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他們這麼積極，但對方似乎也沒有給他們說不的權利。
而且這件事既然是燕王府內部出的問題，如果再讓他們自查，那肯定是不合適的。
說不定到最後什麼也查不出來。
考慮到這點，還是讓宸王府的人，更讓人放心一些。
而且那些大夫也沒有閒着。
他們說自己都能辨別出“千日醉”，那燕王所用的所有器具，就都要在他們面前過一遍，確定是否被人在不知不覺間下了毒。
原以爲這又會浪費不少時間。
但很快，爲首的大夫就像發現了什麼一樣，驚呼一聲，道：“就是這個沒錯，這茶水裏面就有‘千日醉’！”
“怎麼可能？！”
聽到這話，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不大好看。
他們剛纔都多多少少用過畫舫山的茶水。
如果說這裏面有問題，那豈不是他們全部都中招？
那大夫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於是很認真檢查一番，又將其他人的茶盞拿去檢驗，才道：“只有燕王殿下的杯口處被塗了毒藥。”
“看來下毒的人還是個有良心的人，只針對燕王，並不想誤傷其他人。”
混亂中，不知誰抱怨了這麼一句。
這話有幾分戲謔的意思在裏面。
或者，也有些諷刺。
推斷的大夫頭上冒出幾滴冷汗。
葉若水則翻了個白眼，繼續道：“既然是這樣，那下手的人就必定還在這艘畫舫上，可有辦法讓那人現行？”
她整個人都亢奮起來，聲音接連拔高几度。
彷彿下一秒，就能將兇手繩之以法。
但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見一直沉默的燕王忽然開口，道：“若是這樣，本王倒是想起來一件事。”
“殿下，什麼事比揪出害您的兇手更重要，現在當務之急是永絕後患！”
那大夫也急切起來。
燕王聞言，眉頭皺得更緊。
但話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繼續閉上嘴，當一個沒有選擇權的啞巴。
葉若水見對方安分下來，心裏也暗暗鬆一口氣，然後道：“既然大夫能發現茶杯口殘留的毒素，不知能否通過其他法子，找到下毒之人？”
“這……倒是有一個法子。”
“是什麼？”
“這‘千日醉’雖然號稱無色無味，但實際能得其名，正是因爲用烈酒塗擦之後，會發出濃烈異香，剛纔草民就是用這個法子，發現的蛛絲馬跡。”
那大夫說着，從袖中拿出來個不大不小的酒葫蘆。
瓶口用紅色裹布的塞子塞住。
濃烈的酒香溢出來。
虞滄笑道：“上好的高粱酒？神醫出門，還帶着這好東西。”
“燕王妃見笑，草民嗜酒，所以隨身帶着點，沒想到還能派上這種用場，不過，要是能救的燕王殿下與水火，這酒就是今天全灑在這裏，也是值得！”
說完，擰開蓋子，將那些殘酒全數潑到了虞滄身上。
動作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
周圍響起驚呼。
酒香瀰漫開。
與此同時，一股異常鮮明濃烈的香氣，也從虞滄身上瀰漫開來。
“兇手已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