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滄撓了撓自己的臉。
雖然她很想痛罵這個不管別人死活,只一味奴役人的狗東西,但轉念一想,她現在是需要讓他先看到點成效,才能暫時在這燕王府過幾天安穩日子。
虞小團的存在已經暴露,她無法再繼續躲在無名小院裏,偏安一隅。
要爲孩子打算了。
“殿下稍等。”
虞滄轉頭進屋,拿了一包銀針出來,然後看着那個錦衣玉服,不怒自威的男人,道:“殿下,請脫褲子吧。”
慕江寒:?
川流:???
虞小團: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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鍼灸結束,已是晚上。
慕江寒沉着臉離開。
虞滄覺得他莫名其妙。
他要治腿,施針和用藥需要雙管齊下。
她只是在他大腿上扎幾針,先疏通經絡。
這是正常的流程。
可看他那表情,好像她要對他做什麼人神共憤的事一樣,還死活不肯脫褲子,最後只肯讓川流費力把褲腿給他推上去。
在她看來,這跟直接脫了也無甚區別。
真不知道他究竟在堅持什麼。
“滄滄,咱們別給那個壞蛋燕王治病了好不好,我們離開這裏吧。”
虞滄正在想事情,旁邊忽然傳來小不點奶聲奶氣的聲音。
她轉頭,對上那雙黑漆漆的眼眸。
虞小團在無名小院待了很多年,但這一次,他是真的迫切地想離開這裏。
“怎麼,你很討厭他?”虞滄笑着問。
昏暗的燭光將她的側臉襯得並不真切。
虞小團甚至無法確定她是不是在笑。
他翻了個身,坐起來,才繼續道:“嗯,我不喜歡他,他總是欺負你,還讓別人也欺負你,他們都是壞人,我們去找爹爹,好不好?”
說着,他摸了摸脖子上的紅繩。
紅繩末端掛着一枚玉佩,在他衣襟裏露出半個圓角,在昏暗燈光下泛起溫潤的光澤。
他很謹慎地把玉佩放在衣襟的最裏面,沒人看到。
虞滄看了眼那枚玉佩,過去將他抱在懷裏。
“你想見爹爹嗎?”
“嗯。”
虞小團很少在她面前表現出脆弱。
但現在,聽他的聲音,已經帶着哭腔。
這兩天他真的嚇壞了。
虞滄很心疼,又把懷裏的糰子緊了緊,道:“那等再過兩個月,就帶你去找爹爹好不好?這麼多年他都沒找到我們,應該很窮,也沒什麼本事,所以我們要努力賺點錢,以後纔不至於被餓死。”
“在燕王府會賺到錢嗎?”
“燕王還挺有錢的。”
“好!那我們就把他薅禿!然後再去找爹爹!”
爲了他窮困潦倒又沒有本事的老父親,他從現在開始,一定要努力薅燕王大壞蛋的毛,順便也可以幫滄滄出氣!
虞小團終於又打起精神。
虞滄笑笑,將他摟得更緊。
母子兩人的對話,外人並不知曉。
但不知爲何,正在與幕僚議事的燕王,又莫名其妙打了好幾個噴嚏。
幕僚:“殿下最近經常打噴嚏,是感冒了嗎?”
慕江寒:……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