一衆宦官內侍,那邊的慘烈情景也沒怎麼入眼。

    倒是喊聲讓他皺了皺眉。

    小路子如今修煉的愈加懂得看眼色了,見皇上不悅,就趕緊的打眼色支使小內侍讓那邊的人把兩個受刑者的嘴巴給堵上。

    雖然這不堵着嘴是想示威於衆,但爺不高興,就得順着他的意思來。

    然而慘叫聲雖然沒了,那兩人涕泗橫流,臉白悶聲,讓那些觀刑的宮人也煞白了一張臉。

    他們感同身受,喊出來還好些,叫也不讓叫,發泄的餘地都沒了。

    更何況打的痛了,沒法子咬舌暈過去,後路都讓堵了去。

    皇帝走到殿內,那邊兒聲已低沒了,他方點了點頭。

    給小貓兒做臉是好事,但這等血腥之事怎麼能入得她耳,慎刑司的人越來越不會做事了。

    出乎意料,內殿裏,那妮子歪靠在美人榻上,嘴邊一點杏仁酥的殘渣,不時摸摸肚子,睡的一臉噴香。

    皇帝的表情登時從肅然變成了一個囧。

    心真寬。

    雲露也只是閉眼兒躺着,不時還喫上兩塊點心。

    這會兒聽見腳步聲,立刻一咕嚕爬起來,順帶把臉頰邊的證據“毀屍滅跡”,耷拉着眉眼像是委屈的,又像是睏倦的。

    皇帝看的似笑非笑。

    小妮子每次討賞的時候都是這個做派,他起初還心疼,久而久之就知道她是裝的了。

    “皇上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雲露馬上感覺到意圖被發現,不是討賞的好時候。

    她狀似純真的眨眨眼,歪頭問,“我臉上還有喫的?”

    皇帝撣撣袖子,走到榻邊坐下來,“朕瞧着這張臉就可口的很,你介不介意讓朕嘗一嘗?”

    往常他要是想嘗,那都是直接上手的,這會兒出言調戲,想必是隨意調侃,沒有這等意思。

    雲露明白的很。

    “本宮身上的肉能美容養顏,延年益壽,哪兒是爾等凡夫俗子可以嘗的!”

    她整肅表情,眼睛卻是亮晶晶的,像上等的白玉琉璃,透出了她玩鬧的想法。

    皇帝掐了她一把,露了笑,“膽兒肥,肉也跟着肥。”

    他何曾被人叫過凡夫俗子?

    哦,小時候倒是有過,只是年久日深,也就記不得了。

    但這話勾起他的回憶,並不讓他反感。

    對方不配合,雲露不高興。

    她一不高興,就嘟嘴拂開了那隻賊手。

    皇帝被拂開也不覺得被怠慢,順勢摸到了她的小肚子上,感嘆道:“小肚子也肥了。

    想當年你初入皇宮,一嫋纖腰握在手……”

    雲露頓顯怒容,“你纔有小肚子,你方圓百里都有小肚子!”

    她倒是想說“你全家都有”呢,但這個……不是很好聽就是了。

    “百里?”

    皇帝湊她近了,鼻息相融,雙眼倒映着她粉嫩嬌俏的容顏,低聲調笑,“哪兒用的着百里,毫釐之間就有一個小肚子。”

    雲露眼波一橫,哼聲:“皇上是不是想說都是你把我養的好?”

    “難道你這樣是別人養出來的?”

    皇帝驚奇,然後開始掰着她的指頭和她算,“朕每個月供你月例,供你喫穿,哦,你上回和錦昭容說什麼來着,金銀珠寶,錦衣玉食,朕可一樣都沒短了你。”

    “這麼說來,寶貝兒養出個小肚子,果然是朕養的對,養的好。”

    她可不同意這表述,一定要糾正道:“應該要說,都是皇上乾的好事!”

    所謂褒詞貶用,就是像這句話一般。

    “都是朕乾的好事。”

    皇帝笑睨她,十分自然愉悅的應下來。

    她小肚子軟綿綿的,摸着比腰肢纖細的時候還舒服。

    就好像錦緞兒滑手,可不及往裏面充棉花,彈力綿軟。

    皇帝摸着舒坦,就乾脆把手伸了進去。

    “……臭牛芒。”

    她能說會道的慣愛撒嬌的小嘴兒也被咬住,只得用鼻音哼哼。

    一個綿長的吻結束,他啄吻了那晶瑩的脣瓣,突發感慨道:“什麼時候給朕生個小寶貝纔好。”

    剛剛他摩挲着圓鼓鼓的小肚子,不禁想起裏面兒蹦出個娃娃的樣子。

    雲露差點就翻個白眼兒過去。

    你自己做的避孕措施,現在跑來問我什麼時候能生孩子,皇上您家的矛盾賣的可真理直氣壯。

    不過她仍是端着一副期待的模樣,然後想了想道:“皇上近來幾乎都是歇在我這兒,若這樣還沒有,是不是我的身子……”

    皇帝霎時回想起來,自己做下的事,她可不知道,有這擔心是正常的。

    原先不想時倒不覺得,現今想象着她生出的寶寶會是什麼樣,就愈加心癢起來。

    心裏認真考慮,廣陵王要倒不是幾個月就能成事,先清除後宮的不安因素,讓她懷上也應無妨?

    他摸了摸她的長髮,笑着安慰她道:“在你之前,那些人不也都沒懷上。

    說不準是宮裏陰氣重,才壓住了生靈誕生。”

    這話聽着可怕,但他說時只作玩笑的表情,不很在乎。

    雲露是知道這男人什麼都說的出口的。

    “皇上還說。”

    她不滿的瞪眼兒,要是有鬍子說不準也吹起來了,“我不要聽你和別的女人的事。

    在我的地盤上不許你提別人。”

    皇帝見她把小蠻腰一掐說出這番話來,登時笑的不行。

    他把這活寶貝抱過來,像搖小孩子一樣搖着她,“你說說,你腦袋裏都想的什麼?

    這也能叫你想起朕和她們相處的情景?”

    他話裏的關鍵是那些女人嗎?

    他連后妃兩個字都沒說,一律用“人”字代替了,這隻嬌氣的貓兒居然還不滿意。

    她任他輕搖着,自己卻泄氣了似的把手一放,兀自玩着鈕釦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