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江寒要被她氣死。
他也不明白，爲何事到如今，她還能這麼輕描淡寫。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選擇在這個時候來鬧，就是喫準了我們拿她沒辦法，要是現在慌了，豈不正中對方下懷？”
虞滄彷彿猜到他心中的想法。
慕江寒皺眉。
“怎麼會，燕王殿下的腿疾居然是假的嗎？若真是裝的，那他能這麼多年不露出一點兒破綻，怎麼就讓你發現了呢？”
葉若水驚聲問。
她似乎很震驚。
聲音很大。
盧音想要阻止，也已經來不及。
只見慕潯厲走到慕江寒面前，道：“三弟，這究竟怎麼回事？還有燕王妃，莫非你們真的——”
“真的假的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宸王想要什麼樣的結果。”虞滄搶走了話頭。
死到臨頭，她居然一點兒都還不怕，還敢跟人頂嘴。
換做別人，這個時候已經跪下了。
“燕王妃該知道，若對方真的證據確鑿，那情況可就對你不利了，就算你身上有先皇信物，但欺君罔上也是重罪，逃不掉的。”
慕潯厲看着她，眼眸似無底的深談。
另一邊，林晚謠也已經把冊子交到盧音手上，同時給她的，還有一張虞滄寫的藥方。
就是她當初救那個背疽青年的時候寫下的。
現在成了指認她和慕江寒的證據。
盧音拿去對比，沒多久，臉就黑了。
但她不好發作。
事關燕王。
“不用對比了，那冊子確實是我寫的。”虞滄坦然承認。
盧音先是一驚，然後轉頭瞪向她。
宸王府的人都很喫驚。
尤其是慕潯厲。
他不明白這女人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但葉若水沒想那麼多。
在她看來，虞滄就是個一無是處的草包，她會坦然承認，不過因爲事實如此，她已經沒辦法再狡辯了。
想到這裏，她就興奮得不能自已。
“燕王妃承認了？”
“本王妃承不承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覺得理應如此。
“之前江畔畫舫上，她跑出來，說我醫術拙劣，下毒害人，結果一場比試下來，她自己露了怯，你們不追究。
“現在她又帶着個所謂的證據出現，你們一不去查證來源，二不找專人覈對筆跡，只看一眼就能斷定真假。
“我就奇了怪，你們一個個都是火眼金睛，明察秋毫，應天府怎麼不讓你們去審案呢？反正你們一眼就看出孰真孰假了。”
虞滄輕輕靠在輪椅旁邊，一副懶散模樣。
其他人也沒想到，她居然這樣狡辯。
林晚謠臉色一白。
但想到這本來就是虞滄的東西，就算要驗，也絕對不會出任何問題，於是深吸一口氣，準備答應。
“是啊，宸王府的人到咱們燕地來，口口聲聲說爲殿下看病，可這小半個月過去，一沒見他們的大夫拿出什麼緩解腿疾的方子，二沒將這病症說出個緣由，整天就只說王妃的不是，我就納悶兒了，你們到底幹嘛來的？！”