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禾不懂,甚至還輕點頭評價:“不錯。”
顧然汗顏,他不知道?江知禾的不錯是什麼意思,想問又覺得尷尬,他踟躕不猶,最後偏頭朝身後的季林擠眉弄眼,示意他解釋清楚,別搞得他像是愛玩的人。
夜色太黑,昏暗的燈光導致季林沒看清他的表情,他向前一步,靠近顧然,欲要問他怎麼回事?時,顧然用手肘捅了他的腰側,季林霎時肌肉一疼,立馬捂着腰退後一步遠離了顧然。
莫曉語拉着葉清羽不讓她回去,只剩下縐洽一個?人沒心沒肺的笑着:“都在?外?面幹嘛?怎麼不進去啊?”
進去你妹,顧然試圖在?江知禾面前挽回自己乾淨純粹的思想:“嗯,這是縐洽他表哥開的,說是今天打折,我也是第一次來。”
打折?什麼時候的事??縐洽一臉懵逼的看着顧然,很?想說一聲,我沒這樣說過,你聽錯了吧?我只說會便宜點,實惠!
縐洽蠕動着脣,一副欲說不說的神情,江知禾淡淡瞥了眼清吧牌子:“進去吧。”
顧然眯眼看江知禾側臉,緘默幾秒後他向前一步推開門走?了進去。
身後幾個?人魚貫而入地跟着一起進了清吧,江知禾神情很?淡,身上自然而然散發的氣質與周圍暗誨不變的冷調燈光形成?一體,清冷,沉悶。
顧然是第一次來清吧,穿過廳吧時總覺得自己束手無策,季林也不比他好到哪裏去,自走?進酒吧後東張西望的充滿了好奇。
大?家都是高中?生,與周圍侃侃而談的成?年人顯得格格不入。
酒吧的工作人員適時地向前走?過來,半鞠躬:“歡迎顧客光臨。”
顧然沒有說話,很?乖地站在?江知禾身後充當一個?乖寶寶。
江知禾頷首低眉,顧然抿着脣靜靜地看着他,倏地江知禾映着變化跳動的深藍色燈光笑了下。
笑容太迷人,導致顧然暈乎乎地望着對方吶吶道?:“你笑什麼?”
江知禾默然不語,跟在?顧然後面的季林不在?揉腰,而是輕聲問顧然:“小然,怎麼不走?了?就坐這裏嗎?”
心跳聲隨着呼吸不停地跳動,顧然不動聲色地擡起手在?左心房按了按,江知禾長長的睫毛遮住眼裏的情緒,他藉着光線暗下去那一瞬間牽住了顧然放在?胸口的手。
手指輕輕捻着顧然指尖,帶動着他進了雅座。
季林撇了撇嘴,不滿地看着顧然跟着江知禾走?了,縐洽笑嘻嘻地把手搭在?季林肩上,賤兮兮的表情很?欠揍:“怎麼滴菜鳥,喫醋了?”
“喫你大?爺。”季林學着顧然之?前杵他的動作給了縐洽一手肘,緊接着丟下一句諷刺的話語擡腳跟了上去:“白癡。”
“你才白癡!”縐洽原想伸手撈季林衣角,沒撈着,惡狠狠地瞪了眼季林後背轉身去吧檯找自個?兒表哥。
莫曉語和葉清羽拉拉扯扯地跟着進了雅座。
什麼時候坐下,又什麼時候點的酒水,顧然一概不清白,只能頭暈目眩地捏着江知禾溫熱的手指。
江知禾半倚進沙發裏,饒有興致地看着顧然發愣出神,顧然在?變化多端的燈光裏顯得很?是可愛單純。
季林不懂看身邊人的氣氛,沒頭沒腦的挨着顧然說悄悄話:“小然,你怎麼想到來清吧過生日?”
剛纔還在?玩江知禾手指的顧然被?嚇了一跳,他忙不迭抓起江知禾手指往自己腿根一夾,隨後轉過身推開季林:“你幹嘛?”
“什麼我幹嘛?”季林又湊過去:“你今天怎麼這麼反常,高興瘋了?”
“你才瘋了。”顧然不欲多說:“你找我幹嘛?縐洽呢?”
“怎麼滴?我不能找你了?還是不是兄弟?你找縐洽幹嘛?”
顧然被?他問得頭疼:“你想說什麼?”
“不想說什麼。”季林哼了聲:“我就問你,怎麼突然想起來清吧。”
顧然身體一僵,他低頭看着自己腿根一時輕抽氣,聞言敷衍道?:“你去問縐洽。”
“又關縐洽什麼事?,你怎麼總是想着找他?是我失寵了嗎?”
“咱兩十幾年的情意還比不過縐洽那個?白癡嗎?”
耳邊是季林的絮絮叨叨,身下是江知禾調戲的撥弄,顧然顫抖着身體,又一次推開了季林,沉聲道?:“你去找縐洽!是他給我找的地方!”
季林被?顧然嚴肅的語氣嚇得立馬閉嘴,安靜半響後,不甘不願地起身去外?面找縐洽,雖然他很?是不想去。
大?家都是成?雙成?對的,就他一個?人孤孤單單,哦,不對,還有縐洽,縐洽在?他眼裏不算正常人,所以,他還是孤孤單單的。
早知道?把原玖喊上一起來的,季林一邊找人,一邊後悔沒把原玖拉上。
“江知禾……”顧然聲音很?輕很?軟,江知禾聞言側身挨近他:“嗯,怎麼了?”
四?周都是人,顧然有點窘迫,但江知禾太壞了,導致他攥緊衣襬,在?這四?面楚歌的境地裏。
莫名地,紅了耳根。
他的內心裏翻山倒海,說出來的話很?沒底氣:“這是不對的……”
“嗯?”江知禾神情平靜,低聲問他:“你說什麼?”
顧然眨動着睫毛,說:“沒什麼。”
江知禾不知吃了什麼藥,今晚慣於調戲他:“顧然,你要夾着我到什麼時候?”
這麼輕飄飄一句話讓顧然粉紅的臉頰刷地變成?橘紅色,他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鼻子:“我不是故意的。”
江知禾沒在?問什麼,目光淡淡地掃過清吧環境的裝潢,上一次他是因爲關雙來,今天是爲了關雙口中?那個?他喜歡的少?年來。
見江知禾恢復平時的清冷,顧然偏頭咳嗽了下,默默分開了兩腿,把江知禾左手拿出來。
“咳……”莫曉語擠着葉清羽:“你別老看他們,你陪我說會兒話唄。”
葉清羽有點不自在?,她輕聲問莫曉語:“我和顧然不熟,跟着來會不會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的。”莫曉語不以爲然,用手指勾起葉清羽長髮捻摸着:“我和他是朋友,你是我媳婦,怎麼就不好了?”
“再說。”莫曉語笑了笑:“他不也把江知禾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