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覺得。
葉若水眼底帶着恨。
她也沒想到，這些年不見，雖然虞滄這個醜女其他地方沒什麼長進，但嘴皮子倒是變厲害不少。
但那又怎麼樣。
這次松江會診，她一定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想到這裏，她陰沉的眼底露出一抹兇光，好半天，才皮笑肉不笑地走上前去，道：“說的也是，還是趕快出發吧。”
“嗯。”
虞滄點頭。
但冷漠的高傲的態度，又狠狠刺了葉若水一下，彷彿她纔是那高高在上的王妃，而自己只是她身邊的一個小小陪襯。
葉若水不動聲色地看一眼她臉上那半張金絲面具。
虞滄生來臉上帶着胎記，那醜陋的模樣即使在多年後的今天，她也影響深刻。
那金絲面具，想必就是她遮醜用的。
可那有什麼用。
今天之後，她將在整個燕地醜名遠播，再沒有翻身的可能！
“對了……聽說燕王妃今日難得出門一趟，難道身邊都不帶個丫鬟侍衛什麼的嗎，這樣看着孤零零的，頗讓人覺得有些奇怪呢。”
虞滄快要走上馬車的時候，葉若水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虞滄轉頭看向她。
只見對方臉上露出個淺淡的微笑，看似柔弱，又意味深長。
她身邊站着不少人。
有宸王派來負責保護她的侍衛，也有她的貼身婢女，可謂前呼後擁。
而虞滄身邊，什麼都沒有。
就連虞小團都先一步被川流接走。
她看幾眼葉若水，道：“宸王側妃心細如髮，想必在宸王府中，也是主持中饋的，有你這樣的賢內助，宸王妃應當很清閒。”
旁人聽起來，只是一句客道話。
但對葉若水來說，無疑是錐心之語。
人人都知道她葉若水在王府寵極一時，連王府正妃都還沒能爲宸王誕下孩子，她就已經先生下了嫡女。
宸王出門，從來也只帶着她。
這在任何人看來，都是寵愛，是殊榮。
就像虞滄這話裏說的一樣，那王府的中饋，也應該在她手中把持。
但實際上，她在王府，還是處處受制，根本沒有外人想象的那樣如日中天。
虞滄一句話都打在了她的痛處上。
如果不是早知道她這些年都被禁足王府，根本沒有途徑知道外面發生的一切，她都要以爲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掌控之中！
可是這怎麼可能。
眼前這個，不過是個不受丈夫待見，醜陋，愚蠢，無用的草包罷了。
“燕王妃……可真會說笑。”
葉若水心裏百味雜陳，好半天才按捺下心中的憤懣，扯出個假惺惺的笑容。
虞滄臉上表情倒是沒有什麼變化。
只是看了眼對方快要絞爛的袖子，輕輕勾了勾嘴角。
“隨口說說罷了，我看現在時辰是真的不早，再磨蹭下去，別說是趕不上會診，怕是連午飯都要趕不上了，宸王側妃還是請快些上馬車吧。”
她說完這句話，才終於提着裙襬，轉身上去。
留下面色不善的葉若水，恨不得用眼神將她扎穿！
好半晌，她才咬牙切齒道：“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