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一天不跟自己對着幹，心裏就不舒坦？
“殿下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今天爲了幫你，我差點涼在那艘畫舫上，還有你那紅顏知己林姑娘，也整天變着法兒想整死我，我可不欠你。”
虞滄接觸到他陰沉的目光，表示根本不需。
慕江寒沉默幾秒。
這女人實在小氣。
如果放在平時，他打算做什麼，根本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釋。
因爲沒有必要。
但看見虞滄那下垂嘴角，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男人沉默片刻，還是嘆息一聲。
“那些人明顯是針對你，若我在那時開口爲你說話，不但起不到任何效果，反而坐實了我被你‘蠱惑’的事實，他們便能趁熱打鐵，一把將你押下。”
至於之後，究竟是送回京城受審，還是押到地牢動用私刑，都是他們說了算。
“殿下不用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虞滄翻了個白眼，表示自己根本不喫他這一套，“你就是想看我究竟能不能在這些人手下，安然無事。
“說到底，你雖然跟我做交易，但是並非完全信任我，所以也想借着宸王府鬧出來這事，試一試我。”
“既然你心裏清楚，就該知道，本王沒有打算要置你於死地。”
無論如何，他都會出手。
只不過她自己有本事，沒讓他浪費太多力氣。
那一件先帝信物，就足以讓她立於不敗之地。
“你也殺不死我。”
虞滄有意無意說了這麼一句話。
慕江寒正在思考她身上的信物究竟是怎麼去而復返，加上她聲音很小，他沒太聽清。
“沒什麼。”
說完這話，虞滄不再回答。
只是靜靜喂虞小團喫米果子。
那是她出門前新做的，拿出來的時候還散發着濃郁的香氣。
慕江寒原本覺得跟她話不投機，再說多少都是廢話，但在聞到那讓人食指大動的香氣之後，眼神還是不受控制地往這邊掃了好幾遍。
剛纔他像名貴的貨物一樣被人觀賞，還摸來摸去，後來又鬧得厲害。
導致他除了喝幾口茶之外，根本沒有心思喫什麼點心。
大半天過去，現在早就餓了。
他盯着虞滄的手，希望對方有這最基本的自覺，不要讓他親自開口。
可盯了半天，坐在不遠處的女人彷彿什麼都沒看到似的，繼續給虞小團喂喫的，並不跟他說話。
馬車裏只有小糰子吧唧吧唧喫米果子的聲音。
氣氛稍微有些奇怪。
直到某人忍無可忍，輕輕咳嗽一聲。
虞滄本來也對這個心機深沉死瘸子沒什麼好感。
見他看過來，也只是道：“幹什麼，這是給我兒子喫的，你要喫嗎？”
作爲剛剛死裏逃生的虞某人，似乎半點兒沒有自己還身在別人屋檐下的自覺。
面對這送上門來的便宜，她不怕死地也想佔一佔。
慕江寒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着她。
並且保持沉默。
這個女人真是無論多少年，都令人討厭得牙癢。
“你，給本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